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不出20分钟,“金字塔(冒尖的那大盘猪头肉)“即被凌四海、凌云和季然三人风卷残云般给夷为平地一扫而光,“毁坏力”之强了得;肚子给猪头肉撑得鼓鼓胀胀舒舒爽爽的,嘴巴给红辣椒辣滋滋啦啦呼呼哈哈,一个个仰靠在椅子上美滋滋大呼过瘾,指定胜过吃大餐大宴。厨房门口,凌四海父亲满脸堆笑抱着胳膊倚靠在门框上(凌四海父亲这造型打(三人)开吃(猪头肉)起一直坚持到吃完止),密切注目着餐厅内这帮后生们贪吃享用的馋相嘴脸,看着那吃的如面光滑洁净的盘底儿,美的哟,不时笑出声来,那个乐呵劲儿,不赖起看“央视春晚”。
此情此景,不禁让他回想起,下乡蹲点那当儿,房东家养的那几只小花猫和大黑狗来,他喜欢看猫狗吃食。土陶碟子里的狗食猫食,早就给吃没了,可它们还在一个劲儿地对着碟底儿舔呀舔的,都把碟子给舔得油光铮亮,都能当镜子用了;他叼着烟袋锅子蹲在旁边饶有兴致地盯着,经常是一两袋烟的功夫都陪上了,可那帮小家伙(猫狗)还在“锲而不舍”地跟碟子较劲“热吻”着那,心想,它们这也忒“执着热情”了吧。
“哎,我说,季然。”饭后,大家坐在餐桌旁闲聊时,凌云望着对面正左手捂着嘴,右手拿着牙签,很绅士地剔牙的季然道。
“咋?云儿。”季然即刻放下双手,停止剔牙,笑望着凌云问道。
“你是不是对人家杨倩倩有想法呀!嘻嘻嘻。”凌云说着双手捂住嘴巴笑了起来,同时一抹红润染在洁白光亮的娃娃脸上,好像在替季然脸红似的。
“嗨!说啥呢,云儿。”季然说着头一偏像个大姑娘似的脸一红,随即抬起屁股,直起腰,双手“啪”地先在脸上拍了一下,然后放下对手来,托着自个儿的啤酒肚儿拍了两下,对凌云笑道,“嘿嘿,你看,就咱这形象,这造型,还不把人家给吓倒!咱有自知之明,哪敢有想法哟!”说罢,摇摇头一屁股坐下去。
“有贼心没贼胆,对不?啊,哈哈哈。”凌四海右手拍打了一下季然的胳膊笑道,指定是季然的代言人。
“嘿嘿,嘿嘿嘿......”季然笑而不语,瞥了一眼面前的兄妹俩,随即将头埋在胸前,同时双手合掌插在两腿间。
“啧啧啧,还谦虚上了呢!上午那档子,是谁眼珠子一直长在人家身上,把人家给看得‘浑身难受’了呀,啊?!嘎嘎嘎......”凌云发现季然脸红得跟紫茄子似的,心想,“这‘肥猪’不会真对人家......嗨,人家才看不上他呢”,她忽然感觉此时此刻的季然特逗,特有趣,特好玩儿,憋不住仰头大笑起来。
“嗯,杨倩倩!那可不是一般的漂亮哦!那脸蛋,那线条,往这一站满屋生辉!俺都看着辣眼心动呢,嘿嘿。“凌四海居然也亢奋起来了。
“哎哎,小点儿声,四海,不怕被‘海那头儿’给听到呀你!嘻嘻嘻。”凌云右手拍了拍凌四海的胳膊轻声笑道。
“啊?!”凌四海叫了一声一时没反应过来“海那头儿”嘛意思,随即像回答脑筋急转弯问题似的,眼珠子一转,嘴角儿一抿,答案出来了,他下意识地侧脸瞅了一眼厨房,见父亲正背对着自个儿在里面忙乎着,然后回过脸冲着凌云意会地笑了笑,“海那头儿”凌翎也,这丫头还挺会整词儿。
“都说俺俩长得像双胞胎,何止呀,连专业兴趣爱好都如出一辙,比双胞胎还双胞胎呢。”凌云说着将目光从凌四海转向季然,聊起大家都感兴趣的话题,“呵呵,那就弄假成真吧,俺俩已拜了姐妹,且已说好了,过两天在各自家中相互请客,就算是一个结拜的小仪式吧,嘻嘻嘻,对了,季然,到时你也来吧,再好好看看人家呀,嘎嘎嘎......”说罢,凌云望着季然嘲笑起来。
“对,到时季然你可一定要来,机会难得哟。”凌四海随即对季然道,想借机戏弄一下他,“秀色可餐,指定比猪头肉更有味儿!季然,季然,艳福不浅哟你,嘿嘿嘿。”
“这种场合,我掺乎进来怕不合适吧?”季然敛起笑容一脸认真地对凌云道,没等回应,他接着又道,“哎,云儿,定好哪天请她来家吃饭了吗?”
