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姬长安问道。
于烈组织了一下语言:“昨天晚上,也就是我们三个人一起到崇仁坊然后嘉南回去的那段空隙时间内,他闯了起来,当时只有十个精英刺客和奎木狼在总部,而且奎木狼在地窖里面,所以只有十个精英刺客在上面。他当时已经受了伤,所以精英刺客们本来不准备杀了他的,可惜,他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
“看到了什么东西?”姬长安疑惑不已。
嘉南突然开口了:“他恰好看到了我穿刺客制服从天而降。”
姬长安感叹道:“也是倒霉,你们直接杀了?没有问什么吗?”
“问了,什么都没有问出来,他直接咬舌自尽了。”于烈答道。
“既然如此,尸体你准备怎么办?”
“明天,我派奎木狼将他的尸体放棺椁里然后埋到城外的乱葬岗吧。”于烈又向刺客们说道:“一号,二号,把棺材钉好。”
一号和二号走了出来,将棺材钉好。
等一号和二号钉好棺材,退回队伍里时,姬长安开口了。
“我有事情要说。”姬长安说道。
所有人都看着姬长安,等待着下文。
“我想了很久了,长安并不适合易水寒发展,我决定,以长江为界,北斗带八个人在长江以北发展,奎木狼带八个人在长江以南发展,然后再以梅岭为界,南斗带八个人在梅岭以南发展,至于具体的划分由你们自己商定。”
众人皆是称是。
“没有疑问了就散了吧。”姬长安说道,除了于烈三人以外,所有人都快速离开了。
如果不是姬长安要来,易水寒的人不可能会这么齐,毕竟,刺客总是不会缺少生意的。
于烈淡淡说道:“还是要定一个具体的章程才好。”
姬长安摇了摇头:“无妨,让他们自由发展吧,其他人也是独自在外面发展,我倒是很好奇,他们会孵化出什么令世界恐惧的怪物出来。”
于烈摇了摇头:“随便你吧。”
第二天,南斗,北斗和奎木狼各自带着八人离开了长安,他们将像种子一样,在大唐的土地上生根发芽,直到根系遍布整个大唐。
剩下的六人,正是一至六号,他们会在于烈的统领下处理来自南斗他们的消息以及在长安缓慢的发展。
十数日过后,八月十三日,晴,宜开市,挂匾,辰时大吉,饮江河便在今日开业。
还未开门,饮江河挂出来的一块木牌就引起诸多人热议。
木牌上书十八个大字:“非纹银百两。勇武过人。文采斐然者不得入内。”
崇仁坊中多是文人墨客,心高气傲,个个都认为自己文采过人,自然是挤到最前面,等饮江河开业。
姬长安也在人群之中,他要看看姬方圆做的怎么样,而且,看看有没有大诗人之类的人来。
辰时到,饮江河紧闭着的大门终于打开了,首先出来的是五个博士,拦住了众人,维持秩序,以免拥挤踩踏。
姬方圆随后微笑着走了出来:“诸位,今日是我酒楼开张的大好日子,本来我家主人说,谁能做到今天木牌上的后面两条,便送三道菜,但是我今天做主,谁能做到,我自己出银子,免费吃一天。”
众人闻言兴趣大增,纷纷出言自荐。
姬方圆笑着说道:“一个个来,请。”
随后,一个个文人站了出来,吟诗作对,但是姬方圆纷纷摇头,姬长安也在摇头,都是一些什么玩意啊。
姬方圆连续摇了十次头,文人们慢慢的火气也上来了。
一个人被拒绝的人大喊道:“什么狗屁饮江河,我呸,老子这么好的诗你居然都摇头。”
姬方圆仍然是笑容满面:“郎君所说的严重了,毕竟郎君的诗确实是狗屁不通。”
所有人都哈哈大笑,那个文人直接涨红了脸:“你,你……”连说了两个你字居然就晕过去了。
旁边一个奴仆装饰的男人见状都吓哭了:“郎君,郎君你怎么了,郎君……”
姬方圆笑着说道:“莫哭了,速速送你家郎君去医署。”
男仆一听这话,抱起男人就跑了:“让一下,让一下。”
众人也很快就让开了,目送两人离去。
姬长安看着不远处一个佩剑而颇有风骨的男人,莫名的觉得有点奇怪?或者说……眼熟。
那个年轻男子颇为健壮,而且奇怪的透露出一股文采之气。
姬长安不理会别人吟的破烂诗,挤到了那个男人身边,冒然开口问道:“不知郎君是何处人士?”
那人也不生气,微微一笑:“某乃剑南道绵州人。”
姬长安笑着说道:“某观郎君好似读过一些诗书,为何不去吟上一首?莫非是不屑?”
那人苦笑道:“却是没钱,某平生最好饮酒,他刚刚说吃一天可没说饮一天。”
姬长安拱了拱手:“实不相瞒,我却是这饮江河的主人,某观郎君虽然佩剑,且身体康健,却挡不住一股诗气扑面而来,于是忍不住前来问询。”
那男人笑道:“主人家过誉了,既然主人家相邀,我便上去吟一首。”
姬长安微微一笑:“随我来。”说完,便带男人往门前而去。
姬方圆见到姬长安带着一个男人来也是一愣,赶紧上前问道:“这位是?”
姬长安笑着说道:“应该是个大诗人,郎君请吟。”后面那句话却是对那个男人说的。
那个男人上前几步:“承蒙主人家看得起,我便吟一首因为我去拜访道长而没有遇到的时候所作的诗吧。”
男子微笑着,透露出一股傲气,吟道:
“犬吠水声中,桃花带露浓。
树深时见鹿,溪午不闻钟。
野竹分青霭,飞泉挂碧峰。
无人知所去,愁倚两三松。”
在场所有文人都惊讶了,这首诗他们根本没听说过,而且这诗实在是……
姬长安没等文人们惊讶,连忙上前,抓住了那个男人的手,声音罕见的有一些激动和颤抖:“你,你难道就是——李,太,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