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跑了?”东方弦不解问。
思绪游离了片刻,时北墨心里觉得腾起一股烦躁,端起桌上的酒杯往嘴里一口倒了进去,咽下之后,放下杯子:“被我捅了一刀,然后就跑了。”
东方弦并未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只当他是随口的一句玩笑,继续问:“干嘛啊,你把人怎么啦,人家要跑?”
时北墨深叹了一口气,声音若有若无:“她说跟我两清了。”
“两清?”
东方弦脸上浮起一丝的狐疑,就他如今这样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能清吗?
思及此,他帮他往杯子里倒了些酒,之后缓缓开口问:“老时,有个问题我一直想问你,不过你别生气。”
“知道我会生气就别问。”时北墨用眼角的余光睨了他一眼,端起酒杯往嘴边送。
东方弦忽略了他刚刚说的话,酒瓶抓着手里,饶是兴致地摇晃了两下,娓娓开口道:“老时,林千千走了有些日子了,这么久以来,其实我心里一直有个疑问想不清楚,当然你对林千千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啊?”
时北墨原本以为他想问的是纪思情,哪知竟然是林千千。
思忖了几秒,他将酒杯重新放到桌子上:“不知道。”
“怎么会不知道呢?”东方弦不解问,“难道你就没想过吗?”
这个问题时北墨还真没想过。
从记事起,他就知道自己有一个未婚妻,长大之后虽然并未真正在一起过,但偶尔也会在一些家庭的场合里见个面什么的。
也因为有一个未婚妻的原因,他从来不去想自己未来喜欢上的人、娶回家的人会是什么样的人,反正想与不想的结果都一样,这辈子,他和林千千有婚约,时机成熟的时候,把她娶回来便是。
直到两年前林千千出了意外,遭遇车祸死了,死的时候还说是一尸两命。
那个时候,他才忽然发现,原来在这段“感情”里,只有他一个人在坚守着“忠诚”。
虽然,他也未曾对林千千这个人上过心,未曾喜欢过她,但至少他们之间还是有未婚夫妻的一些情份在的,莫名其妙被人扣了一顶绿色的帽子,说不难受是假的。
再加上林千千离世的那段时间,外界对他们之间的关系诸多猜测。朋友间更是有不少人拿林千千的死在他面前说事情。甚至在得知林千千肚子里还有一个孩子的时候,许多人在他面前表示惋惜来着。
林千千肚子里的孩子又不是他的孩子,他生气都来不及了,又何来惋惜之说?
虽然他也惋惜林千千的死,但更多的,却是在她死之后,给他带来的诸多难堪。
所以,事到如今,东方弦问她对林千千的感情之时,他依然无法释怀。
只是已死之人,他总不能真的去责怪她吧?
想了想,终是找了个理由搪塞道:“还需要想什么,她是我母亲以前给我定的结婚人选,又是名门闺秀,知书达理,跟我结婚也算门当户对。”
东方弦皱起眉宇,诧异问:“所以,你当初同意娶她,只因为她和你门当户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