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伦老爷一共有十四个孩子,拉美西斯是老大,其次是那个把爱霍普炸平的疯子,最小的就是现在正被关在警察局的小妹妹。
陆依曼在索伦庄园那段时间的确没看出来二少爷和小妹妹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啊,甚至他们俩相处时说的话都少之又少,不过是一些家长里短,陆依曼努力回想了一番还是不能回答吴泽的问题。
“出什么事了吗?”陆依曼想不出来答案,于是反问道。
“嗯。”吴泽点点头,“华炎在那个女人身上发现了疑似针管之类的东西。”吴泽掏出手机放在陆依曼眼皮底下打开相册——那张在爱霍普篝火晚会上华炎拍陆依曼的照片赫然映入陆依曼的眼帘,吴泽好不心慌地滑动手指,点开了下一张华炎传给他的偷拍照。
照片里小妹妹只出现了一个脑袋,但是却能够隐隐约约看见她的仓跑立领里有一个模糊的管状物体。
“怎么能就确认那是针管呢?”陆依曼觉得奇怪。
吴泽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低声说:“地下室里的东西是一种叫浴盐的新型毒品。虽然索伦家族是做军火走私生意的,但介于家族之间的紧密联系,有极大的可能他们家族中有人在使用毒品。”
陆依曼还是不解,要验毒的话只需要尿检不就行了吗,为什么吴中队会如此神秘。
看见陆依曼依旧存惑的眼睛,吴泽继续开口向她解释:“还记得你让我把那箱子提给踢到那群被割去舌头的人的脚下吗?那群人其实是被迫的瘾君子,这种新型毒品的威力极大,一旦上瘾吸食者会产生强烈的精神萎靡和需求感,那个箱子里就是他们需要的浴盐。吸食过后,他们全部都变成丧尸一般的东西。”吴泽回忆起两天前他经历的那场恐怖电影般的杀戮,“我用枪扫射,但他们感觉不到痛感,哪怕是割去喉咙那些人也能够行动自如,就像丧尸一样......除非把他们的双腿锯去让他们失去行动能力。”
“所以你把那些人的腿全部锯掉了?”陆依曼光是在脑海里想象一下那场面都觉得吴泽才是更加像丧尸的那个人。
“你一点忙都没帮上,我还需要保护你。”吴泽本来想说自己哪里来的精力一双一双锯腿,只不过端起突击步枪一通扫射罢了。但是他听见陆依曼那种嫌弃又恶心的语气,就是忍不住想要呛上一句。明明自己拼命才保住了她的性命,这会儿她倒反过来责怪自己了!
陆依曼被呛地没话说了,的确她拖了吴中队的后腿。
见陆依曼闭嘴了,吴泽继续说道:“所以我们怀疑那女人也许还藏有浴盐。目前这件事情还在秘密调查当中,我是想来提醒你一下如果有什么情报第一时间告诉我。就这样。”说完吴泽就站起来了,他看了床另一边站成一排的队员们,给他们十分钟的时间探病,然后就直径走出了病房。
“哇他什么毛病?”吴泽刚把门关上,陆依曼就忍不住冒起火来,“我都负伤成这样了他一句关心都没有?简直没人性!”
“好了好了小陆,咱不跟他怄气!”谢磊最近人逢喜事高兴得很,他笑嘻嘻地坐在陆依曼的病床上拉着她的手,“小陆啊,你是个女的,你告诉告诉哥,你喜欢哪种花啊?”
啥?陆依曼被如此谄媚的谢磊弄懵了,“怎么你要送我花?算了吧,还不如送点吃的给我来的实在。”
“哎呀,我又没说要送给你!”谢磊突然低下头一脸娇羞,“这不是,我寻思着要怎么让她给我回国嘛......就想讨讨她喜欢......”
