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毕竟父子连心。
“叔呀,我看,就别让季然跟着咱俩掺乎了,就让他随意吧,都知道他最怵馋酒哈了,一喝一个醉,喝醉了,害得叔叔你伺候他,那多划不来呀,呵呵。”凌四海如此说,是因为他立马读懂了季然父亲投来的眼光。他也明白,他这样做是在“舍己救人”,季然不喝酒,那显然自己就得多喝了,等于“害”了自个儿;你想呀,两瓶白酒三人喝与两人喝,指定不一个概念,都怪四海太讲哥们义气。
“......嗯,这个......”闻后,季然父亲犹豫了片刻,随即朝凌四海笑道,“那......也行。呵呵呵,四海呀,你这当大哥的就会照顾小老弟呀!那就让他将杯中酒坚持到底,不再让他多喝了。”
“哦,我看呀,干脆一点儿也不让他喝,他那杯酒我代劳了。”说着,凌四海起身将季然的酒杯拿了过来。
“季然,你看你大哥对你多好呀,以后可要好好听你大哥话,多长点儿眼水头,换壶新茶去。”季然父亲说着拿起茶壶交给季然,季然朝凌四海笑着扮了个鬼脸,随即沏茶去了。
“来,叔,我给你满上。”凌四海朝季然努了一下嘴儿,拿起酒瓶给季然父亲的酒杯倒满酒。
“咱爷俩,今儿好好喝一壶,呵呵,来,这第二杯酒也得干了,好事成双嘛,呵呵。”没等凌四海端起酒杯朝季然父亲敬酒,季然父亲倒抢先向凌四海敬酒了,且先干为敬。咽下酒,哈出一大口酒气,大呼过瘾,猛夸酒好,很陶醉的样子,感觉他好久没沾酒,很馋酒似的。
凌四海随后也把酒全干了,他今晚注定要“舍命陪君子”了。
“爸爸,悠着点儿吧,别喝得太猛啦,明天可还要上班呢。“季然泡了壶新茶回来,端着茶壶给父亲、四海和自个儿的茶杯倒好茶,坐下后对父亲道。
“去去,你不哈酒,没你说话的份儿,你现在的任务就是伺候好俺俩,倒好茶,倒好酒得了!来,满上!”季然父亲拿起酒瓶交到季然手里,指着他和四海的空酒杯说。
“叔,你看,好事成双了都,这以后咱就慢慢哈吧。”凌四海看着已经倒了一半酒的第二瓶酒,捏弄着刚拿过来的季然那杯酒对季然父亲道。
“中呀!以后随意。”季然父亲爽快地答应了。随即右手把玩着酒杯自言自语道,“嗯,好事成双,好事......”说着,他好像忽然又想起啥似的,盯着凌四海道,“哎,四海呀,你跟你那个留洋生,那个谁?”
“凌翎。”季然抢答道。
“哦,对,凌翎,现在怎么个情况?进展如何了?”季然父亲依然盯着凌四海问道。
“挺.....挺好的!彼此都都.....都通了,通了好几封信了呢。”凌四海没想到,季然父亲忽然扯到这个话题上来,一点准备没有,说话不免有些吞吞吐吐,让人听着有点儿不太自信,疲于应付似的。
“哎,对了,季然,你这次去日本不是说争取见上凌翎一面吗,咋了,见到了没有哇?”凌四海更没想到季然父亲连季然去日本这茬儿也提到了,看来他对于他和凌翎的事儿还是相当关注的;这也难怪,自个儿是季然的铁哥们麻,再说两家人跟亲戚一样关系一直处的很好。
“哦,见着了。凌翎各方面都挺好的,对四海哥更是一往情深呢。”季然即刻说道,口气比凌四海硬朗多了,家人听着坦然放心。
“哦,是吗。那就好!那就好呀!呵呵,四海呀,你能找到凌翎这么好的丫头,算你小子有造化,好好珍惜呀!”季然父亲显然很高兴,就像听到有关自个儿子的好事儿一样。
“我会的,叔叔。“点头说着,凌四海端起酒杯向季然父亲敬酒,”来,叔,我敬你一杯酒,一心一意!这杯酒我全干了,您随意。”说着,先干为敬。他显然为季然父亲对自己个儿的事儿特上心挺感动。
“呵呵,痛快!叔也干了!”季然父亲随即也把酒全干了。
“倒酒!”凌四海待季然父亲放下酒杯后,将自己的酒杯拿过来和季然父亲酒杯拼在一起,随即指着俩酒杯用命令的口气对季然道;看来他要再次向季然父亲敬酒,好事成双嘛。结果,两杯酒没倒满,酒瓶子就空了,两瓶泸州老窖就这么轻而易举地给报销(哈光)了,而俩人居然都还没喝醉,尤其是,凌四海今晚简直就是超水平发挥了,真乃“人逢喜事精神爽,人逢知己千杯少”。
“我说四海呀,慢点儿哈,来来,先到口菜吃,你尝尝这九转大肠,慢慢咀嚼,越嚼越有味道儿,来快尝尝。”季然父亲拿起筷子指点着九转大肠对凌四海道。他显然意识到四海不是一般的兴奋,不禁暗自感叹道,“这都是因凌翎而起呀,多么般配的一对儿呀,可老凌他(指凌四海父亲)......哎,这个人糊涂呀!”
“叔,你也吃呀,咋光举着筷子指挥俺吃呢,呵呵。”凌四海见季然父亲拿着筷子若有所思的样子,便催促道,还特意将盛着九转大肠的盘子往他跟前推近了些。
“嗯,确实好吃,一点儿臭味吃不出,香喷喷的,滑而不腻,越嚼越好吃,都舍不咽下去了呢,呵呵,不像平常吃的大肠那样,总含有一股子熏鼻子的臭味儿。”季然边吧嗒嘴边道。
“叔,来!我再敬你一杯!我干了,您随意!”凌四海咽下肠肉,端起酒杯再次敬向季然父亲,一仰脖子又干了。
“好!我也干了!”说着,季然父亲也干了酒。放下酒杯,再次拿筷子指着桌上的菜肴让凌四海多吃菜,看凌四海吃得很香美的样子,他到起一块黄瓜和一大块海蜇头边嚼边问道凌四海,“四海呀,你父亲咋个态度,对你和凌翎的事儿,还是没松口?”
“这.......唉......”凌四海被问住了,支支吾吾起来。
“哼!还那样呗!他父亲呀,就是老封建,老顽固!”季然即刻插话道,满激愤的样子。
“嗨!咋那样说你凌大爷呢,没大没小的!”季然父亲立即拍了一下季然的胳膊道。
“季然说的没错!父亲就那样!”凌四海沉着脸道。
“叮铃铃.....叮铃铃......”快夜里十一点时,客厅忽然传来了电话铃声,在这万籁俱静的深夜,玲声显得格外刺耳,急促。
“谁打电话?这么晚了。”季然说着立刻起身跑出餐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