“嗯,定好了,后天,哦,不对,后天她请俺去她家,你去怕不合适。”凌云即刻应道,“大后天我请她来家里,到时你来吧。”
“这个......到......到时再,再说吧。”季然有些犹豫地道。
“嗨,来就是了!犹豫啥?!不来,指定后悔你!”凌四海抬起右手使劲儿捏把了一下季然胳膊喊道,“我可提醒你,过了这个村可就没那个店了,再想见人家就难喽;退一步说,即使再见着,届时,背不住你俩彼此情况有变,时过境迁嘛,恐怕再找不到这次这个味儿了,你可要把握好机会呀!老弟来!嘿嘿。”
“哎哎哎,对了,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来。”凌云忽然腾起身来喊道。
“啥事?!”见状,凌四海也跟着起身盯着凌云问道。
“哼哈二将呀!呵呵。”凌云说着双手左摇右晃摆弄着憋不住笑了。
“噢~~这算啥事哟!”凌四海头一偏不屑一顾地道。
“今儿事儿就是多,好戏连连,嘻嘻嘻。”凌云说着右手捂着嘴巴憋不住笑了,笑过后又道,“你看啊,一大早上,四海你就到我那......唉,不对不对!这个不算不算!”凌云说着脸红了起来,怨自己说漏了嘴,连忙改口道,“早上咱三个在楼梯上演当‘哼哈二将’有趣儿吧;上午俺与杨倩倩上演“双胞胎奇遇’惊艳吧;中午咱三个一起大吃猪头肉过瘾吧!呵呵,这不是好戏连台吗?!我早就想把你俩这“哼哈二将”展示给家人,让大家分享快乐,这不一直没得空嘛。这当儿,趁着中午家里来人不多,咱赶紧招呼家人到客厅欣赏你俩“哼哈二将”的造型表演,指定把家人乐的不行。”
“我听你们好像在扯哼哈二将啥的?那不是庙里俩门神嘛,咋聊起这个?”凌四海父亲搓弄着双手从厨房走进餐厅望着仨人问道。
“对呀,正是‘他俩’,嘻嘻嘻,爸爸你来的正好,咱一起去客厅,让四海和季然演示一下,你看像不。”凌云立即转身笑着迎上去,双手拉住父亲的手大家一同去了客厅。
不出一分钟,家人除姐夫外全都到齐,正赶上饭时,家里没来外人。可姐夫不在,不免有些缺憾,因为他见多识广,文艺鉴赏力强,他在的话指定更热闹有趣儿;每逢过年,家人数他最忙,打早饭后就出门儿,忙着给领导们拜年,甭管远近,该拜的指定一个都不会拉下;一圈儿拜下来,最早也要下午一点过后才能返回家中,现在刚十二点半,就甭指望他回家了。
“姐姐,姐夫啥时回来?”尽管多余问,凌四海还是憋不住问起姐姐来。
“指定一点以后了,哪年不是这样。”姐姐肯定地道。
“唉~~”凌四海叹了口气,坐到旁边的一把椅子上。
“哎哎,我说,云儿呀,你到底有啥好戏呀,赶紧的,一大早就朝俺嚷嚷有好戏看,昨晚没睡好,正犯困,要午休呢。“刚坐到沙发上的母亲等不急了,催促道。
“哼哈二将那。”坐在一旁的凌四海父亲望着老伴儿道,“海儿(凌四海小名)和季然他俩想表演'哼哈二将'让大家乐呵一下。“
