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思而说这话时,脸上笑容明媚,一如三月的阳光,耀眼又夺目。
没人说话了,就连刚才还算轻松地气氛都有瞬间凝滞。
以前的秦牧,他们还敢放肆几句,可自从他出任务回来后,再没人敢轻易惹他。那种气场的转变,轻易就能察觉地出。
他身上地凶猛强悍,带着浓厚杀气,像在人间炼狱走了一遭。以至于,后来,他变得不爱说话,他们都不觉得奇怪。
再后来,就有传言,秦牧被恐怖分子困在铁岭时,为了活下去,还吃过死人肉,但谁也不敢去求证。久而久之,秦牧这位爷,就变成了圈子里谁都不敢惹的存在。
他坐在那,如果不刻意收敛,身上地煞气足以吓退任何没胆量的女人。
可偏偏,周思而叫了他。
屋子里人,那晚没见过周思而的,暗暗惊疑。见过周思而的,全都神情莫测。
刚刚她一进屋,就有几个人认出来了,毕竟和冉小吾那么像的女人,想不记得都难。更何况,那晚他们还因为这女人干了一仗。
全都屏声静气,眼神里带着戏谑。
等着看秦牧反应,他们料定秦牧不会理她,就算是那晚救了她又怎么样,不过是碰巧。
秦牧一直没作声呢,刚刚他看见谢思瑶就那么将周思而推进来,脸色一下就沉了下来。挺不高兴,可也没想自己为什么不高兴。
这会儿子,就看着她俩在那闹呢。
谢思瑶一开始摆明是就是要收拾那小女人,可没几句话,情况就急转而下。
周思而在这屋里,完全可以说是群狼环伺了。
想走,不可能,谢思瑶不会同意。
可留下来,如果由着谢思瑶搞,那就真成了“余兴节目”。
她周旋地不动声色,慢慢将局面扭转成她想要的结果。
秦牧手中酒杯微微晃着,微微垂着头。
周思而长长的睫毛轻轻颤着,从她的角度甚至只能看到灯影下他棱角分明地半张脸。
短暂的沉默,谢思瑶笑出声,带着明晃晃地恶意,“秦先生?你见过我们秦爷,从哪?电视上?”
她压根不会认为,面前的女人会有认识秦牧的可能。
周思而不说话,微微拧眉,她在思考,如果输了是不是真要扇自己巴掌。
谢思瑶扫一眼秦牧,没瞧见他有什么动静,一抬眸,她将镖靶一扔,红唇轻启,“还愣着做什么,动手啊,打!”
满屋子人,都见识过谢思瑶的手段,她耍起脾气来,没几个能搞的定。
这会儿,也没人拦。
丁野看一眼谢思瑶,视线落在她脸上已经淡下去地掌印上,微微停顿,再看向周思而的眼神里,便带了几分寒意。
他皮笑肉不笑的样,朝她走去,“自己下不去手?要不要我帮你。”
周思而闻到他身上酒味,头脑一时犯晕,却动也没动,稍稍缓了缓,将落下的发别在了耳后,再望向他时,嘴角勾起了一个优雅矜持地弧度,“还真对自己自己下不去手,那麻烦您了。”
礼貌又端庄。
易安脸色晦暗起来,杨恒神色倒是未变,却直直地盯着她。
其他人更是神色微妙。
她看起来很认真,微微仰起小脸闭着眼,甚至所有人能看清光线下,她眼眸下投下地半弯月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