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金市内的某个教堂。
明媚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十字架前的台阶上,蒙独自坐在阳光的中心;他今天依旧穿着那套白色风衣。(做坏事不能穿埃克斯的衣服)
“哒!哒!哒……”
诡异的机械音从教堂外传来,这里是一个古老的教堂;平日里不会有太多人来往,蒙看着教堂的大门。
“让您久等了……”
虚弱的声音从大门处传来,蒙站了起来,确实等了好久了。
“您好啊,古柳先生。”
“您大老远的跑来找我,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吗?”
眼前的轮椅老人,是卡吉镇的道馆馆主,这位老先生最好是能给自己搞出点事来的,竟然让蒙百忙之中抽空见他。
“兹伏奇少爷……”
古柳先生自己摇着轮椅,看他那可怜兮兮的样子,蒙无奈的叹了口气,这老先生也是不容易了。
“抱歉,我来帮你吧。”
蒙朝他走去,不知是错觉还是怎么,一股寒意从后脑勺升起。
“兹伏奇少爷啊……”
“太感谢了……”
蒙从后面握住了轮椅的把手,蒙把古柳先生推到了那一大片阳光下,天窗射进来的阳光照亮了古柳先生的容貌。
“那么,咱们来说正事吧。”
“古柳先生的身体状况都这么糟糕了,按理来说是应该让我这个后辈去见你的才对,我不明白您为什么要拖着这样的身体来找我。”
没错古柳先生把蒙约了出来,那是因为他在约蒙的时候,人就已经在满金市了,蒙还以为他只是碰巧路过。
可是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他大可不必对自己一个后辈毕恭毕敬,他这语气怕不是要给蒙找事做啊。
“兹伏奇少爷……”
“老夫是个罪人,我约你来这里不光是为了找你,也是为了顺便忏悔……”
这老头说话都有气无力的。
蒙有些无语,想忏悔就去找神父啊,找自己有什么用?
“古柳先生,您这是什么话。”
“竟然活在这个世界上,又哪有完全清清白白的人,即使是圣人也会犯错的。”
蒙客套的安慰了一下他。
但古柳先生的神色非常糟糕,蒙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怎么和他交流,毕竟这老家伙貌似并不打算随便和蒙说正事。
“兹伏奇少爷,石英高原时……”
“陷害你的坏人,和你在桧皮镇遇见的面具人;他们并不是同一个人。”
古柳先生委屈的看着蒙的眼睛,他还以为蒙会因为这个大发雷霆,但蒙的反应却出奇的淡定。
“是吗?”
蒙只是淡淡的回复了他一句。
蒙当然也清楚这老人家的意思,他大概是事情的知情者,不过他应该不清楚石英大会时发生了什么。
不过他竟然知道桧皮镇的事,那个时候明明在面具人出现前,电视台的直播就被中途掐断了。
他知道面具人,就说明他当时可能在场。
“兹伏奇少爷啊……”
“艾蕾是谁?”
古柳先生的语气充满了歉意,真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他竟然也认识艾蕾,那说明他关注过自己吧?
“艾蕾吗?”
“它是我最好的搭档……”
蒙挪开了视线,从刚才开始他就感觉有些不对劲,这教堂的气温太低了。
“搭,搭档啊……”
“哎……!”
古柳先生悔恨的扭头看向地面,他的行为让蒙不解,毕竟这老头叫自己来干什么的都不知道。
不过竟然提起桧皮镇,那就说明他察觉到火箭队的行动,这对蒙而言自然是一个打击,毕竟这老头可是卡吉镇的道馆主。
火箭队在卡吉镇上也有一个重要的窝点,而且那还是对于蒙非常重要的窝点,蒙的背后一只注射器被他握在手里。
不要误会……
蒙一开始就没打算放这家伙离开,不管怎么说他的存在都会威胁到自己的计划,虽然下不去手杀人,但把他软禁起来还是很容易的。
“您这是怎么了?”
“是您的城市出了什么问题吗?”
十有八九是因为“愤怒之湖”来的吧,蒙已经握紧了针筒,教堂天窗上现在也有两个火箭队待命。
只要蒙放倒了他,天窗上的两个队员就会用绳索带走他,然后就可以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实施计划了。
“不是的,是搭档……”
“我很抱歉,那个时候冒犯了您的搭档,十分抱歉……!”
蒙假笑的假面被直接击碎。
古柳郑重的低下头,这可是偷袭的好机会,但蒙迟疑了。
“您说什么……”
“您什么时候冒犯了艾蕾?”
蒙一把扶起古柳先生的肩膀,当他触碰但古柳先生肩膀时,他才察觉到那刺骨的低温从何而来。
“……”
“宝可梦,对于训练师而言……”
“就是生命,越是重视就越无法和它们告别……!”
古柳先生已经憋红了脸。
蒙看着不对头的古柳先生,他担心的哽咽了一下。眼前这个年纪超过半百的老人,在强忍着那无比真实的悲伤。
“您这是……?”
古柳先生扯起自己的裤腿,他萎缩的大腿肌肉上,无数道新鲜的伤痕。看上去就知道是被尖锐物划伤的,蒙盯着那些伤疤。
“原来如此……”
“您原来就是那天遇见的面具人啊,真是抱歉出手伤了你。”
蒙调整了一下情绪。
他强忍着内心的激动,不过他内心的激动是喜悦的激动。因为他貌似接触了不得了的事情,这可不是什么小事。
“我才是……”
“很抱歉,羞辱了你,还冒犯了您的搭档……”
古柳先生说话断断续续的,蒙不知道他这是何故。毕竟蒙可是非常相信正辉的判断的,他那套“人与宝可梦无法共存”的理论。
“别那么说……”
“所以呢,您只是为了专门来和我道歉吗?”
古柳从怀里取出冰蓝色的鬼面具,他将面具放在蒙的面前,他的双手还在发颤,他的情绪波动太明显了。
“兹伏奇少爷……!”
“不需要在我面前戴着面具……!”
“我能你理解你的痛苦,那足够撕碎人内心的痛楚……”
蒙看着他手中的面具。
面具吗?好巧啊……
“面具……”
“没必要了,我早就不戴了。”
“自从艾蕾走后我就再也没戴过了,就像它说它喜欢我的眼睛。”
“但它离开之后,我的眼睛就再也没清晰过了。”
蒙接过面具。
双手只是轻轻的一用力,那脆弱的冰面具就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