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他接着又说道:“当年瓦岗寨中,各方英豪齐聚一堂;天下义军更是以我瓦岗寨马首是瞻,可谓一呼而天下应。”
说到这里他就像是回到了那个属于瓦岗的时代,在军师的谋划下天下为之云动。瓦岗甚至一度挑起天下的大旗,俨然成了天下的另一个主人。
已经拉起了一个小朝堂,麻雀虽小却已五脏俱全;比之处处受到制约的杨广更有天下之主的样子,至少瓦岗寨麾下统御的三洲二十八城六十四县政令通达。
对于这个说法却是没有任何人反驳,天下九州瓦岗得其三;甚至在哪个时代之中无数的人都以为,或许天下尽数归于瓦岗寨也并非不可能。
面对这随时可能倾覆的危局,杨广力排众议请早已解甲归田的靠山王杨林出山;可最终也只是遏制住了瓦岗寨的攻势,双方交战各有胜负。
一时间陷入了僵局,任谁也没有想到的是;一向与世家不合的杨广,竟然广告天下----发兵擒贼。自此开启了隋末乱世,天下动乱不止;整个瓦岗寨成为了众矢之的,无数的人都想从他们的身上撕下一块肉来。
其中最为耀眼的就是李世民,其人率兵长驱直入;一路之上势如破竹、根本没有遇到丝毫抵抗,轻松的就像是一个笑话一样。
这样的局面,是任何人都没有想到的。
与其说是天命难违,不如说早有谋划;这一切的背后,隐藏着一个残酷的事实。
在瓦岗覆灭之后,落雁她终究心有不甘;是故他们二人曾经多次明里暗里探查当年的事情。直到十五年前,他们无意之中在一处荒野之地的枯井之中;无意掘出的枯骨之中,这才发现真的李密早就死在了早年的一次游学的途中。
后来活在世间的只是太原李家的一个旁系子孙李密,这一切的背后都是一个笑话----个大大的笑话而已。
以此为根基,他们总算理清了当年瓦岗败亡的真相:一切都是李密做的,下毒的致使全军覆灭的是他、暗杀瓦岗寨各方英豪的是他、暗中泄露军师布局的是他……;这种情况之下,瓦岗寨焉有不败之理。
可惜就算是知道了这些,又有什么用?
听了这个故事众人皆是沉默无比,因为他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又或者能够说些什么?
在场的人谁也没有发现,公孙兰那闪烁的眼神;别人或许没有听明白王伯当话语之中的意思,但是她却明白这个故事背后的含义!
他或者说他们,在怀疑自己!
“大伯?”一个身影一掌推开大门,撞开几人来到倒在地上的王伯当身旁有些无助的呼喊道;他伸出的手在颤抖,在这一刻他的手仿佛重若千斤。
他在害怕,害怕自己的最后一个亲人就这样离自己而去;但是他却想不出有什么理由可以留得住他,成为他可以活下去的理由。
早在十二年前,大伯他的心其实就已经死了;随着姑姑的一起死了,活着的只是一具行尸走肉而已。一个为了遵循姑姑的遗言的行尸走肉,所以他嗜酒如命、一天十二个时辰有十一个半都是迷迷糊糊的。
看着这种情况,公孙兰三人的脸上面色无比的难看;他们这是摊上事了,一个怎么也解释不清楚的大事。
所以他们不约而同的都拔剑出鞘,全神戒备的看着那随时可能暴起的沈悦;虽然心有不甘,但是在这件事情上他们三人的立场出奇的一致。
这件事唯一的解决方法就是----他们活,沈悦死;在生死面前,终究他们还是自私了些!
“为什么?”沈悦终究没有胆量,去求证那个早已知晓的答案;他心中积蓄的怒火急需发泄,他的仇他的恨在这一刻突破了理智的牢笼。
一个名为仇恨的野兽主宰着他的心,所以他没有打算听从几人的解释;手中战刀出鞘,竟然以一人之身独战三人。
一式看似简陋的力劈华山,在他的中没有了是那样的可怕;没有所谓的刀气、刀意这些玄奥的东西,有的只是刀锋下携带无与伦比的可怕的力和刀势。
面对这种十死无生、一心求死的战斗方式,公孙兰三人反而有些儿束手束脚;气魄为人所夺,一时间险象环生、危机重重。
面对着随时可能夺走他们性命的刀,他们竟然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只得凭借周围的环境和身法狼狈不堪的躲藏着,这种情况恐怕任何人都无法相信。但是这就真实的发生着,他们在等待那股气息的消散;一旦这口气散去,就是沈悦魂归地府之时。
其实若是他们之中任何一人单独面对这种情况,他们都有信心击败甚至杀死沈悦;可是当本就没有多少信任的三人聚集在一起的时候,不可避免的出现了这种情况!
