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南冶是个十足的疑心病,此时此刻疑心病开始泛滥了。
一双剑眉拧得紧,睨向南宇的双眼显得清冷。
这个南宇,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对他有所图谋的?
深更半夜潜入太子府巴不得将整个府都翻一遍,只差上房揭瓦了,莫不是想拿捏他的软肋?
如果拿捏到他的软肋,南宇就可以在他面前横着走了不是?
南宇一脸难堪之色,绞尽脑汁想要说出个合理的解释。
被抓现行,说什么都貌似无力。
他总不能明着说出他今夜潜府的目的吧!
“我知道太子府素来不加设防,我是怕太子哥遭小人算计,于是就想来给太子哥警个醒。”
“上次的剑术考核,南勋足足压了太子哥一个头,太子哥不妨想一想,这么多年他都毫不起眼,怎么偏偏在那次考核上展露头角了?”
“他针对的可就是太子哥啊!”
“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就开始预谋的!万一他还有什么坏心眼,太子哥怎么能不处处提防着呢?”
南冶眯着眼,抬手微微一挥,侍卫们会意收刀入鞘。
“南勋再怎么坏,还能有你坏?”
“你的心思,恐怕比他坏的不止一点点。”
“你不是被南勋打得不醒人事了吗?这会儿生龙活虎的来我太子府作祟,父皇知道了的话,定然很高兴你已无大碍,而且还比往日里更有精气神呢。”
南宇听到这里,立即上前扯住南冶的衣角:“太子哥可不能让父皇知道!”
“我是真心替太子哥着想!”
南冶冷着眼盯着那张泪眼婆娑的脸,委实觉得生厌,他俯身凑近了一些:“你行为不检点,我这个做兄长的如果不好生教导教导,父皇定会责怪我未尽兄长之责骄纵你学坏!”
顿了顿,然后沉着嗓子一声令下:“给我打!留半条命就行!”
......
幕王府里,夏简昭掩嘴打了一个哈欠。
她顿下笔托腮望着窗外朦胧夜影,
半刻钟前喝下了雪儿送来的汤药,这会儿觉着困得不行。
她起身走进寝室,站在床榻边伸手解第一颗衣扣,忽然又停顿下来,转身取下衣架上的袍子披在身上,顶着月色出了门。
书房里烛光微弱,静得没有任何声响。
夏简昭踏进书房门槛的时候,伏在案台后的少年微微抬了抬眼。
“谁准许你进来的?”
语气略冷。
夏简昭揽了揽袍子,朝着案台靠近:“简昭看到门开着,就进来了......”
坐上少年朝后仰着身子,后背随意靠在椅圈边缘,双眼冷冷朝那抹娇柔身躯看过来。
以往尽管关着门,你不也是这样大摇大摆的进来了?
他拿起桌上书籍,拨动修长十指有一下没一下的翻着,“这是爷的书房,不是寝殿,你走错门了。”
语气很冷沉,心底那抹不悦很浓郁。
她白天去宇宁王府的事还在令他生气。
状似无意的扫了一眼她的侧脸,那块胶皮子还稳稳的戴着。
似乎释然一般,他稍稍觉得心情好了那么一点。
就她现在这尊容,这口碑,除了他,便不会有人看上她..
他默默安慰自己千百遍..心底却有越来越浓的酸涩味泛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