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算早,不到七点。
周思而连脸都没洗,穿上皱巴巴地红裙子,委委屈屈,上了车。
秦牧眼皮都没抬,问了地址,一脚油门下去,车子开的飞快。他今穿了军装,往那一坐,脸色板着,那股子威严劲就散发出来。
周思而坐的小身板挺直,目不斜视,她心里还有些慌,有些搞不懂他什么意思。心里边,还隐隐有些烦。
车子一停,她解安全带,下车的时候,顿了顿,偏过头看他,“秦先生,谢谢。”
她自己都觉得说谢谢太过没意思,可除了谢谢,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秦牧眼皮都没抬,语气冷淡,“下车。”
周思而没吱声,打开了车门。
她心里别扭着,也气,一路走进楼里,头也没回。
秦牧就在车里坐着,也没走,看她进了楼,摇下车窗,拨了个电话。
周思而一进屋,先速度洗了个澡,紧接着很快换好衣服,她腿上还疼,碰了水,脸色就有些难看。但她没时间再折腾,周航昨晚说会停掉她妈妈的医药费,她不能冒险。
周凌薇在市医院,公交到站,周思而下车,进了医院,直奔住院部。
周家在燕城也算有些头脸,作为周航的掌上明珠,周凌薇的病房自然不会差。
七层的走廊很安静,基本上都是单人病房。
周思而找到周凌薇病房时,那间屋子门正开着,里面,周航坐在周凌薇床边,背影有些佝偻,对面的吴真蕊坐在沙发上,在静静抹眼泪。
她的脚步硬生生停了下来,盯着他们,手慢慢地收紧,直至指甲掐进手心。
吴真蕊一抬头,看见周思而,身子一顿,紧接着就起了身,迎了上去,“思而来了,怎么不进来。”
她大概是哭的时间长了,声音都沙哑,带着几分软弱无力。
周航一听见这话,猛地就是一个起身,他大概是一夜没休息好,双眼通红,这样动作过猛,身子都晃了晃。
吴真蕊一急,赶忙就去扶。周航却是一站稳,冲上前就扬起了手臂。
周思而握紧了手心,仰着脸望他,不躲不避。
啪的一声,狠狠一巴掌,落在脸上。
她没站稳,往后退了两步,耳里嗡嗡作响,心里面的委屈怒气几欲涌上眼眶。
那一瞬间,仿佛什么的都听不见了,她望着他,捂着麻木地脸,疑惑茫然,“周先生,我和周凌薇,究竟谁才是您亲生的啊?”
周航被她那有些空洞的眼神,看的有瞬间地失神。但很快,旁边的吴真蕊抱住了他胳膊,嘤嘤地抽泣起来,“老公,你怎么打思而?是我们凌薇想不开,死了也怨不着别人。”
周航一听,眼眉立马竖了起来,指着周思而,“你给我在这等着,待会儿凌薇醒过来,你就给她道歉!”
吴真蕊还要再劝,周航已经挥开了她,冲着她低吼,“你对她还不够好吗?你看看这白眼狼这些年都做了什么,将家里搅得鸡犬不宁。我就算是养条狗,这么些年都懂得感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