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被金鼠老道严肃的神情给镇住,没有人再敢说话。唯有李芝芝一脸轻松,看着浑身颤抖的张胜利,不屑的说:“瞧你这副德性,现在就算给你机会,你也没力气跑了吧。”
孙平安霎时也反应过来,原来张胜利再三强调的恐怖经历是真实发生过的,而且现在又要再一次上演。不过心里还是抱着一丝侥幸,重金请来的金鼠老道也不是吃干饭的,对方未必就有那么邪乎。尤其是刚才金鼠老道喊的那一嗓子,底气十足。给了孙平安一种安全感。
莫名一阵风刮过来,金鼠老道闪身一躲,暗道一声:“不好!”一片树叶已将身后的树干击穿一个洞。金鼠老道深知做为修行之人,不仅要苦练内功,更要实战,才会不断的提升自己。越是强劲的对手,越是难得的提升机会。
一团黑气在体内骤然升腾,向着树叶击来的方向回击而去,这团黑气凝聚了金鼠老道自身的全部精华,可谓是劲道浑厚,别说一个人,就是一堵墙在这团黑气的暴击之下,也会轰然倒塌。
然而一声尖叫,金鼠老道呲牙咧嘴的翻倒在地,万没想到的是,自己发出的这团黑气竟然被居大的外力反击,两团力道合为一处,结实的打在自己身上。
自己的这团黑气勉强可以被自己稀释消化,而对方的那道劲力直接将金鼠老道击的五脏六腑阵痛不已。金鼠老道手捂胸口,明白对方要取自己性命不过是片刻之间,脸上不露声色道:“何方高人,果然厉害。小道佩服至极,可否一睹高人风采,小道也好心服口服。”
金鼠老道向来是很狂傲的,今儿竟然如此谦虚,可见在社会上混,总是要有所变化的。不管哪一道,哪一途,总有高山大树让你可望而不可及。
不等有所回应,金鼠老道手里攥着的鼠镖飞射而出,这是金鼠老道的看家绝技,只要鼠镖出手,不是见血就是伤人,从来没有空飞过。而且这鼠镖的制作工艺繁琐精湛,用数种坚硬之物混合而成,还设计了机关,贴了符语,一个鼠镖飞出去之后,会随着金鼠老道的意念又分散着三个小镖。
鼠镖飞击向密林之中后便没了声息,金鼠老道咳嗽之几声,轻捋着稀疏的胡须,颇为得意的说:“跟我斗,这世上还没几个人。”
嘴上默念几句,手一招,便要潇洒的收回鼠镖,结果没反应。跟着又默念几句,回来了,不过不是鼠镖,而是一个犀利的跟一阵风似的身影,都没明白是怎么回事,金鼠老道已经飞撞在树干上,几声清晰的声响,骨头断了好几处。
与此同时,张胜利双眼一瞪,近乎晕厥在地上,冷汗直冒,孙平安和王才财也不由自主的接连后退,被眼前的景象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是他!和预想中的一样,别无二致的出现了。依旧是面纱遮面,黑衣白裤,脑后的那束长辫好似一把锋利的刀可以随时了结一个人的生命。
李芝芝冷声道:“这帮不知死活的下贱胚子,多看一眼都让我恶心。兰虞姬,交给你了。”说完,转身离去。
王才财的圆滑和老练真不是吹的,众人傻眼不知所措的时候,这厮已经窜到李芝芝跟前,哀求道:“小李,咱们不算朋友,起码也是同事啊!你忘了在医院,我一直都挺关心你的。我已经从医院出来了,你要走,我跟你一起走。”说的好像跟李芝芝是同道中人一样。
李芝芝冷哼一声道:“你跟我一起走,你凭什么跟我一起走,你这个令人讨厌的家伙。给我滚到一边。”
金鼠老道的下场可是真真切切的看在眼里,自己难道还比金鼠老道强吗?连金鼠老道一根手指都比不了。要是呆在这里,什么样的下场是能想到的,轻则断筋碎骨;重则身首异处。李芝芝这根救命稻草是无论如何要抓住的。
王才财“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的同时,兰虞姬一伸手,隔着距离直接将他抓过去,李芝芝头也不回的走了,只剩王才财绝望的哭喊。
兰虞姬手一转,王才财的脑袋跟着来了个360度,双眼外凸,面目可怖。这一幕没把孙平安吓疯,裤裆湿了一大片,不断往下滴着难堪的液体,哆嗦着说:“大爷,跟我没关系,我只不过是个跑腿的,也跟着凑热闹,原谅我一次吧。”
兰虞姬自然懒得理会他这一套,径直走到孙平安面前,孙平安一声尖叫,兰虞姬的手在孙平安头上轻抚而过,这厮平时最喜欢打理的头发变成了阴阳头,一半的头发没了,这个时候他已经惊恐到了极点,根本没发现头顶变得凉飕飕的。
张胜利就别提了,在地上瘫成一团,成了一堆烂泥。兰虞姬一把将他拎起来,冷冷的说:“你不把我的忠告当回事,就怪不得我。”
张胜利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连毛孔里都散发着惊恐的气息。兰虞姬一指定在张胜利的腹部,一股滚烫的热量急速窜向张胜利的裆部,灼热的感觉差点让张胜利晕过去,好像自己那玩意被烧着一样。接着两声爆响,各位应该知道是什么东西炸了,从此以后,张胜利变成了一个不是男人的男人。
或者说做为一个男人,没有了灵魂。
金鼠老道躺在地上半天都没站起来,利生蹲在一边安抚着,师徒两人可怜巴巴的跟没爹妈的孩子一样,用乞求的眼神看着兰虞姬。
兰虞姬淡淡的说:“虽然你一身歪风邪气,看在你修行多年不易的份上,今天暂且留你一命。倘若下次再遇到你逞能行凶,你自己知道的。”
金鼠老道虚弱的说:“再也不敢了。我这条小命在大爷手里捏着呢,利生,快替我向大师磕头谢恩。”
利生跪在地上,几个响头,兰虞姬早已没了身影。利生恍惚四望,刚才发生的一切就跟做了场恶梦一样。也无暇理会他人,搀扶起金鼠老道,蹒跚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