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南蜀无意于我大楚开战?”
熊煜微笑地看着南蜀使臣江明皓,来了兴趣。
“是的,贵国良将如云,精兵若雨,我南蜀实在不想和贵国再起冲突。”
江明皓同样微笑面对,虽然是求和,可没有丝毫自卑的意思。
在门口的太监看着屋内两人的言来言往,过段时间就离开朝着内殿小跑而去,将屋内的消息传达给正在和韩、燕两国使臣对话的楚王。
韩国使臣钱枫棋和燕国使臣沈钧儒在看到传话太监来后,都自觉的闭上了嘴巴,在太监离开后,又要赞美感叹楚王对他们的厚待和优待,毕竟一个亲自接见,一个左相接见,就很能说明问题了。
“寡人明白你们在诉求着什么,不过是联楚抗齐,可令寡人不明白的是,你燕国为什么要抗齐?”
沈钧儒忽然叹了一口气道
“并不是我燕国想抗齐,而是齐国逼迫我燕国太甚,各国都知道我燕国和周国有世仇,但是各国都会因为有自己的需求和周国有来往,这个我燕国知道,但是北齐最近几年给周国商户一系列优惠,令周国本身囤积的商品有了出口,还借救灾的名义低价卖给周国大量的粮食和武器。这心思不就是借周国的手牵制我燕国,从而让北齐南下韩国可以避开我国···”
这些消息,楚王并不是不知道,只是想知道这个人会在里面添多少油加多少醋。
“寡人知道你们在担忧着什么,寡人可以派点兵去做保护,可是寡人为什么要为了你们和北齐正面作战。”
二人虽然惊讶于楚王的言论,毕竟楚韩同盟还在,但是一想到奉唐王朝后那些一个个同盟约定相继破裂,所以又能理解楚王为何言出于此,无他,就是想多捞点利益,或者等楚国直面齐国时,同盟也不会破裂。
“我燕国愿意多出两成价格订购楚国布帛娟丝,再以我燕国的织造手艺,织成衣服再低四成价格买还给楚国可好?”
沈钧儒的意思很明显了,那就是借织造之名来给楚国送钱纳贡一般,让楚国的吃相好看些,可熟知其中奥秘的燕国布料织衣局知道,就是因为燕国凭借自己的织衣工艺冠绝九州,所以其中的利润是被抬得很高了,即便是用沈钧儒的建议,燕国的浣衣局和织衣商号都还有得赚,只是赚得少了,所以沈钧儒才搬出这些个条件来。
可他还是低估了楚王的定力,虽然不清楚其中的猫腻,可这样就想让他点头,未免也太过简单儿戏了。
而且,在伦山剑祭之前,北齐的公孙林龙就已经秘密南下接触了楚王,这才使得楚王想在其中当渔翁。目的也很简单,那就是在楚国吞并并消化南疆之前,燕韩不能倒,除此之外,燕韩如何自处,楚王并不关心,因为有一层屏障在,就让楚国对北齐的南下,有一定的调度空间。
这一点上,公孙林龙看穿了,但是眼前的这两个人并没有看穿,所以这两人对楚王的意思理解偏离了,这也让楚王跟他们的谈话,很难有实质性进展,尽管沈钧儒和钱枫棋提出了很多的让步。
粮草兵器,甲胄战马,在三任楚王期间的韬光养晦中,国力早就充沛了,楚王要的也不是燕韩的粮布棉衣,金银财宝,甚至是燕韩的土地。
“寡人需要的是燕韩二国所有的练气士的继承人!”
看着楚王淡淡的笑容以及不经意间露出的锐利目光,沈钧儒和钱枫棋欲言又止,生怕说错话让楚王大怒,可楚王的条件又太过于苛刻,令他们难以接受。
所谓的练气士,又叫望气师,是古时修仙的遗留,可在禹皇跟天地签订契约后,世上再难出真仙,可有想要保留那些修仙的种子,所以在历史长河中不断地实验,终于发现了降临的新用法来保留修仙种子。以国家层面,不间断地寻找那些有“仙根”的孩童,作为座童子被挑入摘星阁,练气士就在其中挑,被挑中的就成为莲宝童子,成为练气士的继承人,在练气士大限之前仙种从体内炼出,种在莲宝童子上,而后在练气士坐化后,将练气士尸首和莲宝童子一同关在密室里,因为练气士是不被天地承认的产物,所以死后不入轮回,只能消散于这天地间,所以才会关在一起,让消散的练气士魂魄来激活莲宝童子身上的仙种,从而达到一种降临,一种继承的模式。
所以练气士死一个就少一个,所以练气士只能被国家掌控,下面无论谁,一经查出,立斩,所以沈、钱二人才会犹豫,因为其中的关系太大了。
“敢请楚王恕罪,兹事体大,我等实在做不了主,毕竟····毕竟这····”
“准!不过看在韩王跟寡人的情面上,寡人暂时不会下令撤回在韩国境内的楚军将士。”
看似宽宏大量的楚王,却在钱枫棋的耳朵里只留下“威胁”二字,毕竟毫不客气地说,几天前的大捷与韩楚联军的名声也是有关的,不然凭借韩国国内和宫内的情况,花五年时间就能大败北齐军队,说出去只会说是北齐故意示弱,可以诱使韩军大意,结果就是百里老将军用一场小败的战役,换取了一场成功的战争。
所以无论是韩国国内或者是国外,都认为留守的楚军才是这次大捷的主要原因,所以韩国人认为不能失去楚军的支持,不然就又将会是五年前那场屈辱大败的复刻。
可是山海关和葛山山脉是韩国在北方最后的屏障了,一旦失去了这个屏障,韩国北方再无险可守,北齐铁骑可长驱直入,韩国灭国就近在咫尺了。
所以楚王有信心看让韩国服软,可燕国的话就需要看日后的变化,所以需要他们回去好好讨论合计利益得失。
“对了,给门派年轻人封官授爵的仪式,寡人给你等留了位置”
又是经典的打你一拳后再给你一块肉,吃相虽说不雅,可绝对说不上难看,所以钱枫棋和沈钧儒也只能表达对楚王宽宏大量的再次感谢和感恩。
相比于在宫内接见,楚王更享受在此的过程,主要还是剑祭的发起者和报销方都是楚国,所以不同于平常楚王宫内接见各国使者,这次剑祭更大程度上是一次楚王的出宫办公,门派弟子的比武也更像是办公时的表演,然后在表演的最后,王会表达对这次表演的肯定。
谁都明白,谁都知道,但都深陷其中。
侠,以武犯禁
成了文献,成了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