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林茵所在的山谷,敖空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凝重。
林茵的话中透露了不少的信息,让他更想知道,青阳剑宗乃至六宗,到底在打着什么样的主意。
父亲身上的龙族血脉,疑似龙族留下的密地,这里面,必然有大问题。
敖空想到这里,没有停留,施展遁术向着青阳小镇而去,他是自己找路回去的,不能直接回内门,否则会惹人怀疑。
片刻之后,敖空就看到了之前呆过一夜的青阳小镇,算算时间,敖空又等待了大半天,这才朝着青阳小镇走去。
小镇仍然繁荣,内门的小比和外门乃至依托青阳山生存的小镇村庄等都没有过多的影响,若说有的话,也就是成为街头巷尾许多人讨论的话题而已。
敖空进了小镇,很快就被人拦住了,他一身天都山内门弟子的服饰,自然引人注目。
“这位师兄,你可以赶来参加六宗内门小比的?”拦住他的青阳剑宗外门弟子恭敬的行礼,虽然他有所疑惑,可却不敢失礼。
敖空摇摇头,说道,“我刚从摩天崖出来,正想回内门休息,你们谁给我带路?”
“原来如此,入内门需要经过外门,师兄还请出示你的身份腰牌,我等不适不信,而是?”两个外门弟子紧张的道。
敖空也不在意,掏出自己的腰牌,天都山弟子的腰牌有独特的印记,能一眼就分辨出来。
“原来是梵心师兄,师兄请跟我们来。”那弟子连忙递回了令牌。
敖空跟着两位外门弟子穿过小镇,临近外门的时候,敖空问道,“现在外门长老,可还是邹长老?”
那弟子以为敖空和邹长老有交情,连忙说道,“师兄不知道,邹长老前些日子已经离开了外门,下山去了。”
敖空惊讶,随即想起昨日刚来到的时候,青阳子的话,不由得叹息一声,看来邹长老是受到自己的牵连了。
“既然邹长老已经不在外门,那我就不停留了,走吧。”
青阳剑宗外门,许多外门弟子正在修炼,敖空的到来,立刻吸引了许多人的注意,敖空没有修为却穿着天都山内门弟子的服饰,想不引人留意都不行。
“原来是梵心师兄,梵心师兄,你可还记得我?”就在敖空走着的时候,一个外门弟子突然拦住了敖空。
敖空微微打量一下,顿时认了出来,“你是林宇?”
拦住他的,正是那夜给张峰放风的林宇,此人也算是受到了牵连了。
“不错,是我,师兄好记性,梵心师兄,那夜是我们不对,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林宇有些忐忑的说道。
如果敖空只是进来天都山,那他还不觉得什么,可敖空却直接成了内门弟子,林宇却是担心了。
“无妨,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林宇,我也算是因祸得福吧,之前的事情,一笔勾销。”敖空笑道。
他明白林宇叫住自己的意思,是怕自己秋后算账吧?
敖空还真没有放在心上。
“如此,林宇谢过师兄宽宏大量,师兄你可是要进内门,不如师弟我带你一程,如何?”林宇大喜,连忙说道。
别人不知道敖空,他却是知道的,之前来到青阳镇的时候,就没有修为,如今才过了多久,哪怕成为了天都山的内门弟子,也才是刚开始修炼。
“那有劳了,呃?等等,那人,是怎么回事?”敖空突然指着外门演武场上的一个角落。
那个角落中,一个青阳剑宗的外门弟子被吊在树桩上,很是凄惨的样子,敖空一眼就认出,这人,竟然是铁石部落的方奎。
想当初,方奎是何等的自傲,却不想在青阳剑宗竟然混的如此凄惨。
至于方奎在输给自己之后,如何会进入青阳剑宗,敖空却不想理会。
“回师兄,他叫方奎,自入门后不服管教,这应该是又犯贱了,被惩处而已。”带着敖空来的一个弟子笑道。
敖空眉头微微翘起,走向方奎所在的方向。
林宇等人不明所以,以为敖空和方奎认识,不由的心中微微紧张,虽然敖空是天都山的,可天都山的内门弟子,也不是青阳剑宗的外门弟子能得罪的起的。
很快,敖空来到方奎身前,看着方奎身上满是伤痕,眉头皱的更紧了,看到方奎这样,让他想起天都山外门中的那些荒州弟子,继而联想到林茵所说的话。
六派突然道蛮荒部落招手弟子,这本就是一件奇怪的事情,只是之前他并没有想那么多而已,现在联系到林茵所说的密地,敖空突然发现这里面有问题了。
“青阳剑宗中,有多少荒州来的人?”带着疑惑,敖空问道。
林宇心中就是一惊,他忽然想起,敖空之前在小镇登记的时候,就注明自己是来自荒州赵国,莫非,还真有渊源?
