琪姐没有说的是夫人已经在那边明确说明以后再也不会管席柚了,她生也好,死也好,和她没有关系。
但这话太伤人了,还是从最亲近的人嘴里说出来的,席柚还是个孩子,琪姐自然而然没把这话告诉她怕她多想,只是再看席柚,眼里多了一抹心疼。
明明才十几岁的年纪,一个人已经在这房子里住了好几年,常年见不到父母不说,现在连生活来源都要给她断了。
于是出声劝道:“要不小姐,你还是给夫人服个软认个错吧?“
母女之间哪来的什么隔夜仇,小姐要是态度真挚点给夫人认个错道个歉,夫人要是一个心软,小姐未来的日子也不用太痛苦了。
但席柚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琪姐以为这件事对她打击太大,席柚一时没反应过来,于是张了张嘴准备再次开口,就听到席柚微凉的声音传来,如同夜风吹过一般:“不用。“
“她不给就算了,没必要跟她要。“
别人不知道,她却知道的,她所谓的父母,表面上是夫妻,实际上早已经貌合神离好几年了,从她小学开始,两个人就各自玩各自的。
最开始是她父亲先出轨,他妈闹了一段时间后也跟着出轨了,于是这种双方出轨的关系一直持续到了现在。
谁都没说离婚,他们心里比谁都清楚政治联姻的重要性,婚不敢随意离,但完全可以各自玩各自的。
而席柚,对于他们来说就是一个累赘,是双方都想踢给对方的皮球。
谁都不想带她,所以才有了琪姐的存在,就是为了找个人照顾她的饮食起居不让她饿死而已。
这样的父母,她不稀罕。
转身上楼,席柚顺手从桌上拿走了琪姐给找的药,根本就没去理会身后还在劝她认错服软的琪姐。
直到席柚的身影消失在了楼梯拐弯处,琪姐才重重叹了一口气,小姐这倔脾气,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改改?
另一边。
席柚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站在穿衣镜前把身上的伤口都仔仔细细涂了药,才把衣服放了下来。
桌上放着药瓶,她却坐在书桌前靠着椅背把双腿交叠在书桌上,一只手枕着脑袋一只手在大腿上清点着,一副深思的模样。
一刻钟以后,席柚突然放下了腿,俯身去拉书桌下面的一个抽屉,她要是没记错,那里面应该有点钱。
然而当席柚把压在书底的钱抽出来的时候,才发现那里面只有六百块钱。
六百块钱在如今这个社会能做什么?连她一双鞋的零头都不够。
向来没缺过钱的席柚,为难了。
生活费断了,她总要吃饭,一中从来不是刷卡吃饭的地方,作为贵族子弟的聚集地,食堂向来只给那些寒窗苦读的贫困生提供伙食,她虽然可以放下身段跟着贫困生一起去食堂吃饭,但六百块钱能吃多久?
往死里顶只能撑半个月。
这是个不妙的消息。
从来没有缺过钱的席柚,第一次感受到到了来自金钱的压力。
进部队前她生活滋润,作为军二代,虽然没有富二代生活过得滋润,但金钱这方面从来没有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