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北墨能察觉得出来,今天纪思情看他的眼神不太一样了。
不过,她能醒来,对他而言已经是莫大的安慰了,担心了一夜的心情终于也稍稍能得到一些舒缓:“你怎么样了,伤口还疼吗?”
纪思情复又抬了下眸子,睨了他一眼,一只手缓缓放到脖子上摸了一下,那处贴着一层厚厚的纱布:“疼,当然疼了,你被人刺一刀你不疼?”
“对不起。”男子眸光敛了下来,“对不起,纪思情,昨天……我太冲动了,我不该那么对你的。”
纪思情认识了他这么久,这还是第一次从他的嘴里听到“对不起”三个字。
如果,他能早些地对她宽容一些,也许他们就不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了。
只是没有如果。
“没关系,已经过去了。”纪思情放下手,掌心轻轻攥了一下,重新抬起头看他:“而且昨天的事情也不全是你的错,是我自己去顶刀子的,我也有错。”
“不,你没错,都是我的错,我不该不问清楚就胡乱责备你,最后……还拿刀子威胁你。”他眉头紧锁,嘴里艰难地挤出三个字:“对不起。”
昨天晚上,他想通了,正是因为他一直这般对她忽冷忽热的,明明睡了她却还说什么不会对她负责任的话,最后伤害了她,让她没了安全感。所以,她才会瞒着他把孩子拿掉的吧?
也对,她肯定误会了他不会要这个孩子。只是他还是有点生她的气,那也是他的孩子啊,她凭什么一声不吭地直接把孩子拿掉呢?
纪思情不想与他继续讨论昨天的事情谁对谁错,反正都已经发生了,彼此的伤害已经造成,无可挽回。
况且,她现在脖子上的伤口还很疼,每说一句话都感觉那里被人拉扯着一样,揪心疼痛。
“我已经没事了,你可以走了。”她淡淡看着她,掩去内心的心思,“我有点累,想再睡一会儿。”
“你都……”睡了一夜了。
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出口,时北墨改口道:“那你饿不饿,要不要先吃点东西再睡?”
“不用了。”纪思情摇了摇头,指了指自己脖子上的伤口。
时北墨反应过来道:“噢,我忘了,你脖子受伤了,应该还吃不了东西吧?”
他看起来有些紧张,站在床边左右徘徊,拿捏不是的样子。片刻之后,忽然拿起床头柜上的水杯递到她面前道:“要不,你喝点水吧,用吸管。”
他一边说着,一边捏着吸管放到她嘴边。
纪思情愣怔了一下,伸手接过杯子。
她是脖子受伤,又不是嘴唇受伤,用什么吸管?
不过,她确实有点口渴了,抿了一口水,咽下去,脖子上刺刺地疼。
大概是看到她眉头皱了一下,时北墨道:“怎么啦,还疼吗?”
“嗯。”
纪思情喉里应了一声,把杯子放回床头柜,轻叹了口气,问:“你今天不是要开股东大会吗?”她昨天晚上听到他和江贺打电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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