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小破屋上空金光大作,寒风烈烈,杜泽与李大运在空中打得难解难分。
破屋中的杜延额头冒着汗珠,双腿盘坐在床上,双手不停地在空中打着各种繁杂的结印,一个个图案在他的手中闪现又消失在空中。
“索命鬼爪”,李大运念了声咒语,双手泛黑的指甲足足长到了三寸长,飞快抓向杜泽。
杜泽立刻催动全身真气,生成一浑圆护罩包裹全身,右手一挥,百股坚冰如利剑一般从水井中一跃而出,直刺李大运而去。
李大运速度不减,左手化出一团黑色气体硬生生接下所有坚冰,右手朝杜泽方向奋力一爪,五指黑爪顺势而出。
暗黑色血爪印正要抓到杜泽之时,杜泽忽然消失了,瞬即闪现到了李大运身后,祭出了把青铜断剑。
“太上祖师,斩妖封魔。”此时空中的杜泽双目紧闭与屋内的杜延同时念着,快速打着结印。
“又来这套!”李大运十指运气,奋力插入自己的左右臂膀,“呀,啊!”
霎时,一声发自灵魂深处凌冽的惨叫从空中传来,一双断臂从空中掉落了下来,血水从创口不断涌出,天空中的秃鹫兴奋的哇哇大叫。
杜泽眼睛一睁,青铜断剑迅速变大数倍,凌冽的剑气砍向李大运而去。
“我以断臂相搏,你以为封魔还能困住我?”
李大运脸上流露出了得意的奸笑,两只断臂忽的从地上飞起,嘎当一声声响,双掌如钢叉一般牢牢接住了青铜断剑的剑气。不消片刻只见断臂在强力的剑气撕扯下血肉横飞,只留一副白骨努力阻挡着青铜剑的进击。
这边杜泽打了太一化境结印,以李大运为圆心,幻化出了一圈的虚影,瞬间青铜断剑也随杜泽以一化三,以三化千,从四面八方向着李大运砍去。
“不好,”李大运心中一骇,急忙调集全身真气,抱元守一。
杜泽瞧准时机,大喝一声“破!”
数千把青铜断剑瞬间归拢成一把百丈大剑从空中朝着李大运劈了下来。
只见空中黑色的气团被青铜大剑重重拍到了地上,巨大的震颤中整个小破屋全部倒塌,大地被剑锋裂开了一道大口子裂出去上千丈,烟尘滚滚。
“噗!”门口的马车里一名身着紫色星宿袍的男子大口大口得吐着血,秀美的面庞双眉紧锁,“凡人肉体就是不中用!”
“何人,胆敢在我千机营辖地撒野!”似若洪钟的声音从常西镇上空传来。
“不好,白匹夫来了。”马车中紫衣男子心中一惊,心中思虑一二下令道,“撤!”
杜泽矗立在空中,看见远处一队兵马正朝小破屋开来,门外四名鬼面人纷纷上马,马车向着镇外奔去。花捕头和龅牙胡由于没有及时逃开坍塌的墙壁双双被压死,至于活傀儡李大运此刻已成白骨一堆。
杜泽毕竟年龄还小,未曾有过这样惨烈的经历,只觉得自己眼皮好重,目光迷离,一时重心不稳,便从空中掉了下来,说是迟那时快,一个蓝色身影飞快接住了他。
杜泽蜷缩着身子,刚开始不停地抽泣,感觉自己全身经脉疼痛欲裂,五脏六腑好似有千万只蚂蚁在啃食。后来他想用手去抓,去挠,但是双手仿佛不存在似的完全不听使唤;他想哭,但连哭出声的力气也没有一丝半点。
杜延把杜泽放在一对干稻草上面,迅速给杜泽点了穴道,运功帮他稳住心脉,平缓气息,“杜泽,杜泽,你要撑住!”
杜延能理解杜泽此刻的苦痛,作为一个普通人平日就是拉点筋恐怕都已经疼得死去活来,更别说刚才杜延在对决之时给杜泽强行打通全身经脉,注入自己周身的内力与真气,这样的痛比拉筋所受苦痛的千倍万倍还多的多。就算是玄剑宗里面具有仙根道骨的弟子,整个全身经脉打通的过程也至少需要在极品灵丹的滋补下用三年时间循序渐进完成,而杜泽在短短的几个时辰里打通了玄剑宗弟子需要三年才能打通的经脉,自然事后承受的疼痛也便是三年所受的总和还多。
“好困,好痛,我好累。不,我,我不能睡。”
杜泽已经瘫坐在地上,身体不自然的抽搐着,气若游丝,依靠仅有的一点意识支撑着。
此时,大地震颤越来越厉害,马蹄声离小破屋越来越近,直到一名身着盔甲的中年将士从马背上翻身跳下,大步走进院中,扫视一圈只见四周残垣断壁,地上躺着几个尸体,再往院角定睛一看,一个身着破烂蓝色道袍的道人正给一少年打坐运功。
“啊,杜延少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