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我单独和但漠扯了灵力来私聊。
“哎，但漠。”，我想了想才说，“万一碧落是因为有人擅自用你那……害，你那玩意我永远记不住名字。就是你用来给梦魇族塞魂魄的那个功法，造成的惨剧，最后怎么办？”
“若真那样，碧落发展到如今绝对是因为失控了。最后还能怎么办？”，但漠轻飘飘地说，“全部清了呗。不然呢。”
我干笑：“好生直白。”
在比武大会结束后，朝思暮一路往东走，昭秋水一路往西走。那些个人依次拜别娄祝庄主也走了，北海郡主与王牧尘没继续客套几句话也离开了。容西仍然下落不明。这些情况还是我到了军营才通过安瑾锋的书信了解到的。后来听说朝思暮向北到了一座山上，听闻山上有孽障闹得周遭百姓不得安生就受了村民委托帮忙去除，却发现那孽障竟然是堕神，便舍去眼识换取修为力压去堕神魔性，一举成为丽饶之国实力最为强劲的几人之一。却也是换了神识。当我遇见他的时候他还没瞎，冷着张脸却挺着热心肠到处帮衬着，我那时嫌他累得慌，他也只是但笑不语。后来再见他没了视识仍然热心不改，我倒是对他再敬重了几分，明了所谓悟道秉情可不指七情六欲，只是秉去那些杂念，赤心未曾变过。
这是我敬重的人，我唤他一声先生也是自然。
至于为什么碧落大多时候只让小孩子去，我觉得是因为碧落本身就被一层结界罩着，里面又有一地法阵。那结界大概只许小孩子身量的人进入，法阵又是麻烦，一般法阵随时间会起变化，所以无论何人进入都容易迷了。干脆直击重点也是为了痛快。能进去的大多实力不俗，应该已有自保的能力，同样懂得要如何保全己身，那些人自然放心撒手让他们去。
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就和眼前过加了倍速的长电影似的，速度快得很，同样理清也很麻烦。我本来其实不太想理清的，想让它们就在那犄角疙瘩破破烂烂的团着，后来一想这些事虽然过眼云烟可在这一连串的后续事件中引起的矛头并不少。所以我也想捋捋，明白自己是怎么混成这倒霉样的。
话说我这点也忒背了吧。
当初来时说我领的“反派”的名头，可我想了许久也没想明白最后到底谁是“正派”。这事说起来也麻烦，但我同样不愿细想，也就随他吧。本身也就没什么大不了。
但漠轻飘飘那一句“清了”就是真动了杀心，我和他相处这么多年了，比他儿子都清楚他的心思。而且但漠说是生死看淡对谁也都乐呵着，实际上到了利益场也是个挺较真的主。彼时也是不较真不行，地位搁那摆着。所以他要动了杀心的话，以他的实力可能是准备把知道这件事的人（除了他绝对信任的人，比如说我）全部都以斩草除根式的方法灭口。
不像一般杀孽重的人，可他能收得主。
所以若非我从小就与他相识，我还真不敢和他有太多接触。但漠这人对除了丽饶外的事都没什么特别大的执念，虽说平日不显山不露水，却也当杀即杀。我平日最怕和这种人打交道，因为我怕什么时候他就把我弃到豺狼堆里自生自灭。可但漠对熟识的人真好，我又不免对他放心，也就同为丽饶贡献了我和我家人的大半辈子。
也是渊源怨缘，在这上我活了大半辈子仍说不明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