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依曼用了一个月的时间,坚持每天与猎豹特别突击队一起训练,把曾经的肌肉给找了回来;又花了两个星期的时间跟着谢磊把狙击手的观察能力和冷静分析的能力捡了回来;最后她用了一个星期的时间,缠着吴泽训练近身格斗。所有人看见陆依曼这样积极向上的架势,都以为曾经那个优秀的女狙击手快要回来了。说也奇怪,虽然六年前事发时两天内陆依曼就被革了职赶出军队,但其实猎豹特别突击队的每个人心中都有个疑惑,疑惑当年事情的真相。陆依曼从来没有亲自说过曾经发生的事情,吴大队更不会说出来,虽然有照片为证,陆依曼铁定这辈子都不能再回到军队里了,但其实当年与她一起出生入死的每个人心中都期盼着那个战场上冷静优秀,战场外冒冒失失的小陆同志能够回来。尤其是同为狙击手的谢磊,他一直保存着陆依曼那把“亚洲第一狙”,每天都拿出来擦拭上油。可是当谢磊想要再一次偷偷把这把狙击枪交给陆依曼的时候,被吴大队发现了。他狠狠地惩罚了谢磊,叫他写了五千字的检讨报告,另外又一遍一遍地警告所有人不准让陆依曼碰枪,“这不仅是对她负责,更是对你们每一个人负责!”。
其实陆依曼不需要枪的,她需要的是匕首,军用匕首。可是这些东西都是有编号的,少了任何一只都要全军彻查直到找到失踪的那只匕首。于是陆依曼私下里偷偷托谢磊的老婆在黑市上给她带了一只美军军用匕首。虽然不及国产用着顺手,但好歹也能帮上一点忙。
一切都准备就绪了,陆依曼算好了吴泽要随军去邻城采购物品,少说也要两天才能回来,整个驻军由黄景行看着。于是她将吴囡囡哄睡着之后穿上了一件吴泽闲职在家中的迷彩短袖,外面套了件黑色的棒球外套,腿上穿了一条贴身弹性极好的长裤,在大腿处绑上了匕首和手电,最后将早已准备好的绳索挂出窗外,她翻窗户离开了军营。
陆依曼最后和拉美西斯见面的地方是警察总局,谢磊说得对,无论是审问记录也好还是释放记录也罢,那个曾经关押过拉美西斯的警察总局一定会有线索的!可是她不能白天明目张胆地去询问那里的警察,这次驻军是和当地政府沟通好了的,警察局如果知道了陆依曼来访一定会告诉吴泽的。所以思来想去陆依曼只好夜里出发,神不知鬼不觉地去探索一番当年的记录。
深夜十一点,陆依曼鬼魅一般地融入了黑暗中望向警察总局的大厅,那里二十四小时都会有人值班,这一点她是知道的。曾经他们和黄景岚的部队共同驻扎时陆依曼经常跟在吴泽身后在警察局里溜达,她知道所有陈年的档案都会堆放在三楼档案室的阁楼里,可是无论是大厅还是档案室,警察总局的每个房间都会留下一名值班人员,除非这些警察闲得无聊聚集在一处聊天打牌,否则要想通过大厅上到档案室是不可能的事情。已经深夜十一点了,警察总局这栋三层建筑还是灯火通明,除了三楼档案室的那间阁楼,陆依曼能看见每一层楼里走动的警察。
要怎么才能不被发现地潜入档案室呢?地处热带的拉维斯即便到了晚上也会有热辣辣地风吹过千家万户,如果不是空调设备普及得当,估计拉维斯的街道上除了垃圾的腐臭味还会有挥散不去的汗臭味吧。陆依曼全身上下包裹得严严实实,一阵热风吹过,几乎把她热晕过去。警察局里倒是凉快,那里的空调一年四季都在运转着。
空调!
陆依曼眼睛一亮,紧接着迅速扫视着警察总局外墙上的空调机,这么大一栋建筑用的是中央空调!中央空调就一定会把通风管道设计的非常宽敞!陆依曼摸着警察总局的墙角前进,寻找着这里中央空调的通风管道。
找到了!就在警察总局后门附近!陆依曼蹲下身子大致测量了一下通风管道的宽度,足够她一个人轻松爬行了。可是又出现了一个新的问题,怎么样才能把这个网格板拿下来呢?硬扯肯定不行,那样会发出巨大的声响,这又是在安静的夜晚,不光会吵醒居民,警察局里的警察们听到那么大的响动也一定会跑出来看看发生了什么。陆依曼拂去墙灰研究着网格板的螺丝。
一共有八颗螺丝,均匀地分布在网格板边缘,而且每一颗都镶嵌得十分牢固,陆依曼试着晃动了一下这些螺丝,纹丝不动。她擦擦额头上的汗水,拔出军刀想要把螺丝一颗一颗拧下来,可是军刀的前端不够弧度,根本无法卡在螺丝帽里。她五根手指抓住这张坚固的网格,累得直喘气,也只能恶狠狠地咬牙暗自发火。
“也不知道这些建筑做这么牢固用来干啥!”陆依曼使劲里外里地抓扯着这张网格,另一只手抹了一下下巴处的汗珠,“建造得再坚固,里面的警察也是软蛋!”
她边说边心不在焉地用军刀插着网格的窟窿眼儿,心想着能不能把窟窿眼儿撑大些自己就能钻进去了。
别说这心不在焉的招数还真有用!虽然这网格板装订地牢固,但所用的材料却还是豆腐渣工程。陆依曼用美式军刀插进网格里转了两转,着铁丝网居然断了!
“嘶!”陆依曼也没想到铁丝会断,她使劲往回用力,手指便被划破了一道长长的口子。“册那!”她连忙摁住流血的手指骂出了声。俗话说“十指连心”,虽然只是一道口子,没有伤筋动骨,但也足以钻心的痛。还好陆依曼体内的血小板挺多的,凝血能力很强,伤口不再流血后陆依曼简单地用创口贴包扎了一下,便立刻拿起军刀开始一个一个地割铁丝。
花了整整半个小时,她才弄出能够让自己钻进去的小洞口。陆依曼随手拔了些杂草掩盖在洞口,便四脚着地摸索着向前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