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我只是站在墙根边打着哈气站到吃饭时间,惩罚比我想象得要轻很多。
教官吹完哨后并未走进寝室,他径直走出去了。于是除去洗漱外我们的第三个重点即是收拾寝室。折腾了半晚上的垃圾可不少,善后工作在短时间内完成是非常不轻松的。等我们收拾好出来后,每个人都有点乱糟糟的。时间不允许我们再次整理,我们不得不顶着一脑袋乱翘的头发归队。
如果是很久以前,我们被吵吵闹闹的叫醒了,我可能会因为可悲的起床气而大吼着用枕头底下的枪支把天花板或者随便什么给打成筛子。直到我真正意识到这件事的无用,我才会任由咖啡或茶冷却滚烫的脑子。但现在不一样了。不管醒没醒,有没有起床气,都得上操。想当初催人的那个可是我,现在我终于理解他们被催促时的痛苦了。
之后我们就被匆匆赶到食堂吃饭,期间姑娘们还嘲笑了一下我们受自然母亲创造的造型。
“这是什么。”
“牛奶。”
我把那盒被捂热的牛奶给他。
“王……师兄塞进我的行李箱里的。”,我拍了拍他的头发如是说,“我觉得你比我更需要这个,不是么?你现在正是要多喝奶好补钙的年龄。”
“我才不需要。你才是需要的那个。”,汪禹辰反驳,“准确来说我才是你们之间最大的那个。”
“但事实是现在你才是我们之中最小的那个。”,我微笑,“同时我是你师父,懂了吧?喝奶才能长高。”
他小声地切了一声,喝完了那小盒纯牛奶。
“你那些孩子们怎么样了?”
等很久以后,他忽然对我说。
“什么?”我问。
“上次见面我没有来得及仔细看。你瞧,现在变小了,人也没多大记性了。”,汪禹辰挠了挠头,说,“好久没见了吧?最后一面那回他们还都是小孩。现在威尔顿他们怎么样了?”
就在这时候,我突然想起来他上辈子好像是早逝,没活到二十岁就嗝屁了。
好像我们之中蛮多人都没活到中年,没能享受一下被那帮小崽子们敬仰的感觉就跪了。
想到这一点,我摸了摸鼻子。
这回轮到他问我怎么了。
“没什么。”,我说,“就我突然意识到自己挺长寿的。莫名其妙对此有点难受。”
“也是。”,汪禹辰以不符他外表的成熟叹了口气,“得亏你还没忘了我们。”
“我以为我会忘了你们。”,我抬了抬眉毛,“结果发现我低估我的记性了。”
“说起来我也蛮好奇的。”,一旁的艾青也加入了话题,“那几个孩子都是我们这些人轮着从小看到大的。一眨眼他们就这么大了,有出息了……你难道没有去看过他们吗?”
“啧,哪能啊。”,我撇了撇嘴,“我严重怀疑他们嫌弃我。”
“说不定他们是从小和你生分了,有隔阂,不好说话。”
“这怎么能呢?”,我瞪大了眼睛,“我老在意他们了。”
“说不定是长大了,害臊。你这个人记仇。”,但漠感慨着加入话题,“他们小时候干什么缺德事你都记得一清二楚。这你要随口一提,他们怎么能忍受得了?”
我震惊了:“难道我有那么唠叨吗?”
“这只是从他们的角度分析,你过激了。”,但漠拍了拍我的肩膀,“不过时光真的过得好快啊。我觉着跟刚睡醒似的。一眨眼,天旋地转,就来到这。当年熟悉的人早就变了样子。”
“你是指娄祝他们?”
但漠看了看我。
“都有吧。”他含糊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