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珍若强压下心底深处的虚:“你就懂点皮毛也敢质疑这几位资历深厚的老太医?”
“夏简昭,若是你精通医技,怎么连被自己毁掉的脸都医不好而白白失了做太子妃的机会?”
“二皇子需要静养,若你扰了清静害得殿下情况加重的话,南勋就不止受点罚这么简单!”
夏简昭不慌不忙站起身,直接将许珍若漠视。
清幽目光直视床榻上的南宇:“二哥是现在就自己醒过来呢,还是待我进宫请求父皇派遣刘太医来替你诊脉问药?”
刘太医是皇帝的御用太医,为人正直,也绝对不会有人敢打着收买他的主意让他配合逢场作戏。
太医院里的争长论短一点不比后宫前朝争的权夺势落后,后宫前朝有多热闹,太医院那地儿也就有多热闹。
刘太医行医几十年,是太医院的一股清流,也承了有皇帝的恩宠,他才得以清正不阿。
闻言,许珍若捏着帕子的手微微发抖。
夏简昭耐心等了片刻,没什么动静。
她立即转身迈了两步。
当迈开步伐时,背后就传来了南宇急躁的声音。
“你给我站住!”
红唇轻扬,她淡淡一笑,然后转身睨向撑着手臂半坐在床上的南宇。
寡淡的声音落下:“再好的药,也不敌这一剂心药来得凑效。”
“二哥在床榻上安稳的躺着,但我家殿下可还在永坤殿一夜没着家......”
“若想息事宁人,眼下该怎么做,不用我教了吧?”
清冷的面孔就着冰冷的语气,足够让这间原本气氛与温度都高涨的屋子冷下好几分。
许珍若捏着手中帕子愤愤的盯着她,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但事情败露,她现在变成了弱势,张了几次嘴都又合上了。
南宇的心里更是愤懑。
他原本是要去找夏简昭质问乐姬的事情的,但刚踏进幕王府的院子被南勋拖进了书房。
他一度觉得夏简昭区区一介女流,根本没那个本事掌握到他的行踪。
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暗中跟踪他的人,是南勋!
但质问了南勋几句,南勋就连正眼都懒得给他。
他一怒之下砸了他的书房。
书房变成一片狼藉,南勋却能气定神闲的站在一旁旁观,那股子让他窒息式的冷静感,就如同当天剑术考核时一样。
越是看到他这般冷静,他就越觉得他装着许多不可告人的动机。
如同他隐藏自己的武艺一般,不知还隐藏着什么。
砸完书房,又怕事情传到他父皇耳朵里后他会被责骂,于是来了这么一出恶人先告状,同时还可以让南勋受到责罚。
然而万万没料到的是,他低估了夏简昭这个妇人!
“二哥不说话,那就是还有犹豫?”
夏简昭睨向床榻西侧跪地颤抖着身体的三分太医。
“你们三个草包现在去永坤殿复命,告诉皇上,二皇子是由于心疾引起的昏迷,已经醒过来了,接下来需要静养很长一段时间。”
“如此,便能活命,不要等到本王妃改变心意...”
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一看床榻上绷着脸并不言语的二皇子,随即起身踉跄着步调领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