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挑食吗?”
吴泽把自己餐盘里的好东西全部夹给陆依曼,一边闲聊着。周围走来走去的士兵们有的会向他投来挑眉的坏笑,吴泽都黑着脸不予应对。还有的人妄想坐在陆依曼身边聊聊八卦,都被吴泽的眼神吓了回去。好不容易才有的独处机会,怎么能让那些傻小子给搅和了!
“挑!可挑食了!不爱吃青菜和鸡蛋,只知道汉堡披萨和冰淇淋!”说起吴囡囡的挑食,陆依曼有一肚子无奈。
“呵......”吴泽低着头忍不住笑出了声,他看着陆依曼,“我小时候不爱吃青菜。”
陆依曼脸黑了,没说话埋头对付盘子里的黄瓜炒鸡蛋。
陆依曼是出了名的不爱吃鸡蛋。
“......辛苦你了。”吴泽有一句没一句的找着话题。
“嗯?”陆依曼不解。
“怀囡囡的时候和生产的时候我都不在你身边,对不起。”
“......”
“能讲讲她是怎么出生的吗?”
吴泽从心底里觉得遗憾,自己没能陪伴着陆依曼亲眼看见女儿出生。他知道女人生产的痛苦,想必爱逞强的陆依曼那时也痛得撕心裂肺吧。每每想起这件事,吴泽心里就只剩下内疚和懊悔。可是每每想到这件事,吴泽就会想起生产之后陆依曼是怎样一个人撑起这个家的。陆师长休假很少,也没能帮上什么忙。他知道的陆依曼那个姓夏的好朋友不是也在留学嘛。身边连个照顾的人都没有,也不知道陆依曼是怎么度过最艰难的那段日子的。
尽管吴泽自责自己没能尽到一个父亲的责任,但他还是很想知道吴囡囡是怎么出生的。他想要尽全力把亏欠吴囡囡的和亏欠陆依曼的给弥补回来。
“有什么好讲的?反正不是什么好玩的事儿。”陆依曼和吴囡囡一样捏起鼻子一大口一大口往嘴里塞鸡蛋,然后胡乱嚼几下就吞了下去。
“嗯,没事儿。”吴泽也没什么不高兴,他小声地自言自语,“以后有的是机会。”
因为陆依曼的到来——其实是因为吴囡囡,晚上各个连队都聚集在了训练场算是搞个联欢会。猎豹特种大队已经很久没有搞过联欢会了,大家平日里忙于不苟言笑的训练和出任务,心中积攒下的压力和疲惫早就应该释放一下了。但是军队的联欢可从来也不是端着酒瓶到处吹,大队长要求每个连队出一个节目,要展现猎豹特种大队的特色和朝气。于是士兵们按照连队班机顺序整齐地围坐在塑胶跑道上,跑道中间留出一点空间用来表演。
一连派出人来表演了一套太极拳,表演结束后所有士兵都整齐划一地热烈鼓掌,连连叫好。
二连整个连队出动表演军体操,表演结束后所有士兵都整齐划一地热烈鼓掌,连连叫好。
三连是最有望能够被选拔进入特烈突击队的苗子连,他们派出的佼佼者表演蒙眼射击,仅凭耳朵判断目标方位,表演结束后所有士兵都整齐划一地热烈鼓掌,连连叫好。
接下来是警卫连......
......
陆依曼尚在部队的时候就对这种联欢会没兴趣。不仅表演内容毫无新意,就连安安静静地做个观众都必须坐端正双手垂放在膝盖上,然后无论节目合不合自己的胃口都要把手掌拍红了扯着嗓子叫好。
如今她早已回归到繁华喧嚣的城市生活,又每天操心着吴囡囡,更是对这种节目毫无兴趣。她抱着吴囡囡托着下巴耷拉着眼睛观看警卫连的小品,任由吴囡囡的口水流到自己袖子上。
“囡囡睡着了?”
吴泽在他身边悄声说道,生怕吵醒了自己的女儿。
“嗯。”陆依曼也快睡着了。
吴泽怜爱地轻轻抚摸了一下吴囡囡额前的短发,她和陆依曼一样,睡着了都这样恬静祥和。
“我来抱着她吧。”吴泽对陆依曼说,“你都抱这么长时间了,手该酸了。”
陆依曼困得眼皮打架,正想找借口带吴囡囡回去呢,正巧吴泽就接过了不算瘦的女儿。陆依曼活动着酸掉的手臂。
“小陆姐!小陆姐!”负责主持的士兵兴奋地叫着陆依曼,“来来来!咱们有好多人都没见过你了!来上台来!”
“我?”陆依曼疑惑不已,见自己干嘛?自己又不是战士楷模又不是内务标兵,有什么可见的?
“是啊!我们大家都是听着你们特别突击队的故事长大的,一直没能见着小陆姐的活人,今儿可不得见见吗!”
陆依曼被半推半就着走到中间,完全不知道要做什么。
观众席中吴泽看着那个忘我的主持人的脸已经黑到了极点。
“小陆姐啊,别紧张,我就采访您几个问题!”主持人像模像样地拿起一支话筒说到,“能说说当年你们围剿索伦庄园的事迹吗?听说你是卧底,一定很危险吧!”
当年关于拉美西斯的故事并没有流传开来,知道整件事情前因后果的只有前大队长,可是如今那时候的大队长退休了,于是人们就只知道当年陆依曼卧底索伦家族,与特别突击队里应外合,一同剿灭索伦庄园的故事。除了猎豹特别突击队的队员们,没有任何人知道这是禁忌的话题。
陆依曼抬起眼睛看向这个主持人,心想是谁这么不懂规矩竟然敢提起这件事?
“咳咳。”观众席中陈京墨疯狂咳嗽着提醒主持人。
主持人见陆依曼不说话,又听见了陈班长的提醒才知道自己可能说错了话,连忙笑呵呵地转移到下一个话题:“对对对,机密任务不方便透露。是我不对了!那小陆姐您能说说你和吴大队的故事吗?要不是您今天带了女儿来探望吴大队,咱们都还被蒙在鼓里呢!谁都不知道原来吴大队都已经结婚生孩子了!”
“够了!”吴泽抱着吴囡囡没法站起来,于是他坐在观众席里喝止,“时间到了,探访人员还要回家呢。结束了!”
本来大家是最好奇这个叫吴大队“爸爸”的小孩了,听见主持人问陆依曼关于吴大队的八卦眼中更是立刻燃起了火花,一个个都倾着身子竖起耳朵准备取笑吴大队,谁知道这小气的大队长舍不得和大家分享自己的爱情故事,居然真地生起气来了。可是大队长叫散,众人也不得不起身散了。
“急什么!”
正当大家陆陆续续准备起立回宿舍睡觉时,突然陆依曼一把抢过话筒大声说道。
吴泽心中一沉,终究是纸包不住火的。他有预感,陆依曼一定要在他的伤口上撒盐倒酒。
所有人都停下来看着陆依曼,听她讲述吴中队的八卦故事,谁都不愿意离去,包括黄景行华炎谢磊陈京墨他们。大家都想知道陆依曼和吴泽究竟发生了怎样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