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黎所在的那艘船舫中,凤兮递给她一封信。凤兮微微躬身,朝着瓷黎行了个礼:“主子,这是红姑娘让奴婢给您的。”瓷黎接过信封,信封通体泛黄,左下角有一枚“红坛客栈”的红戳。红戳下有几朵小雏菊的印花。这个女人,什么时候这么少女了?瓷黎失笑的打开信封。
信上写了许多关于瓷家地图的琐碎事,还告诉她林梓手里也有一块地图,并且特别叮嘱一定要小心收集地图,万一被有心人发现,容易引起追杀,尤其是提防瓷氏本家,瓷氏本家可谓是对瓷黎一家格外敌对。最后装作不在意的提了一句,“照顾好凤兮,还有如果回了瓷氏本家,请留下瓷九艾一条命。那是本姑娘的心上人。”
瓷九艾…瓷黎用心记住这个名字后,将纸扔进了火盆子中。她抬头看向凤兮:“日后不必称‘奴婢’。红娘让你跟我,你可有不服?”
凤兮坐着行了个礼:“回主子,凤兮并未不服,您是红姑娘的朋友,红姑娘的朋友自然是信得过之人,有何服与不服之说呢?”
瓷黎满意的看看她,换上了红娘信中提到的那套侍女服,脱下了斗笠。凤兮看见自己新主子的容貌,还是小小的惊叹了一下。乌黑的头发由于斗笠的挤压粘黏在她略带樱粉的脸颊上,乌木色的杏眸此时正望向窗外,挺俏的鼻子上挂着些许汗珠,淡粉晶莹的唇微微紧抿,像是一个精美的艺术品在思考着一些凝重的问题。
“主子,有什么需要凤兮帮忙的吗?”出于对新主子的试探以及友好,凤兮身子前倾关切的看向瓷黎。
瓷黎回头,对她微微一笑:“没事。”
之后就这样静默无言,到了陆地上。
独孤卿与南风先行下马,向路边停靠的两辆白马拉着的红柚木的马车走了过去。
“嘿!!!”一名身着黑色戎装的女子向独孤卿和南风招了招手。女子一身干练的黑色戎装,脚蹬着长筒马靴,头上仅仅用黑色丝带束发。腰间别着一把大刀。
见独孤卿和南风走过来,她连忙抱拳:“主子!你们的两辆马车在这儿。”
独孤卿难得的点了点头:“很好。”随即上了车。南风和黑衣女子互相打了个招呼,便坐在了驾车的位置。
瓷黎和凤兮随之坐在了第二个由黑衣女子驾驶的马车里。两辆马车开始快速移动。瓷黎打量了一下周围,刚要开口,就听两声马叫,紧接着就是有点熟悉的声音:“站住!让你们走了吗啊?给老子站那儿,老子要来查人和车!”
瓷黎听到声音,缓缓放下了想掀马车帘的手。这个刘义,找茬的真是时候。
刘义已经被废了一个胳膊,现在袖管随风飞舞,颇有一种江湖的豪迈气概。可惜,脑子不太好用。只见一个手下悄咪咪的走了过来,对他耳语了几句。
“呦!这不是御主吗!小人眼睛不大好了,一时不查没看清车上的标志。御主您,大人有大量啊。”刘义瞥了一眼马车窗帘上绣的图案,脸色煞白,跪在地上谄媚的说道。
驾车的南风刚想说话,突然树林中一阵风吹草动,紧接着走出来了段才路。他嘿嘿一笑,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小人段才路,我这兄弟眼睛不大好,还请御主多多担待,看在小人的薄面上,宽恕他。”
南风听了噗呲一笑,阴阳怪气的说:“你谁啊?我们御主和你有什么关系?”
“不敢不敢,小人对御主十分仰慕,算是一名仰慕者。”段才路见驾车的车夫开口竟伴随着一道威压,暗地里运了功来抵挡。但是一旁的刘义以及周围树林埋伏的手下们就不行了,有的吐了口血勉强撑住,有的则当场暴毙,刘义此时吐了口血,被威压压的还保持着跪拜的姿势。
“仰慕者?我们御主不喜欢男的,滚开!我们御主仰慕者多了去了,你算老几?”南风收到独孤卿的内功传音,便直接起了杀心,威压又中了三成。
段才路直接抵挡不住喷了口血,而刘义则是七窍流血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