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周子舒紧了紧手中的帕子,眼神有些闪躲。
她不自然的讪讪一笑:“自从上次在锦绣宫之后,子舒明白了一个道理。”
夏清心朝她睨了一眼:“什么道理?”
“幕王妃背后有人撑腰,她是谁都惹不起的主。”周子舒慢吞吞启唇。
瞧见夏清心脸色微变,她继续说下去。
“子舒上一次是自不量力了。”
“以前有相爷疼她,现在有了皇上跟幕王……”
“如此福泽深厚的王妃,子舒怎能不敢毕恭毕敬。”
一番话,听得夏清心的心揪着疼了一把。
周子舒都明白的道理,她岂能不明白?
不止她跟周子舒,整个京都的人都明白。
纵然夏简昭只是毫不起眼无权势可言的区区慕王妃,如今的势头可是盖过她这高贵的太子妃。
夏清心的心底恼怒着,但面上却不发作。
她满不在意的云淡风轻一笑:“这些个道理你倒是悟得深刻......”
“不仅夏简昭不再是以前的夏简昭,就连南勋也不再是以前的南勋了,不愧你倾慕南勋那么久,你的眼光没有错。”
“只是可惜了,正妃的位置你这一辈子都没可能,不过,侧妃的位置可还空着。”
“若是你还有那心思,本宫倒是可以帮你一把,若是没有,就当本宫没说过这话。”
周子舒没料到夏清心会直言不讳,她诧异的睁大双眼,眼里泛着欣喜。
上前一步走到夏清心跟前,她抿着唇红着耳根压低声线问:“子舒......子舒先谢过娘娘。”
“只是眼下幕王远在岭南,子舒要见他一面都难......”
说到这里,她低下头去有些沮丧。
夏清心朝她一撇,勾起右侧唇角:“若你心系他,隔着千里之外又何妨?”
周子舒狐疑的看向夏清心。
她想了许多想要接近南勋的法子,可实施起来都异常艰难。
南勋冷漠得拒人于千里之外,根本无法与他靠近。
在周子舒咬着嘴唇搅着手中帕子六神无主时,夏清心微微朝前在她耳畔低语了一阵。
周子舒瞬间展开眉头如醍醐灌顶......
幕王府里,夏简昭窝在庭院里的藤椅上望着那道垂花门走神。
旁边的碳炉上架着一壶清茶,茶水正沸腾冒着热气,茶香四溢。
自从南勋离开之后,她不是去他的书房搜寻他的影子,就是坐在这里守着那道垂花门等他归来。
数着时间过日子,她委实觉得时日漫长得发慌。
“王妃进屋去吧,外面天凉小心别冻着了。”雪儿拿来一件披风轻轻披在她的身上。
看着自家王妃一闲下来就魂不守舍的模样,雪儿心疼极了。
“再坐一会儿。”夏简昭浅浅一句。
顿了顿又扭头问雪儿:“东宫那边如何?”
雪儿压低声线答道:“太子的病情稳定下来,但也未有好转。”
说完,她又追问一句:“雪儿不明白,王妃为何要救他......”
夏简昭将披风拢了拢,眼神望向那道垂花门。
“不救他,还会出现很多个相似的他,会比他还要难以对付......”
“我们现在所走的每一步都很艰辛,不能太操之过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