虽然才合作过,但是他们都无法肯定对方不会暗中是什么手段!这种互相戒备的情况之下,出现这种情况也不是不可以理解。
公孙兰用七情剑荡开劈过来的战刀的手微微颤抖,心中不由的感慨道----好可怕力道;每一次攻击所产生的力道,都足以开山断石、切金断玉。
‘这样下去绝对不行,必须反击!’在察觉到其人那越加癫狂的攻击之后,三人皆是不约而同选择了动手;因为除此之外,他们别无选择。
再拖下去,他们之中必定要有人被留在这里了!
三柄截然不同的剑,从三个方向攻向陷入癫狂之中的沈悦;强大的剑意升腾而起的瞬间,甚至冲破了空中的乌云。月光投射而下,下面的战斗已经尘埃落定;当今天下没有任何人有信心,能够正面接下这样三位走上了各自剑道之路的绝顶剑客的攻击。
沈悦此时的情景凄厉无比,整个人如同被剑气凌迟了一般;浑身上下已经没有一丝完美的肌肤,甚至有的地方露出来森森白骨。
忽然他那停止跳动的心脏,发出了极其细微的波动;面对这种情况,三人却不敢有丝毫的异动。
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那被认为已经死去的王伯当站了起来;手持长弓指着三人蓄势待发,面对这样一位曾经的传奇、神话。他们三人不敢有丝毫的分心,眼睛死死的盯着那三只随手可得的羽箭;现在的他们之中,没有任何人有把握接下这羽箭。
这是一个和宇文成都并列第一,站在了一个时代的顶点的强者;因为王不见王的缘由,至始至终没有人能够说出这二者谁更加的强大。
随着时间的拖延,那沈悦的气息开始由无变有、由弱变强;整个人逐渐的恢复了过来,就这样一个先天巅峰强者就在众人的注视下诞生。
看着这种情况公孙兰三人,那还不明白自己等人做了别人的踏脚石了;只是即使明白这一点,他们却什么也做不了!
“前辈,究竟是什么意思?”作为三人之中唯一的女性,公孙兰率先开口道;虽然强压这心中的不满,但是任谁也听得出她心中的不满。
“呵呵,还望三位不要介意;意外,一切都是意外!”王伯当一脸真诚的回达道,只是面对这种情况三人一万个不信;但是却不得不开口附和道,毕竟那羽箭可还指着自己三人的心脏的方向!
什么?你说骨气?那东西能够帮他们活下去吗?不能,那就别在他们的面前提这没有任何实际作用的东西。
“既然是意外,大家说开就行了!”王伯当看没看这三人有些扭曲的脸庞,自顾自的将这件事就这样盖棺定论了;,当然,反对也没有多大的作用。
呵呵,对此三人的评价出奇的一致;但是他们在这一刻心中有一些看不见的东西开始萌芽了,虽然现在还看不出来什么变化!
一夜,就这样过去了。
初升的朝阳下,沈悦血肉模糊的样子早已消失不见;除了身上那烂成布条的衣衫之外,几乎看不出任何的伤势可言。
“跟上!”看着这种情况,王伯当摇摇晃晃的向着村子中央而去;看方向是关押那些江湖人士的地方,很显然这里的一切都到了该终结的时候了。
“一大早就喝酒,怎么不喝死!”闻着这刺鼻的酒气,公孙兰十分不悦的道;任谁被这样威胁着站了一夜都难免有些小脾气,更何况是女人。
要知道睡眠不足,可是女人美貌的第一大敌人。
听到这句话,虽然元屠和上官云龙一脸的赞同;但是却没有发表任何的言语,只是沉默的跟上了王伯当的步伐。有时候女人多少有着些许特权,这是他们不久前才学到的;这样明显的区别对待,只要不眼瞎都看的出来。
不一会,她们就来到原本囚禁他们的地方;只是看到风宇月的模样,三人皆是忍不住笑出了声。
“想笑,就笑别忍着!”风宇月一脸生无可念的样子,看着三人面无表情的道;听到这句话三人的神情为之一束,那隐藏的潜台词他们又怎么听不明白!‘敢笑,你们就等着小爷的报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