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顾棠从呼吸吐纳中醒来,感觉经脉中的灵力似乎有所增加。他摒弃一切杂念,使意识沉侵体内,大部份用来冲击启魂戒,只留一小部份滋养血肉。
“你醒了?”夏纤尘声音冷漠的问。“嗯。”顾棠回应。“很好,我说过会传你一套剑法。”乾坤袋中一块小巧的竹简自动跳入顾棠的手中。“下来!”夏纤尘命令,顾棠一跃而下,感觉自己身轻如燕。
凝心静气,心无杂念。顾棠盘膝而坐,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一个面如冠玉的男子,他白衣胜雪,手舞七尺长剑,一刺一劈间带起空中无数涟漪。他气势优雅,一起一落间挽出无数剑花。他步伐轻盈,肉眼所能看见的都是他的幻影。那一道道的剑气如流光飞舞,使人目炫神迷,顾棠竟看得有些痴了。
他定了定神,接着往下看,下面是密密麻麻的一排一排的小字,开篇写着“无妄修罗剑”五个大字。
无妄修罗剑共分为三式,一式为仁,以己身之力踏上修罗地狱,以杀止杀,与人予仁。二式为天,以苍生为己任,似杀非杀,教人以得。若成二式,方可引天地正气化己之浩然罡气。三式为神,以己之力度化世人,杀而不杀,度人以善。下面还有入门心法口诀和剑招。
夏纤尘问:“你可牢记?”顾棠回答:“徒儿牢记。”“很好,从现在开始,你就在此地好好的修练,为师还有要事在身,不能久留于此。自己珍重。”语毕,夏纤尘已消失不见。
顾棠盘膝而坐,按照书上所记载的运气法门修练内力。灵力按照一定的运行轨道运转一个大周天后,聚集丹田。
他白天练功,晚上出去击杀妖兽,然后剥皮扒骨,饮其血,吃其肉,日复一日。
转眼间三年过去,顾棠手握匕首,或刺或劈,动作轻盈,腾挪间已让人分不清虚实,一连三个时辰不断的苦练,一点也感觉不到辛苦。顾棠越发的成熟,眼眸中多了一丝冷酷,心里对白少羽的思念更加的强烈,不知他现在好不好。
“很好,你的武功已臻化境,如果不曾遇到会法术者,以你现在的武功造化,甚少有人能作你的对手。你也是时候随为师离开落日城,去凤回山庄见一个故人。在此之前,你还有何心愿,为师可随你一同前往。”心愿么?我想他,我想见他,我想和他在一起。
“师父,我想他了。”顾棠垂下眼眸,眼眸中对他有着深深的眷恋。“呵,爱情是吧?为师也曾年少过,也曾爱过。只是他的心中只有天下,没有我。我为了能靠他更近,选择踏上修仙这条路。我成仙之后,原本以为我可以离他更近,可以得到他的爱。只可惜,我和他的距离却越来越远。为了他,我不惜成魔,杀尽苍生,只为逼他在我和苍生中作一个选择。
他选择了苍生而与我为敌,我用尽毕生之力才与他打成平手。他没有杀我,反而用他的仙力来度化我,我却动了杀心,一掌将他重伤。”夏纤尘平静的叙述,好像这些事都与她无关。
“师父,您所说的那位前辈是否就是创下《无妄修罗剑》的?”顾棠问。“不错。不过你喜欢的人又待你如何?如果你想见他,为师可随你去见他。他可在此处?”顾棠摇头,眼神中透着几分伤感。“他不在这儿,但我知道他在哪儿。”他抚摸着镶着水滴的蓝宝石戒指,像是对她也对自己说:“只要能开启时空之门,我们就会重逢。”
他的目光坚定,又有些憧憬。她淡笑:“但愿你的等待是值得的,不会像我一样,一切都付之东流。你不打算在走之前回家一趟么?”“家?”心中那个顾棠的记忆,似乎很久都没有回过家了。
不周城位于落日城的西部,如果日夜不停的赶路,快则三日,慢则五日。如果御剑飞行,大概半日便可到达。夏纤尘运转体内仙力,唤出她的坐骑——上古四大神兽之一的火凤。
晶莹中带着一丝红色的血丝,庞大的火焰冲天而起,嘹亮的凤鸣也随之爆发。伴随着升腾,火焰渐渐褪去,露出一个巨大的身影。一只火红色的大鸟翱翔于半空之中,炫丽的火红色尾羽,完美的体态,无不彰显着他鸟中之王的威仪。
夏纤尘一声哨响,美丽的火凤缓缓降落在她的面前。她轻柔的摩擦着他炫丽的火红色尾羽,似讨好的道:“凤儿,辛苦你了。”火凤仰起高傲的头颅,仿佛对她的话不屑一顾。
她跃上火凤的背,顾棠试探性的靠近它,它似乎嗅出他陌生的气味,目光中带着威胁,仿佛不准他再靠近。夏纤尘在它耳边柔声的说:“他是我徒儿,不是坏人。”火凤转过头,斜睨了他一眼,似乎在说:“小子,最好给我老实点,不要耍什么花样,否则把你扔下去。”顾棠汕笑,运气,也跃上火凤的背。
火凤扑腾着翅膀,一飞冲天,在空中翱翔。
不到半日,二人来到不周城。
天空上,火焰冲天而起,顿时红光一片。一个八、九岁的女孩仰望天空:“啊,娘亲你看,那是什么?是天空起火了么?”三十多岁的女子也仰头:“不是,那不是起火,那是火凤。好美,好美。”
只一息间,他们已来到不周城的中心,这里也是三城主居住的地方。
仙界
一阵悠扬的琴声从紫宸殿传来,未梳妆打扮的碧罗仙子披着一头散乱的紫发,被琴声吸引,飘进紫宸殿。
白少羽身着蓝衣,端坐于古筝前,手指拨弄着琴弦。他的目光凝视着某处,思绪不知道已飘向何方。“少羽?”她轻唤。“嗯?”他抬眸,复又垂下,仿佛是为了掩饰什么。
她完整的捕捉到,不确定的问:“都记起来了?”他摇头,似乎想要把那些异样的情绪全部抛出脑后。“没有。”只是越想忘,他的身影越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如果想他就去找他。”“呵,找他?他在另一个世界。”他颓然一笑。“我听说魔界有一种宝物可开启时空之门,这个宝物正是魔界之主的象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