“啥?哼哈二将,那不是庙里把门的俩泥胎嘛,瞪眼扒皮,扎煞武仗(R市话,似张牙舞爪之意)怪瘆人的,你说,死丫头你,大过年的,弄这干嘛,我当是啥好戏呢,算了算了,不看了不看了!啥也顶不上睡觉好。”母亲说着不满地瞥了一凌云,立即起身就要离去。
“哎哎哎,妈妈,妈妈,别走哇,就耽误你半分钟,俺保准儿你看了,笑掉牙,嘻嘻。”凌云见状赶忙上前拦住母亲笑道。
“去去去,说啥那,你还嫌你妈牙掉的不够多呀,瞅瞅,俺口里还剩几颗好牙!哼,不孝顺的玩意儿。”母亲一把推开凌云,指着自个儿张开的口没好气儿地道。母亲牙口确实不咋地,两颗门牙几年前就光荣“下岗”了,靠假牙装门面,另有几颗漏洞百出的蛀牙也摇摇欲坠在那儿硬撑着,嚼不动硬食物既难看又不中用,真正囫囵管用的好牙确实所剩无几,总之,但就牙齿而言,母亲指定“未老先衰”。
“唉~~四海!你看看你,屁股咋那么沉呢,赶紧起来演戏呀!”凌云抱着硬是想走掉哈气连天犯困的母亲走到凌四海身旁,见他坐着立马急了眼,一边催促他,一边朝他使眼色,让他帮着把母亲拦住。
谁料,这当儿屋内即刻响起了哄笑声,其中父亲笑的最厉害,见状,凌四海也跟着笑了起来,屋内只有凌云一个人笑不出来,作为“演出的总导演”,人家正着急上火呢。大家正笑着那,“咣当”忽然传来更响亮的关门声,大家立马随声望去,原来是凌四海姐夫姜大刚提前回家了。
“今儿,咋这么早就来了呢?!”姜大刚的突然出现,指定让大家特别惊喜,不约而同地对他喊道。
“哎,咋都这样瞅着俺?!”见家人一齐向他射来惊喜的目光,他感到挺不自在,咋了这是?今儿自己如此受待见;他以为自身有啥不对的地方,于是扎煞起双臂,自我打量了一番,没啥反常的呀,不免有点儿疑惑不解。
“呵呵呵,想啥来啥,姐姐你看,这不就给想来了吗!”凌四海最先反应过来,他盯着姐姐说着,腾地一下迎上前去双手抓住姐夫的双臂边说边将他扳过身子,背后将他推到沙发上坐好,“姐夫,俺亲爱的姐夫,这台戏,缺了你这位‘铁杆儿票友’还真就有些欠缺,就盼着你来捧场呢,呵呵呵。”凌四海故意夸大其词戏谑姐夫彼此开心,不过一个假模假样的泥胎造型演示而已,而姐夫还真让他给忽悠了,以为真有“大戏看”并等着他来评鉴,当“评委”呢,切实感受到自身的价值,他刻意偷瞄了一眼此刻眼光恰好对着别处的岳父,脸上顿显自信的笑意,然后动了下屁股,正襟危坐,双手抱在胸前,嘴角轻抿,屏息静气,两眼放光,摆出一副拭目以待的造型。
要知道,颇有些艺术造诣的他,最会“演戏”,尤其今儿又当着岳父大人的面,还有小姨子凌云的面,那就得额外再多下点儿功夫,好好表现一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