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翎的脸,已然变得有些铁青。此时此刻的他,已经做不出任何理智的思考。而要是在眼前,身后已经来了这么多人的话,他必然知道。可现在,他如同发了疯的兽,早已经失去了理智,也早已经失去的控制。
“苏瑾,本王喜欢你,你便以为自己可以肆无忌惮,是吗?”他咬牙切齿,眼睛通红。
苏瑾身旁的春雪瞧见,吓的忍不住抓住了苏瑾的臂膀,而眼睛也是时刻警惕着南宫翎。
“本王以为,等着时间久了,你一定会明白本王对你的心意,也定然知道,本王与那南宫瑜相比较不会输给他半分。可是他呢?他究竟比本王好在哪里?不过是因为自小与你住在一起,近水楼台先得月罢了!”
“九王爷,你可知你现在究竟在说些什么?”
“本王自然知道!”他咬起唇角,右手抬起,蓦然像苏瑾伸了过去。而那些本已经被吓得不敢说话的看戏之人,此时更是惊的几乎叫出声来。
只见这时迟那时快,眼见着南宫翎的手就要触碰到苏瑾的手臂时,就忽然见到一个小石子突然飞了出来,然后直接打在了南宫翎的手上。南宫翎一阵吃痛,将手缩了回去。
而在这个时候,两个人影串了出来。天阳笔挺的飞落在了苏瑾的面前,而阿远冷着脸,竟是抬起脚来,将南宫翎直接一脚往荷花池里踹了过去。
随后,只听“噗通”一声,南宫翎竟是被人直接踢了下去。
“这,这……”庄主惊的张大了嘴巴,“这掉进水里,那,那救还是不救?”说完,他见苏瑾冷冷的扫视了一眼荷花池里的南宫翎。随后,她冷哼一声,人一转身,竟是直接走了。
“太子妃……”他唤了一句,却又不敢大声叫,待人走后,有人大叫道,“还愣着干嘛,快救人啊!”
庄主这才回过神来,连忙对着身后的小厮喊道,“快快,快救人。”话音落下,那些小厮们连忙冲了过去,然后一个个齐刷刷的全跳进了水里。
一时间,所有人大乱了起来。明玉和阿全在跳下去救人以后,便停止了撕斗。
“好好的去救你们王爷吧。”明玉冷声落下一下,继而转身,飞跃离开了此处。
阿全咬了一下下唇,面色难看。在众人跳下水之后,他纵身一跃,也跳了下了水。
荷花池里,说深不深。但是在南宫翎掉下去之后,一番折腾,水下一片浑浊,阿全一时间竟是找不到南宫翎的踪影。
王爷是熟水性的,可怎的在掉下去之后,就看不到踪影了?莫不是那一脚踹的厉害,王爷晕了过去。
而事实上,南宫翎也确确实实像是晕了一般。他的脑子里一片混沌,记忆交错,好似闪过了好多个影子。
“九哥,你可要记住,今生定不能负我。”那说话的声音极是熟悉,熟悉到南宫翎一下子就能相像的到那人究竟是谁。
记忆的自己抱住了她,低低说了一句好,然后垂眸,看到了她那精致的脸庞。
他顿时惊怔,脑子里有狐疑,又有些不敢置信。这段记忆,他记得是没有的,可为何,他又觉得这个记忆就是自己呢?
“九哥,不管你以后究竟是纳了多少个妾室,也不管有多少女人想要与你在一起。你该记住,今生今生,你都只能是我的。”
“九哥,阿爹并不希望我与你在一起,他,他说我选择你,便会是我一生最大的错误。可我知道,阿爹不了解你,你受人欺辱,但你装置难吃,终有一日,你定会凌驾于所有人之上,成为天下之主。”
“九哥,余家姐姐喜欢你,你告诉我,你心中可是装着她?”一句句,一段段,皆是她包含深情的凝望与问话。
他的心里蓦然一痛,好似被一把利刃扎进了胸口处一般,疼的他几乎就要呼吸不过来。
“你该不会忘记了,苏家除了你,可是还有一个女儿呢!若是你不在了,那,就算是庶出的又有何妨呢?”
京州城内,九王府之中,雪夜之下,他亲口对她说了一句如此冰冷的话。
“若是不能控制,与何用我?!”月色下,她脑门上的银针刺痛了他的眼睛。
……
荷花池中,南宫翎如糟重创,身子往后一扬,向后倒了下去。然后,身子一点点的,一点点的沉了下去。
在他的脑海里,开始不停的质问着自己:这是怎么回事?为何,他他记忆里凭空出现了自己与她相爱的画面?又为何他亲手决绝的将她直接杀了?!
可是,为什么呢?明明自己在看到她有一丝危险的时候,他都要因着她而舍不得下手。在北疆的时候如此,在客栈的时候如此。
她的冷,她的傲,他皆是不在意的。他在意的,也仅仅是她安然活着,而他,便是至死也要纠缠着她,直到,她彻底成为自己的人为止。
……
水下里,阿全一阵摸黑,终于,在摸索了大半天之后,他抓到了一个衣袖。阿全一喜,连忙游过去,将人直接拽了过来。待人到了眼前时,他心中大喜,而后忙抱起南宫翎,开始拼命的往上游去。
好一会儿,当他浮出水面的时候,四下的小厮也都看到了南宫翎。庄主站在上面,面色苍白。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总算是找到了。”且不说南宫翎是否手皇上恩宠,就凭着他的身份,他也断断不能让一个王爷死在了自己的庄子里头。
于是,他忙道,“还愣着干嘛,快帮忙啊!”
“不用!”阿全一手拽着南宫翎的身子,眸色冰冷。
须臾,他和南宫翎上了岸的时候,阿全将他放平,微微扯开了南宫翎的衣领。
此时此刻,南宫翎已经晕了过去。阿全蹙起眉头,开始一边按压南宫翎的胸口,一边道,“庄主若是不想我家王爷在这里出了事,就赶紧叫人将赵御医请过来!”
庄主一愣,转身就要吩咐人去找的时候,但忽而似乎又想起来什么一样,苦着脸道,“赵,赵御医喝醉酒了,方才还是我亲自送他去屋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