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旨意,速召幕王回京!”
沉吟良久,他拍案一声令下。
龚九擦着额头的汗猫着腰领命而去,心中不由得忐忑不安......
入夜,清风朗朗的京都夜色凉如水,半轮皎月隐隐的悬于天上,却不见繁星点缀,那轮弯月略显单调孤寂。
一抹身着黑衣的身影鬼祟的进了周府的大门。
暗隔被推开,围在在一张圆形矮几前的几人便齐齐站了起来,朝门口的黑影恭敬行礼。
“微臣拜见太子。”
南冶微微一眯眸子,径直走进暗室里入了座。
几人落座,周政通首先开口:“微臣已将奏章呈上,各州县的奏章想必都已递到了皇上跟前,接下来,只等南勋回京,我等便会联合众朝臣将他弹劾!”
南冶额首,大病未退的脸上依然看着苍白,凹陷的眸子里却灼热得似有两团燃烧的火焰,唇瓣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冷意骤然出现。
“各位归附于本宫,待日后本宫继位,你们都是功臣,本宫必定不会亏待。”
其中一人顺势接话:“太子是人中之龙,能辅佐太子是老臣的荣幸,老臣一定尽心竭力!”
其余人立即附和:“微臣等,皆会尽心竭力辅佐太子殿下。”
另一人又信誓旦旦的道:“明日,微臣几人便会陆续将奏章呈上,届时,即便有相爷袒护,幕王也翻不了案。”
“顺便推波助澜,让相爷也在旋涡里走一趟。”
“水至清则无鱼,相爷也该明白明白这个道理......”
闻言,南冶的唇瓣轻轻一扬......
......
合谋一番之后,周府恢复往日的平静。
周政通独自在暗室坐了许久,然后才起身走了出去。
一路来到西厢房,他满脸阴沉的推门而入。
半卧在床榻上的周子舒见他进来,顿时又红了眼眶。
“爹爹,大夫开的药吃了一点也不凑效,子舒还是腹泻得厉害......”
看着周子舒那张消瘦得不像话的脸,周政通的心头一阵揪心的难受。
相府那丫头竟然将卑劣的手段用在他宝贝疙瘩的身上,这口恶气不出出来,他憋得难受。
可更让他气愤的是,他大理寺卿的千金不远千里去到岭南放低身段侍奉南勋,却丝毫不入他的眼!
他也不过,就是一个摆设王爷而已,有什么值得人稀罕?
所有的懊恼在日日看见周子舒虚脱得不像话的时候更加的变本加厉起来。
如此,他才迫不及待加入太子的阵营,势必要将这口恶气痛痛快快出出来,顺便断了不成器的丫头还对他心存的念想。
思及此,他的脸板沉下来:“为父早就告诉过你,不准你靠近南勋,你偏不听!”
“你是我周政通的千金,上门提亲的勋贵子弟那么多,你任中挑一个都是登对的,偏偏想那不该想的。”
“若想进入皇室为妃也不是不可,众皇子中到适婚年龄的不在少数,也都是个个都比南勋都强上百倍。”
“除了南勋,你中意哪一个给为父说,为父明日就请皇上赐婚!”
闻言,周子舒的一双柳眉就那么拧在了一起。
“子舒非幕王不嫁!”
此话一出,周政通朝她怒目一瞪,然后怒发冲冠的走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