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敢于精明
商道精髓:
温商的精明有口皆碑。在他们的眼中,精明不是罪,而是一种独到的经商智慧。
温商的精明有口皆碑,在他们的眼中,到处都是钱,只是很多人不知道该如何去赚。各地的商人中都不乏精明之人,这是毫无疑义的,但是相互比较起来自然还有个程度的不同,而且对精明本身的态度也大不一样。中国人不可谓不精明,能精明到“大智若愚”的程度,可以说精明已臻于极境。然而,正是从“大智”需要“若愚”可以窥见在中国人的心中,精明只像一个上不了台面的丑角,在实际生活中被或多或少赋予了贬义。
而温商则不同。温商不但极为欣赏和器重、推崇精明,而且是堂堂正正地欣赏、器重、推崇,就像他们对钱的心态一样。在温商的心目中,精明似乎也是一种自在之物,精明可以以“为精明而精明”的形式存在。这当然不是说精明可以精明得没有实效,而是指除实效之外,其他的价值尺度一般难以用来衡量精明。下面这则笑话可以说最为生动而集中地体现了温商的这种心态。
美国和前苏联两国成功地进行了载人火箭飞行之后,德国、法国和中国也联合拟订了月球旅行计划。火箭与太空舱都制造就绪,接下来就是挑选太空飞行员了。
工作人员问应征人员:“在什么待遇下你们才肯参加太空飞行?”
“给我3000美元,我就干。”德国应征者说,“1000美元留着自己用,1000美元给我妻子,还有1000美元用作购房基金。”
接下来法国应征者说:“给我4000美元。1000美元归我自己,1000美元给我妻子,1 000美元归还购房的贷款,还有1000美元给我的情人。”
最后一位中国应征者则说:“5000美元我才干。1000美元给你,1000美元归我,剩下的3000美元用来雇德国人开太空船!”
大家一听就纷纷称赞起这个中国人的精明,仔细一问才知道,原来他是温州人呢!
在这则笑话中温州人的精明可以说展现得极为生动。温州人不需从事实务(开太空船)而只需摆弄数字,就可以自拿1000美元,还可以送工作人员1000美元的人情,这种精明的思维逻辑正是温州人经营风格中最显著的特色之一。
平心而论,温州人并没有盘剥德国人,德国人仍然可以得到他开价的3000美元。至于温州人自己的开价,既然允许他们自报,他报得高一些也无可非议,怎么安排纯属他个人的自由,就像法国人公然把妻子与情人经济上一视同仁一样。所以,在这则笑话中,温州飞行员的精明没有越出“合法”的界限。而且说实话,仅就结果而言,任何一国的飞行员要处于这种“自拿1000美元”的位置上,都会感到满意的。但无论在笑话中还是现实生活中,他们都不会提出这样的要求,甚至连想也不会想到,因为这种“过于直露的精明”在潜意识层次就被否定了——他们会为自己的精明成精而感到羞愧!
但从这则笑话本身来看,我们丝毫感觉不到温州人有为自己精明得“过分”而羞愧的意思,只有一种得意,一种因为自己想出了如此精明甚至精明得无法实现的念头而“扬扬自得”的心情。至于是否“过于直露”,这种考虑丝毫不能影响他们的精明盘算,更不能影响他们对精明本身的欣赏。他们把精明完全看作一件堂堂正正甚至值得大肆炫耀的东西!可以说,对精明自身的发展、发达来说,没有什么东西比这种坦荡的态度更为关键、更为紧要了。温州商人可以说就是在为自己卓有成效的精明开怀大笑中,变得越来越精明的!
现实中有关温州人的笑话大多都是精明的笑话,而现实生活中的温商更多的是精明之人,而且还是同样对精明持这种坦荡无邪态度的精明之人。
旧上海有一个大名鼎鼎的温州富商,他是来上海的温州人中唯一由赤贫而至豪富的人,他的精明在上海也是妇孺皆知的,几乎成了一种传说,还被看做温州商人的典型。
当时,年仅24岁的他从温州流浪到了大上海。他孤零一身、囊空如洗,最后勉强在洋行混了个看门的差事,住在又脏又臭的勤杂工宿舍。看门本是一个不能发财的下等差事,可这个精明的温州小伙子一干上就不一样了。只干了几天,他就对洋行上下了如指掌,特别是他还悉知:那些来洋行办事的大多是来谈烟土等黑货生意的,于是他脑袋一晃,就想出了一个发财的鬼点子。
这之前,前来办事的人只需和门卫打个招呼就被放进去,这回温州小伙子的工作方法改变了。他在门口放了一本登记簿,来客一律要先登记,然后坐在门口的长凳上等候,按顺序进门。这下可把那些烟土商急坏了,因为他们急于将黑货出手。有些机灵的商人,猜透了新来的年轻看门人的用意,便拿出1元钱,轻轻塞入他手中,恳求道:“我有急事,能不能通融一下?”温州小伙子马上到里面跑一趟,出来说:“请进吧。”
久而久之,其他的商人也看出窍门来了,于是也在登记时塞给他1元钱。有个别的生意较大需“货”较急的,还多加两元钱,要求“插号”。这一看门方式的改变,不仅使他一天能多收入二三十元的外快,而且还给营业部管事留下一个聪明能干的好印象。因为以前这位管事的办公室里,从早到晚总是挤满了客户,他们争先恐后地谈生意,吵得管事头晕目眩。忽然从某一天起,客商们秩序井然有进有出,而且几乎所有大买卖都排在前头。管事颇觉纳闷,特意抽空去门口侦察了一番,才知“原来如此”,心中不禁对这个温州小伙子另眼相看。“这个温州青年聪明能干,让他做看门人,岂不是大材小用!”
不久,营业部管事就找温州小伙子谈话,表扬他工作认真、聪明能干,并问他对洋行业务有何高见。这个脑袋灵光的温州人怎肯放过这个在上司面前表现的机会,忙说:“我看,用抵押的办法可以扩大营业额。”这话一下就说到了管事的心坎上。用抵押、期票,不仅可以增大营业额,而且大有发挥的余地。
就这样,温州小伙子很快就得到了上司的赏识,并像坐直升机般地被提拔为业务管事、领班及行务员。1901年,在他攒够了一定的资金后独立开办了洋行,专门从事房地产,而这个温州人从一个身无分文的看门人到一个腰缠万贯的大富豪,可谓“精明”得非同凡响!
在温商的心中,精明从来不带有贬义。而且在他们看来,真正的精明需要的是一种心态,一种对于精明本身的心态。随便什么地方,不但要想方设法地精明,而且一旦有了精明的点子,便理直气壮地付诸实施,而不顾别人会怎样想。在这一点上,其他民族的商人和温州商人相比,不是不懂精明,而是不敢精明,精明在他们心中始终不是光明正大而是隐讳地包含于他们的商业行为中,这样,他们同温商相比必然处于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