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是模范夫妻啊,当然,前提是忽略他们那声大如雷的嗓门。不过,这样也好,算是两人有共同“语言”吧。
墙角听完,继续向前走。
村子里大约只有百分之二的房子是砖瓦房,其他的房子都是泥巴和碎秸秆混合的泥糊做墙,草做顶,用不了一阵时间,就要重新修葺一下,补些泥,补些草,十分不方便。
除此之外,这里的道路除了一条主道是由石块和碎石子铺成的外,其他的羊肠小道都是泥巴路,平时不下雨还好,一到雨天,路面就变得又滑又泥泞,十分难走。
不过,好在,这里的人生活节奏十分缓慢,又不经常外出,所以安全事故在这里不能说没有,但至少是十分少的。这里的人的年龄也普遍十分低。也是,生活水平不高,医疗水平低下,又加上杂七杂八的原因,能活就算是个奇迹。就刚才那对夫妻应该算是村里的老人了吧。
还有,就是兄弟同妻的现象在这里十分常见,或者可以说是让人习以为常的事情,想来刚刚聪聪的大爹爹家也属于这种情况。
导致男女比例严重失衡的原因不外乎是人为的主观选择,或是说这里上面有些财权的人独揽过多女子,导致下面普通男子无妻可娶。
不论是哪个原因,或者两者都有,都能说明这里的女子卑贱如草芥,即使女子能有多夫。女子多夫应该只是历史一时的无奈之选,待男女比例稍有平缓,女子还是这个世道可弃可玩的一类人。
虽然疏馨知道历史上百分之九十九的社会环境都是重男轻女,封建迷信,但身处其中的时候更能深刻体会到那生活在底层人民生活的艰辛。
疏馨想到此处,一下子有些害怕迷茫了。在这样的一个时代,她该如何自处?女子处处受到限制,根本难以存活。更别提她和季家分开后独自生活了,肯定会被别人戳得脊梁骨都碎成渣,估计连户口都难以弄到。
可是,有了钱,会不会就不一样了?如果她回不回去了,如果她要在这里生活一辈子,她必须要融入到这个环境中去,把它当成自己的第二个故乡。虽然这很困难。
疏馨一边观察着这里的环境,一边思路飞转。
想她一届高材生,哪能无用武之地?必须想条出路,让自己在这边生活的更好更完美。
要好好计划计划了。
那还逛什么逛啊,赶紧回去和季家三兄弟好好计划一下以后的道路啊,那些个“陋习”她们家一定不能有,比如说:兄弟共妻。
她疏馨可以不爱,但肯定只爱一人;可以不嫁,同样只嫁一人。她的心很小,只住一人,一人足矣。他们不同意,她也不会让步。
待八月瓜一买,她就又有一笔可观的收入,为季天舒和季天铭一人娶房媳妇,应该是不成问题的。要是钱不够就在等过些时日再娶也行。反正,他们不急,她也不急。
回到家后,疏馨发现一个,两个,三个,全眼巴巴的看着她。这个静幽幽的小房子里,她突然产生一种要逃跑的欲望,浑身打了个哆嗦,好瘆人啊,他们仨是咋了呀?!
“你,你们干嘛这样看着我?”疏馨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没有什么不妥帖的啊,“怎,怎么了,你们这样看着我,我好害怕啊。”人家的小心脏会受不了的。
季天铭和季天霂不说话,季天舒悠悠开口道:“你出去干嘛去了?”
疏馨一愣,这是在审问犯人吗?她没做什么罪不可赦的大错吧?
而她这一愣在季天舒的眼里,就是心虚。
疏馨抓了抓后脑勺,认真回道:“就是在村子里随便逛逛啊。怎么了?”
季天舒对自己心里的想法,又肯定了两分。不答反问,道:“你现在手里还有多少钱?”
疏馨更莫名了,问有多少钱干嘛?他要急用?
不过,还是老实交待了,毕竟他才是家里的老大,她现在还住在他家里呢。“估摸着总歹有个几十来两吧。”
疏馨说的模棱两可,谈私房钱的时候是不能说实话,也不能太假的。
季天舒现在是十分肯定了,她刚来的时候就说,几十两,盖几间房就放她走,虽然,当时他以她无钱无房拒绝了,但现在,她什么都有了,所以她是打算要走了吗?忽觉心里好疼。
“你打算给我们各娶一房媳妇?”或是,打算逃走?刚才不就是撇下我们三个去探探路吗?
假若疏馨知道他此时的心里活动,定然吐槽:你傻吧,探路逃跑有光明正大的探路的吗?除了像你一样的傻瓜。而季天舒的那句话,不得不说,一下子说到她的心坎儿上了。
“是啊,是啊,怎么样?我是不是对你们特别好?!”她开心极了,还没想好怎么开这个口呢,这边他就把话题交给她了。
这爽歪歪的感觉就像人生四喜一样:金榜题名时,洞房花烛夜,他乡遇故知,久旱逢甘霖。
三人一看她那神采飞扬的神情,心下顿时不悦。
养不熟的白眼狼!
尤其是季天霂,心里更是难过的要死,他以为她回留下来,她可能会为了他留下来。虽说有些盲目自恋,但他知道自己在她心里的地位不同于两位哥哥们,他以为他是特殊的。
可,现在她要把他抛弃了,这种刚建立起来的自信心,一下子全部崩塌,碎成了渣。原来,她是不喜欢他的。可是,他现在已经离开不了她了,没有她在身边的人生要来何用?
为什么走近他的世界,给他带来光明希望之后,又要把它全部拿走!既然,不长久,那就不必来!
季天霂忽的站起身子,激动的差点摔倒在地。
在季天铭还没扶到他的时候,疏馨已经奔跑过去,紧张的扶着他,道:“怎么这么不小心?起来的时候不会慢点吗?又不是小孩子了,总要让人担心着。”
季天霂却猛地挣脱她的手,冷冷道:“不要你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