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城外,不与日和安姬兰纵马而立,风吹散了二人的头发,却吹不去二人的眼角的担忧喝焦虑。
“你觉得她还活着!”
“不知为何,没有见到她的尸体,就觉的她还活着啊。“
“她中了我一指和邢妖两拳,难道她还没死?“不与日觉得有些不可思议,邢妖的鬼纹,若没有鬼侍一族的秘法解除,必死无疑。
“她必须死,否则死的就是我们!“安姬兰有些咬牙切齿
“想办法派人进城,找到那个小男孩!万一有变速去日照,找到不世溟。我现在就修书一封,叫他全力配合,无论什么代价,范里砂必须死在鲜州。“
安姬兰轻轻叹口气道:“那将军您呢?没有将军,心里不踏实。”
“那春红粉乃是天下第一的春药,范里砂此刻已经成为了一个普通人,难道你对付不了一个普通人?“
“她可是大祭司?”
“谁信?”
安姬兰眼神顿时一亮,既然没有人相信她是大祭司,那么谁又会保护她?
“可她有咒祭面具和火甲虫!万一有人相信呢!”
“所以你的动作要快,只要杀了她,死人说话是不会有人信的!“不与日叹了口气道:“此地我实在不能久留,大祭司不在都城,我也消失不见,一定有些人乱嚼舌头!我要回到溟国主持大局。”
安姬兰点点头,是人就会有敌人,不与日的敌人还很多。若有人将范里砂的消失和不与日若真联系起来,就是连皇室也会向自己责难。
“是!将军。”
熹微的晨光照进窗外的院子,也照进了屋子,也映在进范里砂阴沉的咒祭面具上。
钟无涯一进屋子大吃了一惊,一床的污血,一个老妪坐在床头,胸口一大块血迹。
钟无涯立刻想到了昨晚城内的戒备之事,转头看了看乔傲,确认金丹之境无疑,一夜突破三境,太匪夷所思了!
而此刻,为什么她身上感受不到任何真力的波动?
她为何受了如此重的伤,是被何人所伤?
她究竟是什么人?自己都感知不到的,难道是洞虚之境吗?
“乔傲突破之事想必是阁下所为?”
“不错!”
听到范里砂的确认,钟无涯和慈济眼中都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情,这种技法,闻所未闻。
钟无涯不敢妄动,行礼道:“敢问高人尊姓大名?“
“我的尊姓大名,嘿嘿!”范里砂眼睛如秋星一般寒冷扫过二人:“你二人真想知道?”
慈济大师白眉一耸叹口气道:“女施主受了伤,本不该打扰,但我等代比奇国而来,不妥之处还请见谅!”
范里砂冷冷一笑,冲着乔傲道:“你出去,莫让人进来!我与二位有话要说!”
乔傲掩上门。
范里砂轻抬袖口,袖口中飞出一只金黄色的甲虫,翅膀嗡嗡嗡发出响声。
它落在二人面前的眼前,两人如临大敌,混身戒备。
“这是。。。火甲虫。。。。。”慈济大师一眼便是认出,满脸骇色,又看了一眼范里砂。
“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火甲虫是溟国大祭司独有之物,你怎么可能会操纵它?”
“昨夜,刺杀我之人叫不与日,死了八名黑甲死士和一位将军,还有一名鬼侍一族的人,你说我是谁?”
“也许溟国大祭司另有他人,已经离开或者死去,你如何能证明!”钟无涯低声道。
“哦!”范里砂冷冷看了二人一眼,缓缓道:”证明,我为何要证明。不信,你将我交出去便知真假。“
钟无涯和慈济大师一时间愣住了,不解何意。
“你把我交出去无非两种,一,我被不与日杀了。二,我没被不与日杀。被杀,不与日乘机挑起两国之战,你猜溟皇会信何人杀了我?我没被你们杀,你猜不与日会不会来救我还是杀我!就算你们把我交给鲜州,我重伤至此,万一没照顾好,我不小心死了,你们猜不与日如何说,会不会说是你们把我杀的?”
范里砂轻轻的说,说的像是别人的事情,可越说声音越轻,说到最后,竟然闭上了眼睛。
钟无涯看了一眼慈济大师,两人皆有虑色。
“你们想知道我是谁,乔傲会告诉你昨晚发生的一切。”范里砂又说了一句,然后侧过身子,睡着了。
两人只要出门,钟无涯阴沉着脸道:“乔傲,你跟我来。马有才,守在此处,任何人不得进入此屋!“
乔傲说的很快,除了范丽砂将功力转给自己,其他一五一十说的详尽。说完,钟无涯和慈济大师互视了一眼,仍觉得太不可思议。
“你说你是无意中遇见她的?”
“是!”