“回师兄,总共有二十三人来自荒州,此人正是其中之一。”林宇不敢隐瞒。
似乎是听到敖空的声音,方奎慢慢的睁开眼睛,可当他看清敖空的样子之后,不由得又暗淡了下来。
敖空皱了下眉头,“放他下来,带我去荒州弟子待的地方。”
林宇不敢拒绝,立刻解下方奎,亲自带着他跟在敖空的身后,心中不好的预感更强了。
来到荒州弟子所住的地方,敖空眉头皱的更紧了,这里,真的是修仙宗门的弟子居住的地方吗,一片石洞,竟然是一片石洞,就在一座山上开凿出来的。
更讽刺的是,敖空在这座开凿了石洞的山的旁边,发现了青阳剑宗外门仆从的住所,名为青阳剑宗的外门弟子的荒州人,在这里,竟然甚至比不上区区仆从,可笑之极。
“林宇,他们可是从一开始,就居住在这里?”敖空想到了邹长老,他觉得,以邹长老的为人,应该不至于如此才是 。
林宇的脸色有些难看了起来,毕竟敖空算是外人,让外人看到这般情景,青阳剑宗的面子如何能够过的去。
可敖空既问到了,他却不敢不说,只能硬着头皮的道,“不是的,邹长老离开后,新来的年长老做的决定,他说荒州弟子惫赖,以艰苦磨砺他们的心性才能成大器。”
敖空不由得冷笑,毫不客气的说道,“好一个艰苦磨砺,我看是不将荒州人当人看吧,就算是在蛮荒部落,也不会让人住的如此恶劣。”
“放肆,小子,你一个天都山的人,想随意插手我青阳剑宗做事吗?”
就在这时,远处飞来一个老者,正是此时外门的长老,年乾。
“年长老?”敖空抬头看了他一眼,问道。
“不错,正是本座,梵心,你手伸的太长了,谁允许你将这小子放下来的。”年乾指着方奎,质问道。
敖空脸皮抽动了下,不冷不淡的问道,“这么说,虐待门下弟子,是年长老的意思了?”
“谁说我虐待他们了,这是为了磨砺,他们这些荒州来的人,野性惯了,不用点手段,无法教导,何况,这是我青阳剑宗的事情,梵心我警告你,不要多管闲事。”年乾强势的说道。
山洞中,二十来个来自荒州的人纷纷走出山洞,看着这边的动静,一个个脸上竟然都是麻木,敖空认出了几个面熟的人,没有了以往的朝气,就像是行尸走肉一般。
“好,好一个磨砺,年乾是吧,此事,我会向贵宗宗主询问个究竟,你这不是磨砺,而是羞辱。”
年乾脸色就是一变,但随即,年乾冷笑道,“就凭你,也想随便见到我们宗主,可笑,梵心,既然你不识抬举,我青阳剑宗,不欢迎你。”
“行,我记住你这话了,此人我要带走,你肯是不肯?”敖空指着方奎,问道。
方奎的伤势很重,几乎都要死了,敖空虽说和他之前有恩怨,但在部落会盟的时候已经了结,此时却是不能见死不救,哪怕只是看在同来自蛮荒部落,敖空也不能不管。
“笑话,这里是青阳剑宗的外门,而不是你天都山的外门。”年乾长老冷笑道,对敖空这么一个没有修为的天都山内门弟子,他还真没看在眼里。
敖空也不跟他废话,掏出杜天给的令牌,似笑非笑的问道,“年长老,你应该认识这是什么东西吧?”
年乾一愣,待他看仔细后,顿时一丝惊慌在眼中闪过,“你,你竟然有杜掌门的令牌,可那又如何,就算是杜掌门,也管不到我青阳剑宗的内务上来。”
“很好,那我就让杜掌门来跟你说话。”敖空说着,触动了令牌上的禁制。
令牌当即发出一道灵光,年乾的脸色陡然难看之极。
摩天崖,杜天正在看内门弟子之间的比赛,忽然神色一动,“青阳兄,我有点小事,先行离开片刻。”
“哦?杜兄这是为何?”青阳子意外的问,有什么比内门比试更重要的。
“是这样的,梵心那小子有我的令牌,就在刚才,他触动了令牌上的禁制,怕是遇到了麻烦,我去看看。”杜天不得不解释道。
“杜兄还说那小子没什么,哼,骗谁呢。”灵火门的门主薛提山不满的道。
杜天苦笑,“此事以后再说,各位,我先去一下。”
说话间,杜天的身影就消失了,可就在这时,青阳子轻咦一声,“咦,杜天跑我青阳剑宗外门干什么,诸位,我也去看看个究竟。”
外门中,年乾懊恼的看着敖空,“梵心,你真的要管这事?”
在他看来,敖空完全就是吃饱了撑得的,这些荒州来的弟子,压根就不是当做弟子来培养,可偏偏,竟然有人多管闲事。
“这事,我管定了。”敖空冷冷的道,方奎的遭遇,让他心中怀疑更甚。
就在这时,杜天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不远处,看到这般情况,也是一愣,继而怒道,“梵心,你为何触发令牌,老夫将令牌给你,不是让你把我当召唤兽的。”
噗,刚好跟随而来的青阳子忍不住就笑了出来,可是当他看到敖空身边的方奎的惨状的时候,脸色就是一变。
“这是怎么回事?”
年乾长老傻眼了,他如何也没想到,敖空不但找来了天都山的掌门,连自家宗主,竟然也到了,一时之间,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