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吧,这么小心眼吗?”
阿凉和绿桃一脸难以置信。
“难道这个办法行不通?”
说真的要放弃也是有些可惜。但要是勉强说不定后果也是难料。
“我说,今晚我们是要在这里过夜吗?”
谈到那个博昌口中的灵能师,大家的好奇心都吊起来,却忘记了“正清”的存在。
她犹豫着是不是应该在这个时候插嘴,时机适不适合的,现在她也很为难。原本不想再刺激博昌,毕竟自己是众矢之的,但她环顾四周,皆是荒野之地,偶有鸟鸣兽嚎。作为从现代社会极少有机会接触野生动物的“正清”来说,她还不希望这么早就体验一把原始生活,太过于接近野生大自然。
她望向远处,似乎有绿莹莹的点点亮光在空气中晃动。虽然看不真切,晃眼又消失了。她还是心里发颤。不确定的东西更是可怕。她鼓起勇气,偷偷的拉扯了一下正在与他人商量的博昌,指了指远处那些诡异的亮点。
“我们是不是应该离开这里再说?”
博昌对于这个“正清”虽没之前的温柔,但好歹这个肉体还是正清的。于是,他还是颇有耐心的安抚她。
“没事,那些不是狼。”
正清轻松舒了口气,但还是被远方偶尔传来的野兽叫声惊得一把死命抓紧博昌的衣袖。博昌被拉得狠了,回头看她。竟然连她自己也没发觉自己的身体正瑟瑟发抖,这些全被博昌看在眼里。
“我们是在原地露宿,还是赶个夜路?”
博昌带头问道。绿桃并不害怕这些,反倒是一脸兴奋。
“博昌大哥你决定吧。我无所谓,没什么可怕的。”
看似绿桃没有正清那么畏惧,甚至露出英勇无比的神气样,故意做给正清看。博昌看了只有摇头。
“既然绿桃不害怕,那我也无所谓。”阿凉跟着说,“绿桃说什么便是什么。”
“你能不能别再跟着我,有点主见行不行啊!”
绿桃对阿凉的奉承并不买账。对着他瞪眼又跺脚,甚是厌恶。但这些小动作在阿凉眼里看来却是可爱无比。心里更是喜欢了几分。
“既然你们都不怕,那我就决定先露宿一夜吧,大家都走了那么多路,也是累了。特别是阿凉,还背着这么多东西。”
“老天爷,博昌少爷您可真想到我了。”阿凉感恩戴德,赶紧将背负在身上的包袱,一一放下,也来不及捡掉枯叶,一屁股便坐在了个矮树墩子上
喂,但我很怕啊!
“正清”唯有内心暗暗反抗,闭口不言,只能再躲近博昌身后几分,眼见着快贴到他结实的背部。
“哎呀!”
真是太不小心了,出糗了啊。
正清正撞到博昌的肩膀,鼻子疼得紧。博昌回过头,见正清正揉着鼻头,疼得小脸都皱起。不由得噗嗤笑出声。
这么笨手笨脚,原本的正清是绝对不会有这样的举动。即便如此,她此刻也不会只顾揉撞疼的鼻子,而是会一拳头捶过来,骂博昌没事干嘛长那么高,挡住她的路了。自从博昌开始抽条迅速增高,两个人的身高便渐渐拉开距离。对此,正清一直耿耿于怀。那是正清唯一一次恨自己是女子身份。
“为什么女人就不能高过男人啊?”
在神女殿,两人祭拜过博昌爹娘后,习惯在石柱子上刻身高。从头一次两人出现明显的差距,正清就这么质问博昌。博昌老实的只会挠头。
“也不一定吧。也有女人长很高,男人很矮的啊。”
“那你为什么偏偏长那么快,也不等等我。”
“这个我也没办法啊。”
对于正清的无理取闹,博昌总是顺着她的意,但在身高这件事上,博昌实在无奈。他不能让自己长慢长矮,也没办法让正清赶超自己立刻长高来。
那个正清就是这般让他左右难舍。即便现在只剩下她的肉体。
“撞疼了吧。”
博昌伸手替正清揉了揉鼻头。轻手轻脚,甚是温柔。
正清呆了,阿凉呆了,绿桃嫉妒得想跺脚。
“我们还是早点赶路吧。”
绿桃不愿再看着他们卿卿我我,又任性的反悔之前自己说过的话。而这回阿凉并没跟着绿桃。只是哀叫着蹲在地上不愿意起身。
“你就行行好吧,大小姐。我好不容易被博昌少爷好心放过,能在这儿休息会儿。才没过半盏茶的功夫,你又要变卦。”
“怎么,你不是说我说什么便是什么嘛,现在又不作数了?”绿桃双手叉腰,低头看已经泄气蹲地上的阿凉,“还是说,你说的话都是假的?”
“不会,不会。哪怕我的话是假,我的心都还是真的。”
阿凉也是没了脾气。只能继续做苦役,将刚才那些包裹捡起来背上身。
“真是对不起了。”正清对着阿凉抱歉道,“绿桃也是好意。她是看我那么害怕才考虑先赶路的。走出这片林子应该就好了。”
“正清少主这话我可受不起。”阿凉此话不是讥讽。就连其他人也被正清的话吓了一跳。
“怎么会受不起呢。”正清笑嘻嘻的抱歉着,更是近那阿凉一步,想去帮他拾那包裹。“你一个人背也太辛苦,我帮你拿一些吧。”
“你不用,要拿还是我来吧。”
博昌挡住正清的手,不愿让她碰那些包袱。
“你和她真的不同。”
刚才还回忆着两人的友爱往事,现在又变回严肃脸。这让正清摸不着头脑。两个男人背负着包袱,借着月光一前一后的走着。此景让正清脑中弄不明白的事又多了一样。
“那个……你们谁能跟我说说,之前你们,不对,是我们都发生了什么?”正清终于想起,“我们为什么要在夜晚赶路?这是要去哪里啊?”
博昌回头淡淡的答道:“我和正清被韦公赶出了大铜城。现在我们正在逃亡中。”
“什么!?”
为什么自己穿越来这个世界就没过过普通点的日子呢?好日子她已经不指望,但现在这风餐露宿的……
正清低头看看自己,一身旧粗布的男性衣衫和脚上已经沾满黄泥的土布鞋。还有身上正在隐隐作痛地旧伤口在提醒着她。
或许历险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