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舒扯了扯僵硬的唇瓣,想要替自己开脱的话竟无从说起。
可转而一想,她不过就是爱慕南勋而已,又没有犯什么不可饶恕的罪,何须要像做了见不得人的事一样在夏简昭面前卑躬屈膝到没有自尊?
如此一想,她顿时缓解了心头的紧张,抬眸看向夏简昭,说话都有了底气。
“子舒不敢。”
“子舒前来,也是因为心系殿下和岭南百姓。”
“子舒寻思着,岭南百姓正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殿下眼下是他们的主心骨,这里气候又无比的恶劣,殿下的身体是千万要照顾周全的。”
“太子才来岭南几日便病倒在床,王爷殿下的身体断然不能再出差池,他是百姓们活命的指望....”
“若子舒能将殿下照顾好让他无后顾之忧投入到赈灾中,也算是子舒替岭南百姓做了一件好事。”
一席话,真诚得让人差点就信了。
如此宅心仁厚的理由,让人找不到一丝纰漏。
远处的主仆二人几乎是在同一瞬间蹙紧了眉头。
南勋的目光落在那抹青色身影之上不曾离开,只是眼神逐渐变得深邃起来。
听完周子舒的一席话,夏简昭没做声。
清幽的目光就那样深深的锁住周子舒的眼,将她看了一眼又一眼。
终于,她咧开嫣红的唇溢出一声低笑声将凝聚的空气打破。
那声低笑,瞬间就让气氛变得更加的诡秘起来。
周子舒愣愣的看向噗嗤一声笑起来的夏简昭。
茫然又错愕的眼神无处安放。
她总觉得下一秒一定会是她极端的报复气势汹汹而来。
于是,脊梁骨再一次发凉,头皮也跟着发麻,她攥紧了掌心立在原地,双脚僵硬得似乎都不是自己的。
暗处的主仆二人,将眉头蹙得更紧。
那一声低笑,瞬间让人看不懂了。
就在所有人都一脸懵逼之时,夏简昭朝周子舒迈了两步。
离周子舒更近了一些,她朝她看过去,红唇勾起一抹邪魅狂狷的弧度。
“真是辛苦你的良苦用心了。”
“可殿下并不喜欢喝汤羹你不知道吗?”
周子舒:“......”
殿下不喜欢喝汤羹?
难怪她这段时日换着花样熬的羹汤他都尽数赐给了姚治。
心突然就沉了一下。
自己来这里这么久,费了那么多心思,全部都付诸东流......
因为自己没对付上他的胃口,所以他才一直待自己冷漠正眼都不曾看自己一眼吗?
“不过本王妃倒是挺好这一口。”
在周子舒还没回过神时,夏简昭已打开了她周中提着的盒子端起那碗冒着腾腾热气的汤羹咕噜咕噜一口气喝了个光。
看到此情此景,姚治的额头惊现三条黑线。
他朝南勋耳畔凑了凑:“小王妃为什么不生气?,是因为她的仁慈吗?”
少年清幽的眸子一沉:“不。”
“是因为她馋!”
姚治:“......”
看着自家殿下瞬间冷沉下来的侧颜,姚治默默朝后退了退。
南勋修长的身躯站得笔直,如冰雕一般立在那里散发出凛凛寒气..
这魔障,饿死鬼投的胎?
自己的夫君都被人缠上了,她还有心情喝肉羹汤?
她的节操是在地上摩擦过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