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定睛一瞧,这画上的人可不就是方才买了她汤圆的那位姑娘嘛。
那姑娘,可是个好的。
“她往哪去了。”那名夜鹰卫将手中画像一合,横眉问道。
“那……那边。”
汗珠顺着额角流淌下来,她伸了食指指了指西面的那个方向。
那个方向正好与凤兰夏央所走的路线相反。
“你最好说的是实话,否则,有你好受的。”
闻言,问话的那名夜鹰卫晃了晃腰间的佩刀,明着威胁道。
“大人,老婆子句句属实,怎么敢骗您呢!”
摊主大娘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抹了把脸上的汗水,从腰间摸出了方才凤兰夏央留下的那几块碎银子,悄悄塞到了面前这人的手中。
“大人,您留着喝点小酒。”
赵全并未拒绝,颠了颠手中的银两,放入了怀中。
他的面上稍有缓和,看上去不像方才那般骇人了:“还算有点眼力见儿。”
得到想要的信息后,夜鹰卫并未在摊前久留,随着卫队一声令下,便掉头往那大娘所指的方向而去。
“我呸!”当看不见那夜鹰卫的身影后,摊主大娘朝着地上忙啐了一口:
“狗娘养的。那姑娘可是个好的,老婆子再没良心,也不能叫你们这群狗东西,将那姑娘给祸害了。”
大娘解下了身上的围裙,一面收拾着锅碗瓢盆,一面狠狠骂道。
经了这事儿,就冲夜鹰卫那宁可错杀,绝不放过的性子,她决定近一个月内,都不出来支摊儿了。
钱没了可以再赚,可这命却只有一条。
方才自个儿没说实话,若是让这夜鹰卫知晓了,她这一家老小可吃不了兜着走。
若不是她家小孙子,身子不好,眼下还经不起大的折腾,否则她今晚回去,就收拾了细软,带着一家子回乡下去了。
方才大娘的所作所为,此时回到一苑仙尘的凤兰夏央,自然是不知道的。
大堂内,灯火通明,掌柜的手肘撑着脑袋,此时正哈欠连连,困意十足。
更夫敲着铜锣,从门前走过,铛铛三声过后,瞬间将掌柜的给惊了一个激灵。
他揉了揉眼,随后开了柜门,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望了望大堂一角的沙漏,发现此时已经三更天了。
他搓了搓手掌,呵了口气,望着整个身子缩成一团,伏在桌上,仍旧炯炯有神,睁着一双虎眸,一眨不眨的望着门口的拂白叹了口气。
他上楼拿了毛毯,放到了柜台上,接着又端了火盆,放到了拂白的身边,才一头扎进柜台里,从隔板里拿出了账本和算盘,边算着近日的账目边等着自家楼主和月小姐的回来。
凤兰夏央手里提着一大包的汤圆,整只手都被这风刀子给刮的麻木了。
没有真气护体,可真是要把她给冻成冰棍儿了。
她颤了颤牙齿,改拎为抱,快步朝着店里走去。
离得近了,她发现大堂里的烛光明晃晃的,大门也敞开着,掌柜的在柜台机噼里啪啦的算着账,而浑身无一丝杂毛,雪白深深的大白则卧在两张拼起来的长桌上,正大睁着眼睛望向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