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简昭走到离许珍若一步开外的距离停步:“二哥还好好的活着,二嫂这般伤情怕有不妥?知情的人听了自然是知道二嫂替夫君抱恙而伤情,不知情的人听了还以为二哥死了呢!”
许珍若立即敛了哭声扭头怒视上夏简昭:“你咒谁呢?!感情你不是来赔罪的?”
虽说“嚎哭”了那么半天,但那张粉面桃花的脸上胭脂都不曾染掉半分。
当目光落定在夏简昭右侧颊上时,她的眼里划过一丝漠视,扬了扬唇角,讥讽的意味一下子就显露了出来。
想当初,京都第一美人夏简昭可谓是艳压了整个京都的群芳,哪一个名门闺女不嫉妒?
今时今日落了个这样的下场,也算是老天开眼了!
凭什么她能得到万众瞩目,以至于出身高贵的她一直待字闺中,直到皇帝将夏简昭许婚太子后,她们这一票世家名门的勋贵小姐才逐渐被想起。
嫉妒心在女人之间很容易滋生,一旦滋生以后,一辈子都不会对记恨的人改变深入骨子里的厌恶,似是刻进骨髓。
许珍若起身,朝前迈了一步。
挑眼睨向夏简昭,一字一句:“殿下需要静养,你打着丞相府的旗子进了这府门,我便再给丞相府几分薄面,好言请你离开。”
“你也看见了,我家殿下此时还昏迷不醒,若他有个好歹,丞相府怕也保不了南勋......”
“南勋将殿下伤成这样,他能做得出初一,我便做得出十五!”
“弟妹虽刚嫁过来不久,但幕王府在整个皇室是个什么样的情形,你也是心知肚明的,父皇动了怒,你又能有什么法子?”
“南勋在父皇心中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你能不知道?夏老丞相能不能出面替你做这主,你应该也有数。”
一席话落,许珍若扬唇一笑。
夏简昭就那样波澜不惊的看向她。
“果然是振国公府里娇生惯养出来的没教养的东西。”
云淡风轻的一句,顿时让许珍若僵硬了表情。
“闭上你的嘴,若再敢开口,我一定会将你的嘴撕下来喂狗。”不等许珍若发作,她猩红的眸子便铮铮的睨向她,令她不容又一丝的反抗。
“到时候再去告诉父皇,我专程过来请罪却被你连同着家父好一通辱骂,你还出手打我。”
“我出于自卫,不小心撕下了你的嘴。”
“你觉得以你平日子的作风,父皇是会偏袒你,还是会相信我?”
闻言,许珍若抽搐着嘴角眼里光射寒星。
对视上夏简昭冷若寒冰杀气毕露的眸子,想起在较场上时父皇明显的对她偏袒,她最终抿紧了唇压抑住了心底狂乱的怒气。
夏简昭越过她,淡淡的扫了一眼床上“昏迷不醒”的南宇。
再扫了扫跪在一旁始终不敢抬头的三位太医。
房里的气氛顿时就凝聚起来,温度降到极低。
一向乖张的二皇子妃也有甘拜下风的时候,满屋子的人都是瞠目结舌。
眼神朝夏简昭似有似无的窥视之时,生生的平添了对她的几分畏惧。
翩若惊鸿的美人收回凉薄的目光,然后对许珍若温柔一笑:“其实,二嫂的话,句句在理,句句都让简昭无言反驳,确实如二嫂所分析的那样,丞相府不能倚仗。”
“哼”许珍若冷哼一声。
刚才不是嚣张?是不是这会儿看到二皇子如此,意识到了自己的跋扈?
但她的得意还没完全浮起,清冷的声音又悠悠的落下。
“如今六皇子还在宫里受着罚,简昭倚仗不了任何人,便只能倚仗自己了。”
“二哥从昨儿到现在都昏迷不醒,定然伤得不轻……”
“但二哥看上去并无外伤,想来,可是伤到了内里?若是伤到内里,耽误了这么久,这就要命了!”
说到这儿,将目光一转,瞄向那几个太医:“你们三个,杵在这里当饭桶吗?”
“二皇子现在可还昏迷不醒,你们草包似的跪在这里,是准备等二皇子落气好替他收尸吗?”
“可是吃惯了皇家粮,忘记了自己脖子上还架着脑袋这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