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五月底的时候,众人终于等来了陈学文的家书,信里告知了他已经考中探花的事情,同时也解释了,他为何迟迟没有,写信回来的原因。
说是自从揭榜之后,这些天来,他都一直在忙着,参加各种大大小小的官员应酬,参加宫里的宴会什么的,每天忙得一回客栈,便倒头就睡。
信里还说了一件尤为关键的事情,那便是陆浩杰那厮,这次也是金榜题名,考中了一甲的进士。
虽然名次没有陈学文的靠前,而且据说还是在一甲的末位名次,但是好歹也是考中了的,而且还是在一甲之列的,那已经是很不容易的了,一看到这个消息,林小桥当时就,不由得替她的姐姐松了一口气。
这些日子以来,虽然林家上上下下都很高兴,她自己也尤为兴奋,但是林小桥也并没有忽视掉,自己姐姐林小溪眼里,时不时流露出来的担忧和着急。
果然,当她念出陆浩杰考中进士的这个消息时,林小桥便看到自己的姐姐,嘴角边绽放了一抹笑容,笑容里是掩不住的放松和喜悦。
“阿弥陀佛,这孩子考上了就好,先前有了学文的喜信之后,我还在担心浩杰这孩子,有没有考上呢,毕竟咱们也是跟他有缘,处了那么长的时间,总是希望他也能得个好消息的!这下可好了,两人都考上了,也算是彻底的圆满了。”听了陆浩杰的喜信之后,李氏便笑着说道。
众人听了这话,也都开心的笑了笑,对于陆浩杰这人,林家众人对他的印象似乎都挺好的,因此,也都是真心的为他感到高兴。
“那学文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啊?”李氏高兴之余,也没忘记问起这个问题。
自从陈学文中了探花的消息传出来之后,这安平镇的大小乡绅,几乎是天天都有人上门来拜访的,但是正主还未归来,郑寡妇又是一介女流,因此,他们也只能将所有的人推了又推,只说等到正主回来再说。
早有那消息灵通的人家,也不知从何处得了消息,知道了林家是今届探花郎陈学文的未来岳丈家,因此,这些送礼之人,在给陈学文送礼道贺的同时,还不忘捎带着送份大礼给林家人。
既然人家送了礼上门,那么林二牛也不好再以正主没回来,作为借口推托了,只能让路叔打听清楚,挑了几个必须要见的人家出面招呼一下,但即使这样,林二牛在应付起那些人时,依然是有些焦头烂额的感觉。
所以,现在李氏也尤为关心陈学文,到底什么时候能够回来,解救一下陷在困局里头的林二牛。
这个,林小桥还真是不知道,因为陈学文的信里,压根儿就没有说起这事儿啊,于是她便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倒是郑寡妇此时,笑着开口对大家说道:“说是可能要等到六月下旬的时候,才能回来呢。”
听了郑寡妇的话,众人心里也就有了个数,不论是庆贺或是怎么样的,总是要等到正主回来才能进行的。
念完了陈学文的家书,让大家伙都放心之后,林小桥便拉着林小溪,去了自己的闺房,她得好好跟自己的姐姐谈谈情感问题了。
姐妹俩坐定之后,便支走了她们俩的贴身丫鬟,屋子里只余下姐妹二人私聊,林小桥也不想拐弯抹角的费劲,干脆就直奔主题:“姐,浩杰大哥已经考中了,你们之前是怎么打算的啊?”
林小溪对于自己小妹的直来直往,也已经习以为常了,她们俩姐妹之间,也没什么可以隐瞒的,于是,她便幽幽的叹了口气,说道:“唉——我也不知道能有什么打算。”
“什么叫你也不知道有什么打算啊?你们俩之间摊牌了吗?”林小桥有些急切的问道。
林小溪听了这话,点了点头,默了片刻,才回道:“就在他上京赶考前一天的晚上,我自己挑明了的。”
“那他是何态度啊?还是想逃避吗?浩杰大哥,有没有给你什么许出什么承诺来啊?”林小桥接着问道,对于自己姐姐的情感问题,她还是极为关心的。
林小溪听着自己小妹问出的这一连串的问题,突然有股泪意盈满了眼眶,只见她有些失落的说道:“或许当时事发突然,他也没有想到,我会捅破那层窗户纸,所以当时他好像显得挺震惊的,所以我们也没有说什么话。”
“那他是兴奋呢?还是抗拒呢?”林小桥又接着问道。
林小溪有些犹豫,似乎不太确定的说道:“好像挺激动的,眼睛里也是有喜悦的!”
“哎呀——这话你叫我怎么说嘛!我现在都有些后悔,那时跟他挑明了情感,说不准就是我自己在自作多情呢!如果他真的对我有意的话,为何——”林小溪突然有些羞愤了起来,拿着自己的手帕捂住了脸蛋,有些闷闷的说道。
林小溪看着自己姐姐如此模样,不由得感叹一句,陷在****里头的女人,真是太容易患得患失了啊。
她能够猜测到,自己的姐姐最后那句没说完的话是什么,林小桥突然就对自己害羞的姐姐,起了一丝挑逗的心思,装作一脸不解的样子,冲着林小溪问道:“姐,为何什么啊?”
“为何——为何——为何都不捎来只言片语的,好让我放心呢?”林小溪似乎是鼓足了很大的勇气,才将这话说了出来。
“姐,你这就想错了吧!你跟浩杰大哥是什么关系啊?若是他真的写信给你,要是被旁人知道了,那毁的可是你的名声!人家千方百计的为你着想,你怎么还能误会人家呢?”林小桥故意这样说道。
林小溪听了这话,却也没见舒展笑颜,反而眼睛里又多了一丝怅然,片刻之后,才缓缓地开口说道:“若是真有心的话,也并非就没有法子的,学文大哥也不是那等迂腐之人,若是让他捎带只言片语的,有何不可呢?”
“你怎么就知道,人家浩杰大哥没有如此做呢?”看着这样的林小溪,林小桥实在是不忍心再逗趣她了,于是立时便从自己的荷包里,掏出了一张薄薄的信纸,在林小溪的眼前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