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沐清仁看沐夭夭的目光四处寻找,走过来问。
沐夭夭下意识的答道,“刚刚好像看到一个熟人。”
沐清仁问:“熟人?什么熟人?谁啊?”
沐夭夭反应过来,“哦,没什么,应该是我看错了。”
沐清仁狐疑,没有来得及追问,只见老板过来,“公子,您给家妹买的东西都包好了。”
沐夭夭看那一大包东西被惊到了,刚才的事情瞬间抛到了脑后,“二哥?你买这么多干嘛?用不完就会坏掉了吧?”
老板笑眯眯的凑过来,很认真、没有半分嘲笑的意思道,“这位小姐您放心,您脸盘大,只要每日坚持用的话是可以用完的。”
“脸盘大……”沐夭夭沉吟了一下,马上暴怒,“你说我脸盘大?我还说你脸皮厚呐!你脸比我大一圈还好意思说我脸盘大!?你才脸盘大!你全家都脸盘大!”
“……”老板被沐夭夭吼的一脸懵圈,“小姐……在下不是那个意思……”
“那是哪个意思啊!?你就是说我脸盘大!你就是想说我胖!呜呜呜……姑娘家的脸皮薄,我没脸活了呀!”
“……”沐清仁眼见不对,扔给老板钱,急忙拉着沐夭夭出去,连声劝慰道,“好了好了,老板也是好心,没有笑话你的意思,再说他说得也没差。”
沐夭夭踹了他一脚,气呼呼的向外走,不停的哼道,“好心陪你出来买东西,你居然联合那个脸盘大厚脸皮的老板来奚落我!真是好心没好报!还有那个老板真是不会说话!真不知道这玉颜阁是怎么闹出名声的!”
正碎碎念着,低头一看,玉颜阁门口的台阶下面掉着一个荷包,她虽然不懂女红,但却可以看得出这个荷包的绣工异常精美别致,比那些顶级绣娘绣的还要好。
她低身捡起来,沉甸甸的,刚才的怒气瞬间转为喜色,转身高呼道,“二哥!我捡到钱啦!你快来看!是钱呐!我有生之年居然也能捡到钱!哈哈哈哈哈哈!”
路上行人纷纷侧目,顿了片刻,开始摸袖子和口袋,检查是不是自己遗失了什么财物。
沐清仁走出来,敲贬道,“你个小笨蛋!大呼小叫什么?捡到就捡到,塞兜里就是了,生怕失主没听到是吧!”
沐夭夭一想,觉得很有道理,急忙捂嘴,猫着腰警惕的观察四周。
“你看你这德行,是捡钱,又不是偷钱,用得着这么偷偷摸摸的吗?还捂什么嘴?快走呀!待会儿失主找回来了。”沐清仁又教育道,说着拉起沐夭夭便要走。
沐夭夭附和,“哦,对,走走走!快走!”
兄妹两正要迈步,一道温润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这位姑娘可是捡到了在下的荷包?”
沐夭夭:“二哥?你可听到了有人说话?”
沐清仁:“没有啊!”
沐夭夭:“那我们走吧。”
沐清仁:“好。”
只听声音又起,“此物对在下很重要,还劳烦姑娘归还,在下感激不尽。”
沐夭夭不情愿的转过身,一抬头,差点晃到眼睛。
这这这……这个男子也太俊美了吧!!!
她长这么大,第一次见到能与太子表哥相媲美的男子,同样是面如冠玉、气宇轩昂、风华绝代、温雅亲善……没错!她向来对这种温文尔雅的笑容没有抵抗力。
沐夭夭仰头深情的与男子对视,痴痴的笑了起来。
沐清仁看着沐夭夭如痴如醉的傻样,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他没好气的捂脸。
“姑娘,荷包可否还与在下了?”
沐夭夭一愣,才想起自己现在的处境,只觉袖子底下手中的荷包越发灼热了。
她在心中衡量,这个年代……男色怎么可能比银子重要呢?她将来可是要当小富婆的人!更何况这个荷包粉粉嫩嫩的一看就是女子用的,而眼前这个七尺高的美男子虽然长得白白净净,但也颇有男子气概,定不是像她二哥这样会用女儿家的东西。
“这位公子说荷包是你的,可有证据?”
沐清仁见沐夭夭没有被男色所惑,心里松了一口气。
谁知下一秒,只听男子道,“石榴型,外表是珊瑚色的素软缎,正面绣有一株兰草,背面绣有杏色的花鸟纹,上有红绳收腰,下有红色丝绒扎成的穗子,由银雕花固定,还串有两颗碧珠。里面有碎银和香袋,香袋的配料是白芷、艾叶、藿香、佩兰、薄荷、甘松、公丁香。”一口气说完,没有半点犹豫。
沐夭夭:“……”
沐清仁:“……”
沐夭夭低头偷偷看了一眼荷包,里面不知道,反正外观和男子说得丝毫不差。
男子问:“姑娘?可还有问题?”
沐夭夭咽了一口唾沫,脸有些涨红,她迅速把荷包塞到男子手里,摇头道,“没了!”
男子把荷包塞进怀里,笑着拱了拱手,“告辞。”
他转身上马车,谁知马车里还有一人,那人靠在车厢上,车帘掀起一角向外探到。
男子笑道,“则栖,你的眼光向来都如此别致,不过那沐三小姐倒也有些趣味,跟她在一起生活定不会枯燥无味。”
“楚兄可是羡慕了?”风则栖说着,目光却不离外面,看着看着,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羡慕?”男子轻笑,把荷包从怀里掏出来,似是炫耀一般在风则栖面前摇了摇,“这是今年七夕的时候尔雅绣给我的,我早已抱得美人归,现在有女儿每年也有荷包,你觉得我会羡慕你?”
风则栖这才回头,像是被荷包吸引了注意力,若有所思片刻,放荡不羁的大笑起来,道,“这荷包一看就是女子之物,想必不是送的,而是楚兄自己抢来的吧?”
男子微赧,不过转眼正色道,“至少我有得抢,而某人,恐怕别人连他的心意都不知道。而且我看那沐三小姐,似乎更喜欢温文尔雅的男子。”
风则栖敛起笑容,哼道,“她还小,不着急,她迟早会知道我的好,离不开我的。”
他说着再向窗外看去,这时他要看的人已经走远。只看背影,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可怜巴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