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顾晓洋又变了种语气突然叫她:“小馒头…”
“干嘛?”
“假如我有女朋友,你会不会因此感到难过?”
她一怔,想了几秒,由衷地说:“会吧,但我更为你感到高兴。”
他没再说话,舔了舔嘴唇,咧嘴笑了,手中的可乐已过半。
他没有挑明自己话里的用意,也没有勇气直说。
顾晓洋,你当着同一个女生的面无视我两次了!两次,我以为我们至少算是知根知底的好朋友,好到可以让你大方地把你喜欢的女孩介绍给我,可你不仅没有,事后你却又若无其事地继续找我吃饭,从不解释原因。
别再拐弯抹角的了,校花很漂亮,你们很般配!我衷心祝福你们,我…我就是感到很难受那种被你无视,被你质问我们熟吗这种鬼话,态度冷漠的让我质疑自己的存在。在这个城市,我只有你和阿凌这么几个要好的朋友,有时候我真的烦透你了,一会儿对我好,一会儿又假装不认识我…
这一连串话,刚到嗓子眼,愣是没办法说出口,她只能憋着,看着他,吸了吸鼻子。
他听到了,转过身,发现她脸上挂着泪滴,惊问:“你哭了?”
她抬手随便往脸上一擦,嘴上说没有,身体却很诚实,眼泪汪汪的。
他掏出纸巾给她轻轻擦拭道:“爱哭鬼,又怎么啦?”
“顾晓洋,有时候,你是不是特别烦我?”她刻意躲避他的目光,问道。
“怎么会?”
她说:“撒谎!那你为什么中午对我态度极度冷漠,还有开学那会儿,你知不知道,看到你那样,我就很难过!”
“这样好点吗?”顾晓洋把她搂在怀里,语气渐渐温柔。
“不好!我不想一直依赖你,你终究是别人的,可我在你面前我根本学不会坚强!我好恨自己…”她没有逃避,在他怀里哽咽着说。
顾晓洋只是紧紧搂住她,像一面为她挡风的墙,什么也没说。
“……”
期待中的周末来临,神清气爽的一天。
清晨,上了两节专业课,就直奔墨熠灿家蹭午饭,据说他的神秘朋友会亲自掌勺,她倒要看一看,到底是何方神圣做菜,有多好吃?
阿凌因为要比赛已经提前一天到达预赛现场,晚上不回来了,陆漫漫本想去给她加油助威的,但阿凌说场内除了评审团还有内选观众,闲杂人等是进不去的。
没办法,她只能奔墨熠灿家会会他的神秘好友了。
她高高兴兴的地来到小墨鱼家,本以为他们早已做好一大桌子的美味佳肴等她开动呢,毕竟已经到饭点时间了,早上只喝了瓶酸奶的她肚子里已经在唱空城计好一会儿。
谁知到了才发现,冷锅冷灶的,他那位朋友临时耍大牌,竟!然!还!没!有!到!
墨熠灿苍白地解释说是他临时有事儿,马上就来了,饿的话可以点外卖!
她叹了口气,现在的年轻人怎么这么浮躁?动不动就点外卖,不知道自力更生吗?
他振振有辞:“我不会!”
不会可以学的嘛,真是的,生命在于学习懂不懂!
“……”
打开大冰箱,令自己垂涎欲滴的那些食材都还在,迫不及待地给他说:“你给我打下手,我来做!”
“……”
他不大敢相信她真的会做饭,也不怎么情愿给她打下手,我一纯爷们怎么能干这事呢?
但看到她熟练的将食材解冻,洗净、切块、裹料…才深信她是动真格的。
接着也就死心塌地的听从陆主厨指挥剥蒜,去姜皮、择葱等等鸡毛蒜皮的小事儿…
谁知道墨大少爷果然连些小事都做不好,把厨房搞的乌烟瘴气的,结果被陆主厨拿着扫帚轰了出去,不让他再踏进厨房半步!
有些事情真的要讲究潜质的,墨少爷真是一点做饭的潜质都没有,天生享福的命!
主厨就地取材,在厨房捣鼓了两个多小时,终于做好整整一桌子菜,满屋飘香四溢,墨少爷都悄悄溜进餐厅吃偷好几回了!
她还学着陆父的方法煨了一锅奶白色的鲫鱼汤,第一次做可能没有陆父做的那般浓郁鲜美,但各有千秋,美味可口。
“开饭啦!”
陆主厨摘下围裙,正在餐桌前盛汤时,听到有人按门铃的声音,想必是他的神秘好友到了。
她对这位好友的好奇心已经降至为零,谁叫他迟到的,搞的她快15:00才吃午饭!
尽管如此,她还是又洗了个碗,盛起汤来。
门被里面打开,沐歌少有略带愧疚的语气说:“不好意思,处理点小问题,来晚了!”
“掐着点来的吧?”墨熠灿翻了翻眼珠子,没好气地说。
“好香啊,你在做饭?”沐歌闻到了饭菜香,不敢相信的向餐厅走去。
他走进餐厅望着一桌子美味佳肴,两眼放光地“哇”了一声。
陆漫漫闻言抬头,停下盛汤的动作与沐歌四目相对,刹那间,仿佛有道电流从她的身体穿膛而过,手上的汤碗不自觉地掉落在地,发出“哐当”一声,碎为两瓣,滚烫的汤汁溢碗而出,浇在手上,所到之处,遍地鳞伤。
“啊…”
她尖叫的跳起来,不知是被烫的,还是因为见到偶像大激动。
沐歌急忙拉她到厨房打开水龙头往她手上冲水,安抚她说:“没事的没事的!”又大声地喊道:“墨熠灿,拿烫伤药!”
她就这样任由他抓着自己的手,流水哗哗的冲在掌心,凉凉的,火辣辣的灼痛感依仍恣意展开。
她直直的盯着沐歌,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直到俩个大男孩给她上完了药,争着要不要送她上医院时,才渐渐恢复思考能力。
谁能想到呢,墨鱼的神秘好友,竟然是沐!歌!
她怎么敢想,那人就是沐歌!
怪不得墨鱼会说一般人没机会能尝到他做的饭,也难怪他说那人在唱歌方面有些成就。告诉我,这何止叫有些成就啊?
“……”
“不…不用去医院。”陆漫漫舌头好像打结了一样,已经不知道要怎么说话了。
看了看自己被包成木乃伊的手,再瞟了瞟俩个男孩着急心疼的脸色,她展颜:“我不疼了,我们吃饭吧?好…饿!”
她走在前面,结果他俩愣是无动于衷,大眼瞪小眼的。
她又说:“我真的没事,我做了这么久的菜,不吃就浪费了!”
“……”
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一下子恢复理性淡定地与爱豆面对面吃完这顿饭的,可能是真的饿了。虽然饭桌上大家比较沉默,由于都饿了一天了,菜基本上已经消磨的差不多了,只有那锅鲫鱼汤像尴尬的源头一样,默契地没人敢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