她?陆依曼一时间竟没有反应过来,直到看见站在谢磊身后的华炎模仿着老板娘扭来扭去她才想起来谢大鸟这小子和老板娘在一起了。
“哦哦哦哦哦!”陆依曼顿时燃起了八卦之魂,“怎么样了?她答应了吗?哎呀你这人怎么这么笨啊!真喜欢她就速度的,快速出击!打她个措手不及!到时候她就主动跟你走了!”陆依曼像一个情感大师一样分析着谢大鸟的情况。
“可是......是不是有点太快了?”谢大鸟也就真地像个学生一样认真听讲,就差掏出个本本记笔记了!
“所以啊,我是说前提是你真的喜欢她,想娶她!像她那么优秀的女人,小心你一个不留神她就被别人拐跑了!”陆依曼戳着谢大鸟的鼻子,“要是你不想娶她,就只是想玩玩儿,那我劝你还是别吧,当渣男小心被雷劈呐!”
“哎这是什么话?”谢大鸟拍拍胸脯,“我可是正经人,说好了是她就是一辈子的事儿,谁玩了!”
“那还差不多,你要是敢辜负人家不远万里嫁到中国,小心我第一个饶不了你!”
“哎哟我的小姑奶奶嘞,您快别说没用的了!”谢大鸟着急地快哭出来,“变态老吴只给咱们十分钟时间,你倒是快说说我应该送什么花啊?”
“唔......我想想啊。”陆依曼看着谢大鸟紧张又搞笑的脸庞,忍不住想要捉弄她一下,“油菜花吧!”
“油菜花?”
不只是谢大鸟,所有人都叫出声来。就算大家都是整天泡在军队里的糙汉子,但送花不是应该送玫瑰什么的吗?小陆怕不是在骗他们哟!
“对!油菜花!”陆依曼煞有介事地点点头,“普通人才会送玫瑰呢!如果你送她玫瑰,她只会觉得你不用心准备礼物!所以要想讨得女生欢心,礼物就必须要独特!你想啊,油菜花虽然普通,甚至不需要你花钱去买,但是咱们吃饭用的油是不是用油菜花榨出来的?你又想啊,这两口子过日子,可不就是柴米油盐嘛!你送她油菜花就表示你希望能和她平平淡淡却又不离不弃地过日子,这可不就是求婚吗!?”陆老师敲着谢大鸟的手心苦口婆心地劝说着,“而且你看这油菜花在拉维斯是不是找不到?是不是只有咱中国才有?你要是能在拉维斯送她油菜花,那才叫物以稀为贵,那才叫用心准备礼物呢!”
陆老师自己都快忍不住笑场了,但是看见这几个傻小子认认真真地听得入神,她便配合着演了下去。
谢大鸟更是醍醐灌顶,本来他是真的打算送玫瑰花的,但是听了陆老师这么一分析,什么玫瑰花通通靠边,谢大鸟记得猎豹特种大队的野外训练场就有一片油菜花,也不知道是谁种的,但他决定要打电话让国内的战友给他空运油菜花了!
谢大鸟走后陆依曼一直隐隐觉得对不起他,看来自己有必要亲自去向老板娘解释一番了,可不能破坏了人家一桩美好姻缘啊。她躺在床上看着窗外的繁星心情轻松了许多,这么多天来的焦虑痛苦和纠结正在一点一点地被解开,陆依曼满足地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清早,整栋医院都还处在朦朦胧胧的安静中,突然一阵气急败坏的声音从住院部传出:“谢大鸟你个王八蛋!往我床上撒油菜花干嘛?是不是还要用被子蒙住我的头啊!王八蛋!”
一直守在陆依曼门外的吴泽本来正迷迷糊糊打盹,突然他被陆依曼的尖叫吓得一哆嗦,还以为她遇到了什么危险,于是立刻拉开房门,看见陆依曼白色的床单上铺满了黄色的油菜花。这场面似乎有点似曾相识啊,吴泽皱起眉头,如果把头蒙住在挂一副黑白照就更齐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