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事长,有一件事我觉得还是有必要告诉您。”
子玥到教室刚坐下来,刘婷就过来,“子玥,你决定什么时候走?”
“刘婷,听你这意思,是很希望我走吗?”
“什么叫是我希望你走,明明是你自己要走,”刘婷看都不看肖子玥。
欧辰杰担心她那小性子出来会太过,示意她别说了,“刘婷”
“子玥,你昨天的面试怎么样?还好吗?”邓沙问。
肖子玥见他们都认真地等着自己的回答,边笑边说“你们别用一副求知欲特强的样子看着我,我看着想笑,还有啊,谁说我要走了,谌裴轩,是不是你?”她的状态和他预想的不一样,他都搞不清楚现在什么状况。
“肖子玥,你现在什么意思?”池以俊也看不懂她现在想什么。
“我的意思很简单,我要留下来,我要和你们一起高考,一起毕业,都快上课了,还不准备准备,小心下节课冰块老师冻到你们。”她的话让所有人都很欣慰,她自己也特别的开心。
朱秘书把在医院碰到苏惗的事情都告诉了何远,他着急地追问朱秘书,“你亲眼看见的吗?”
何远遇到过最大的难题绝对不是工作,而是苏惗,而这个难题,面对不是,搁置也不是,到底要到什么时候才能迎刃而解呢?
仲蝶的电话进来,“你先去忙吧!”接了仲蝶的电话后,何远慌乱地出了公司。
在鼎正学校门口,苏惗一下计程车便看到何远。苏惗对他为什么会在这里一点儿也不好奇,想都不用想,一定是仲蝶和他说了什么。
何远看到了拄着拐杖的苏惗,她站起来了,她居然还会愿意离开轮椅重新站起来。
“跟我去医院。”何远走近她,尽力地压住心里的怒火。
苏惗不明白,“我怎么知道你生病的不重要,跟我去医院,现在、立刻、马上。”请求也好、命令也罢,不管怎么样,何远绝不允许她拿自己开玩笑。
“和你有关系吗?让开。”苏惗现在心里怕是更恼怒,她要去找肖子玥,要去问清楚,要她给自己一个交代。
“今天你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给我去。”何远不顾她的意愿,想拉她上医院。
“给我放开。”拉扯过程中,苏惗将拐杖甩在地上,他冷静下来。
“何远,你给我听好,在事情没有处理好之前,你最好不要逼我。”她的决绝,再一次把他打败了,他把拐杖捡起让她握住。
苏惗到了班级门口,当时正上着课,出于礼貌,上着课的数学老师出去礼貌地问一问,“你好,请问你们找谁。”
肖子玥坐的比较前,很快便注意到,惊慌地站起来。苏惗一步一步地向她走近,老师站起来了,她和何远刚看到的时候一样吃惊,肖子玥走上去,
“老。”
——啪
话音未落,一记重重的耳光甩在子玥的脸上。全班哗然。
“你怎么打人啊?”冰块老师赶忙过去。
何远的一句“苏惗。”并未将她找到那么一丁点理智。
“我管教我的学生,不用任何人管。”苏惗眼中带着的不仅仅是对肖子玥所有的不理解,还有仇恨。
“为什么没有去面试?”大声的质问声充斥她的脑袋,
谌裴轩刚想说话,却被肖子玥拉住。
肖子玥抬起头,“我没有去面试是因为我根本不想去面试。”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次。”苏惗根本不相信肖子玥会说出这样的话。
“老师,我不想去英国,我不想去”
下一秒,谌裴轩为她挡下一巴掌。
池以俊站出来,“苏老师,子玥她是人,她是一个有思想、有感情的人,你就不能尊重她的思想,尊重一下她的选择吗?”
苏惗无视池以俊的话,“肖子玥,我再问你一次,你去,还是不去。”
“老师,我会考一所好的艺术学院,我也会站上舞台,我什么都可以听你的,可这次能不能让我自己选择,就这一次。”
苏惗失望地闭上眼睛摇摇头,再一次瞥向她,“肖子玥,你要是还承认我是你老师,就给我去。”
“老师,你为什么要逼我呢?为什么要这样逼我呢?”
“我看错你了,要是知道你这么不争气,我当初就不该选你,以后,你不再是我的学生。”她转身就走。
了解子玥的都知道,苏惗说的这些话有多狠。
肖子玥追上去,拉住苏惗的手腕,“老师,你别这样,我求你不要这样,我不是有意的,我很想听你的话,可我也很想留下来,我不知道要怎么做,我不知道要怎么选择。”
苏惗没有看她,毫不留情地把她甩开,面对哭泣的肖子玥,何远无能为力,苏惗就是这样,能理所当然地给人伤害,最最可笑的是,她伤害的人,对她只有挽留,没有怨恨。
班里很安静,安静地只能听到子玥哭泣的声音。昨天她原本决定去面试,面试前的那段时间,她就坐在舞蹈房,脑中不是老师教自己跳舞的情景就是入高中后的各种画面,就仿佛形成反方向的拉力,快要把她分裂,最后,她没有选择面试,而是选择回家,因为,她想奶奶了,很想很想。
“苏惗,子玥不是你,你也不应该逼她成为曾经的你。”
“没错,她不是我,她也不会是曾经的我,但她会胜过曾经的我。”
何远无话可说,“和我去医院。”
“我的事情用不着你费心。”
“苏惗,你到底还想怎么样?”何远再也压不住情绪,激动地抓着苏惗,“苏惗,你能不那么自私吗?我求你,我求你还不行吗?”
苏惗只是沉默,何远无可奈何地放手。
“何远,该用求这个字的应该是我,我求你,别再管我了。”
“我也告诉我自己不要管你,不要打扰你,十多年我都没有做到,所以,我放弃了,我放弃去忘记你,放弃不去关心你,苏惗,让我陪你,陪你治疗。”
“我不需要,等我完成一些事,我自己会安排好自己。”她没有办法再听他说。
“苏惗,你为什么非要这么固执呢,你真的要在送子玥出国这件没有意义的事情上去耽误你治疗时间吗?”
“对你来说没有意义,对我来说,意义非凡。”
“那对子玥呢?子玥的感受你在乎过吗?”
苏惗没有和他争吵下去,拄着拐杖离开,“你太自私了,你是全世界最自私的女人。”
身后的这一句话只让她停了一下脚步,好像每一次何远都败给苏惗,每一次他不是生气就是愤怒,要不就是难过,而苏惗每一次无动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