“然后再去就碰见了不与日和安姬兰合力要杀她!”
“是!“
“然后她受了重伤,你救了她!”
“是!“
钟无涯有点无可奈何的看了看慈济大师道:“怎么办?这才真是请神容易,送神难。”
慈济大师叹口气道:“我们恐怕是不能把她交出去,单单这本是溟国的内斗,但只要牵扯到比奇变成了国恨!”
钟无涯顿时头大了,一个乔傲前途未定,一个流川嘉煜婚事,再来一个溟国大祭司生死,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自问道:“那她怎么办?
慈济大师苦笑了一下,摆摆头。
乔傲看了二人一眼,忍不住道:“要不我们去问问她!“
三人再次进入屋内,屋内的气氛顿显尴尬。
她背对着三人已经昏迷了,慈济大师苦笑一声道:“看来我们来的不是时候!“
真不是时候,范丽莎背后的阪罡指洞穿的窟窿,依旧沁着血,混身因疼痛而轻微的抽搐。
慈济从怀里摸出一颗乳白色的丹药,发着**一样的温暖的光,道:“这颗白莲乳清丸对于生肌断毒最有疗效,乔傲,你帮女施主半敷半服即可。”
范里砂幽幽醒来,咬牙冷哼一声道:“老和尚,你倒是会算账。你们都出去吧,乔傲,你帮我换药!”
待二人出去,她努力支起身子,转过脸来看他,这是一张苍白的脸,光滑如白玉,如冰,无色,几乎通明的。
她混身如撕裂一般疼痛,额头豆大的汗珠。
乔傲爬到床上去,将棉被拉开,她的腿不知不觉也露在了外面,均匀修长结实,是少女的玉腿,白嫩的足以让人心跳。
范里砂见他不说话,扭头一看,见他盯着自己腿。
她慢慢褪去衣裳,赤裸的腰很细,胸不大却很挺,皮肤光滑的像刚剥了壳的鸡蛋,又白又嫩。腿修长笔挺
她背着他闭着眼双手遮住胸前,声音温柔而遥远道:“快换,再看我就挖掉你的眼睛!”
她的呼吸带着栗子般的清香,让人再也受不了,恨不得一口便咬了下去。
乔傲深吸一口气,看了看她那张老妪的脸,压抑住自己的邪念道:“你忍着!“
将白色的药丸一分为二,一半让其服下,一半用水化成糊,分成二份,一份敷在后面,一份敷在前面。
那药一碰背面伤口,范里砂就疼的叫出声了,几乎昏阙过去。待乔傲敷到前面时,见他看自己眼睛勾勾直直,几乎挪不开了,想起昨晚之事,又羞又愧又痛,当下生出羞恼之意,低头一口咬在乔傲的胸口,活生生咬出血来。
乔傲一声惨叫,听的外面几人面面相窥,钟无涯皱眉问道:“慈济大师,乔傲给她换药,为何乔傲惨叫至此啊!“
慈济大师哪里知晓,只得苦叹一声道:“哦弥陀佛,我也是觉得奇怪,她为何不叫一位女施主,偏偏叫的乔傲,待小施主出来一问便知!“
不一会乔傲打开门道:“她请二位进去。“见两人眼光狐疑的看着自己,下意识摸摸脸,心下甚是奇怪。
范里砂见二人进来,二人远远的坐在着,跟床之间隔了一张八仙桌的距离。
她胸有成竹的坐在那里,缓缓道:“两位决定了吗?救我还是杀我?”
慈济大师合掌道“救人一命胜七级浮屠,我等怎可枉结他人的性命!”
她轻轻叹口气道:“好,这里离日照是一周的行程。不与日会千方百计查探我的消息,打听乔傲的下落!救我,只需做一件事即可!”
“何事?”
“即可前往日照,越快越好!最好备上一辆黑色的马车,密不透风!”
钟无涯一愣,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比奇使团已经离开了土城,无论这里发生了什么,都与比奇使团没有关系。而那辆黑色的马车会带走所有人的注意力,以为她在马车上疗伤。
“好!”二人立刻答应
“还有一事”范里砂微微一笑道
“何事?大祭司但说无妨“
“此子得留下来保护我!“范里砂眼睛微微一瞥,看了乔傲一眼。
“不可!”钟无涯立即回绝道“大祭司,这玩笑可开不得,乔无极之孙与溟国大祭司一起,这与两国交恶无异!”
“你看的我的样子像开玩笑吗?“范里砂叹口气道:”乔傲,你愿意吗“
“我愿意!”乔傲在答道。
钟无涯扭过头,盯着他恶狠狠的道:“我不同意,你会没命的!”
“我相信她!她若要害我,何须这般麻烦,请你相信我,师尊”乔傲忽然咧嘴一笑,像个傻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