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日父皇会去民间微服私访,你提前着手将振国公克扣军饷中饱私囊的事散布出去,然后将账本匿名送到父皇手里。”
“事情定要做得滴水不漏。”
坐回案台后的座椅上,他端着茶杯将笔挺身躯朝后一仰,眉目虽冷,但柔和了几分。
盯着振国公府那么久,可算是寻到了振国公许永贤克扣军饷中饱私囊的证据,而且,还给他留下了一个“惊喜”..
那本秘密账本在振国公府的暗阁里藏着,让他着实是费了好些功夫才拿到手,可能这时候许永贤都没发现账本不翼而飞了。
不过也不奇怪他到现在还没发现。
他终日里忙着私底下建交关系稳固地位,怎么会有功夫关注账本的事。
只要搬倒振国公府,南宇就相当于折断了羽翼。
平日里向着他的那干文官武将,还不都是墙头草随风倒,振国公一但失势,谁还会再被牵着鼻子走?
“属下办事王爷尽管放心!”姚治双手一拱。
姚治最大的本事,不是武功过人,而是在市井里有着一帮生死相随的铁哥们儿。
散布消息匿名送信这事对他来说,是一件不费吹灰之力的差事。
南勋浅浅抿了一口茶。
眉毛微动,心下觉得颇为疑惑。
这次受罚,本不应该就那么快结束.....
父皇突然就赦免了他,难道是二皇子这么快就“醒”过来了?
依他平日里对南宇的了解,南宇可不会是这么善罢甘休的主。
不将他折磨了个够,实在煞费他逢场作戏的辛苦。
他将茶杯顿下,冷眼望向姚治:“你去查一查宇宁王府那边的情形。”
姚治领命而去。
坐上的少年又端起茶杯,俊颜微微展了展。
......
夏简昭窝在暖榻上拿着一串珊瑚珠子把玩着。
前世多活了十年,让她变得沉稳内敛许多。
这次这事儿若是换了在前世,她只会束手无措的在王府里等消息,要不然就是去丞相府哭鼻子。
多活十年,褪去了一身稚气与软糯,要应付眼下的情境确实容易许多。
今日去宇宁王府对南宇说的那些话,挑起南宇对太子的猜忌是不容置疑的了。
依照前世里对南宇脾性的掌握,南宇绝对不会答应与他合作这件事,因为他打心眼里看不上南勋,也无所谓一个相府名声与容貌尽毁的嫡小姐会对他有什么样的帮助。
但他一定会想方设法的去太子府里销毁证据。
南宇莽撞,不会思前顾后,他完全会忽略一向谨言慎行的太子对府里布置了怎样的严密防控。
只要他去,必定是自投罗网。
反而会引起太子猜忌。
等时机一到,再上一出重头戏......
姚治将自宇宁王府刺探到的消息一字不漏的带了回来。
南勋的眉毛微动。
那个疯女人去了宇宁王府?
姚治继续说得绘声绘色:“听说,王妃进了二皇子的寝殿没多久,替二皇子问诊的三个太医就擦着冷汗离了府。”
“三个太医走后,二皇子还支开了二皇子妃,与王妃在寝殿里独处了许久。”
说到这里,他看到坐上的少年猛力的咬着后槽牙。
他顿时有种想扇自己两个大嘴巴子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