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只能让还在为燃妃娘娘医治的张生抽出空来替绿荇治一治嗓子。
可是要让张生从燃妃的病床前离开,简直是天方夜谭,止沧恨不得把他锁在他母妃的病床前。
毕竟,自他开始诊治燃妃之后,燃妃娘娘虽然没有醒,但是气色上却是可观性的改善了不少。
止沧虽然不放张生离开,但是为了不拂了父王的面子,还是让太医院的院判亲自去看绿荇的伤。
结果当然可想而知,鬼医后人下的毒怎么会让人轻易的解开。
就算身为院判,来回用了好几种药,绿荇还是不能发声。
年迈的院判没有办法,只能如实回禀,这让止沧也有些疑惑,原以为是绿荇假装失声,为了博父皇的关注罢了,所以他未曾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可若是假装的就根本不可能逃过院判的眼睛,看来那六眼沙蛛的毒真的让绿荇失声了?
于是,在绿荇失声的第三日,止沧带着张生一起去往绿荇的公主殿。
自那日试毒后,止沧就从未去见过绿荇。
仿佛绿荇对他来说根本不值一提,这让绿荇的自尊心受到了更大的打击。
止沧仿佛是在用这种方式告诉她。
无论她做什么事,都激不起他心底的一滴水花。
自己好像就是个惺惺作态自我娱乐的小丑罢了。
止沧原以为自己再见到绿荇时,她一定会歇斯底里。
就算不是那么的疯狂,至少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冷静。
她那双眼睛好像在短短几日看清了世间百态一般变得沧桑,变得沉静,变得无波无澜。
止沧虽然有些惊讶,却也不动声色的仔细观察着,顺便让身边的张生替她检查喉咙上的伤口。
张生上前小心解开缠在绿荇脖子上的白纱,在那段丑陋的黑紫色伤疤上按了按,又一本正经拿出竹签放在她的舌苔上看了看。
随后,回过头面色凝重的对止沧道,“殿下,公主喉咙里的六眼沙蛛的余毒残留,才导致公主失声。”
止沧抬眸看向张生,“还能治好吗?”
张生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止沧有些不耐烦,说道,“张医师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回殿下,公主的余毒虽然能清,但是需要让公主随在下回医鬼谷进行医治,或者是让在下回医鬼谷取一些对症的毒药来。”
止沧听了这话,微微拧眉。
“那些毒药只有在医鬼谷有吗?”
张生点了点头,“医鬼谷盛产毒药,那些毒药在医鬼谷算是平常之物,可是在别的地方根本少之又少,可以说是绝迹之毒。”
张生说的话,止沧自然是信的,那本张柏昌的行医记录里也曾提及过这些。
可是,张生说的这两个办法他都不能同意。
第一,这医鬼谷地处偏僻来回定要耗上很多时间,母妃的病缺了张生恐怕连三日都撑不住。
这第二,若是让绿荇一同去,就必须让浮玺陪同,可是浮玺此人并不简单,若是让他有了与绿荇单独同行的机会,直接将人掳走,也说不定。
为了他的整盘棋,他不能冒这个险。
可是绿荇的嗓子一定要治好,否则一个哑巴怎么能当一国之母?
“张医师,不知公主的嗓子可否延后医治?”
张生看了一眼绿荇,摇了摇头,“若是尽快医治还有可能将毒素全部清除,可是毒性一旦停留的时间久了,日后就算将毒清理了,公主喉中的整条韧带都得作废,不能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