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讨厌,你还怀疑我会带男人回来吗?”
“对啊,不就是两个枕头吗?舍得把我推开啊?”
“我只是…睡觉不安稳,怕掉下去。”
“嗯,你只是很想我了,像我一样,想得睡不着。”
“你在卫都一切都顺利吧?”
“说起来好笑,三哥看上林姑娘了,林姑娘还偏偏脑子出了点问题,三哥卖了自己,让我不要和他抢。”
“是我干的,我不想让她惦记你,她没出什么问题吧?”
“嗯,做得好,三哥没有反抗就被我拖上了贼船,省了好多功夫。”白世恭一脸狭促的打趣这个小心眼的女人。昏灯下,这女人未施粉黛,细眉轻扬,眸子顾盼有情,水波涟涟,让人又爱又怜,鼻尖冻得通红,但不影响它的美观,反而透出一丝慵懒的媚意,唇边生了一颗小痘,痘印还不及唇红,那种红是三月天的花红,叫人一看便有希望的新意,翘起的唇角泛着烛光,就像春日的暖阳,解了冻了一整个冬天的寒意。看着看着,他便不自禁的落下一吻,两人的舌尖轻轻一触,南珠便躲开了,白世恭也呆住了,南珠很少会这么主动的回应自己,她的矜持不会让她丢失少女特有的娇羞,这次怕是真的想念坏了吧。
“我天天都在担心你,在卫都没有遇到真仙个那个童子吧?”
“有什么可担心的,我倒是担心坏了,怕你吃不好,睡不着…”
“还不是你,你说你身上的事怎么就这么多呢?连真仙的童子也要杀你。”南珠朝白世恭道出原委,眉头一皱,还示威似的扬起拳头:“要不是我打不过他,我定一剑砍了他的头。”
“没事,我会砍了他的。”
“早知道我就好好练功了,那天我杀了他就不用担心哪天他从暗中蹦出来…”南珠从未有过这种急切想致人死地的心思。
白世恭看到她眼中的杀气,急忙打断他:“我以后的女儿肯定不给你抱,整天打打杀杀的,教坏了怎么办?”
“嘁,我还不愿意生呢!行走江湖拖家带口算怎么回事。”
“我记得你的月事刚过吧?”
“巧了,这个月没开始。”
“那叫医师诊脉了吗?”
“别想了,我的伤还没利索,血气不足,推迟也是有可能的。”
“喔…”
“万一我要是不能呢?”
“不能也好,没人争宠。”
“嗯。休息吧,赶路累了吧。”
“不累。”白世恭换上了一张狐狸脸,笑的阴险。抱过南珠,压在床上,南珠笑盈盈的点火,脸上的红晕让人又爱又怜。理智是没有的,衣服是蛮力撕开的,拨开南珠夹紧的双腿,顿时一瓢冷水泼了过来:“不是没开始吗?”他的脸黑了。
“我也没注意,刚开始吧。”南珠捂住白牙:“诶呀,天意呀。”
“别睡了,练功,我要打死那个小龟儿。”
“好好好,练功。”说罢就要盘腿而坐,白世恭拦下了:“是我练功,你睡吧。”
“两个人一起,事半功倍,一起吧。”
白世恭搔了搔头,替南珠打理干净,便与她相对而坐。
“我不该捉摸你的,要不我们…”
“不行的,你本来身子就没好利索,这个时候行房伤身体。”
“哪个通房丫头传授你的,还是你哪个妾同你讲清楚的?”
“我…”果然是个小心眼的女人,早知道今天,自己纳什么妾,是自己的错,自己对不起南珠。
见他不说话了,南珠伸手抓住他的手:“好啦,扯平了,平宣永薇都不在你身边,吃醋也吃不起来。”何况,她们爱的也不比我少…
“算了,睡觉吧,你别乱动就是了。”
“嗯,我肯定乖乖的。”
这次白世恭回来明显感觉南珠更粘他了,干脆整个人都缩在他怀里,头枕在他胸膛上…
“你的心多跳了十一下。有什么原因吗?”
“睡吧,我抱着你,不会让你掉下去的。”
良久,南珠终于是睡着了,白世恭扫开遮在脸上的长发,南珠却猛然一怔,抬头看了一下,又迷迷糊糊的躺回去了。白世恭却是心中一紧,心尖被狠狠掐了一下似的。
多久了呢?从浮空山一路到这里,那个无忧无虑的南珠,跟着自己多久了呢?从不谙世事到如今处理琐事井井有条…假如不是自己,她会一直天真下去的,我毁了她的生活,但她却救赎了我。那天血迹斑斑的罗裙的女子对他嫣然一笑,让他惭愧的低下了头,她面对生死尚能不在意,自己不过是一阵子的失意。世人都厌他欺他,而她得知自己种种恶行后还能一如既往的对自己亲近。她给的包容是谁也给不起的,她可以委屈自己,接纳平宣咏薇在他心底,她心里也是苦的吧!她也累,但她没想过离开我,我亦舍不得她离去,于是一串糖葫芦也能成为她留下来的理由。那天她是真的开心了,她的痴心终于等到了自己回应。她与众不同,真的不同。
“你笑什么?”南珠睡眼朦胧的往白世恭胸口拍了一掌。
“怎么又醒了?睡得不安稳吗?”
“你老是动,我只要不是死的那能睡着?”
“以前倒是睡得跟猪一样呢!还流口水。”
“你…讨厌,你回来了我可不会再去巡逻了,明天起不来我可不管。”
“是呢!我三天没合眼了,明天肯定起不来了。”
南珠从他身上挪回自己那半边冷被窝,又理了理长发,背对他:“赶紧睡吧,明天还一堆破事呢!”
“你过来,我有点冷。”
南珠翻了个身,两人的手靠在一起。
“怎么,生气了吗?”白世恭侧过身,拥着南珠的肩膀:“这次偷了两坛桃花蜜回来,这个酒只有宫里才能酿呢,你要是喜欢啊,我就让他们只为你酿。”
南珠就是心里闷闷的:“起床气,你又不是不知道。”
“好啦好啦,明天再折腾好吗?现在我只想搂着我夫人好好睡一觉。”
“起来,你压着我头发了。”南珠推开白世恭,霸道的躺回白世恭身上。
“你呀…越来越像河东狮了。”
“不想要,受不了,那你休了我啊。”
“那能,佛说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我放了你,那天下那还能安生啊?小嘴一张,那就是天崩地裂山河震荡,天下男人都吓死了,那战场朝堂不就只剩娘子军了?”
“那不正好随了你的愿?天下女人都是你的。”
“女人我不要,我就要小小河东狮,无聊还能逗着玩,身子又暖乎,冬天都不用起暖炉…”白世恭在她耳边轻轻的吹气,让南珠直哆嗦:“别…你再忍忍,就两天。”
“为什么要忍,我是有妻子的人,不能对别人说的话,在你这里我一概不想忍。”白世恭故意曲解她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