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思情从来不曾觉得,原来时北墨的这张嘴里竟然可以说出这么难听的话来。
既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他竟然是怎么想她的。
心口,刺刺地疼。
此刻,她恨不得当场抬起手扇他一巴掌,只是强大的理智最终让她忍住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她不记得她今天惹过他。
“别以为我不知道。”他咬着牙,也猩红了眼,“你刚才跟林樾去干嘛了?”
林樾?
纪思情顿时表情一僵,原来他是看到她上了林樾的车了。难怪他会这么生气。
“我……”
纪思情下意识想解释一下,她和林樾也只是偶然才遇上的,上她的车只不过是为了避雨。只是根本来不及开口就被他打断:“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你不就想接近他吗?就像你想接近我一样?”
他的话,像一把尖刀一样句句刺在她的心口上。
纪思情原本以为自己早就被他刺得麻木知觉了,却不想还是再一次被他伤到了。
鲜血,涓涓往外冒着。
“难道我说错了吗?”他句句紧逼,丝毫不给她半点思考和犹豫的机会,一句接一句的话宛如尖刀一刀一刀继续刺来。
“纪思情,你怎么这么贱啊!你是不是一天都离不开男人,所以连林樾你也想动?”
纪思情两只手拽得紧紧的,指尖的指甲早已经嵌进掌心的皮肤里。然而,她一句话也没有反驳他。
她没有力气开得了口。
“纪思情,你杀了林樾的妹妹还不够,现在还想对他干什么?”他像是一只冷血的动物一样,根本不知道自己口中说出来的话有多伤人,“噢,对了,林樾知不知道你的身份?他该不会还不知道你就是杀死她妹妹的凶手吧?”
他反复强调着“杀人、凶手”这样的字眼。
“知道。”纪思情咬着牙,有话艰难地从她的嘴里挤出来,“他早就知道了。时北墨,你到底想怎样?”
把她说着一个杀人凶手,他就这么开心?
“他知道了?”他竟然觉得有些失望。
一边的嘴角缓缓地勾了一下,之后喉里轻哼了一声,“那太可惜了,我还以为他有多能耐呢,原来他也是禽兽不如。”
明明已经知道她的身份了,竟然还那么吃力地讨好。
想到之前在骊山居别墅外,看到他把车停下等她上车的情景,他心里便忽然又有一股不可压制的怒火冲了出来。
“纪思情,你的本来挺大。”他说,“挺好的,让我长见识了。不过我开始有点好奇了,林樾既然已经知道你的身份了,他在你面前又是如何做到心平气和,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的?”
“这不关你的事。”她的声音不带半点温度,“时北墨,不是所有的人都跟你一样的。”心灵扭曲。
“少跟我讲大道理,你不配。”他大声吼了她一句,“别忘了自己的身份,你以为你能进得了林樾的眼?”
“你说的没错,但也不要把每个人想得都跟你一样。”她语气如寒冰,一点一点从嘴里挤出来,“我是不敢奢望能被林樾看入眼,但在我看来,他比你懂得尊重别人,也更值得被人尊重。所以,不要把人想得那么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