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后悔了。
在看见那扇梦中的门的后面到底是什么,我就后悔来到这里了。
没人告诉我薛成人会在这里。
或者说,没有人知道薛成人会在这里。
有人知道就怪了,我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他能来到这里就证明了这个。说什么都晚了,换而言之,我知道他是为什么来的,差不多清楚他现在知道了什么。
“薛美人?”他只是问。
“死了。”,我说,“死在由他自己点燃的火海里。”
在这个时候一切的解释都是雪上加霜,我比他了解这个,所以我干脆直接把事实告诉他。而薛成人在听到这句话后动作顿了顿,并未做些过激的动作,只是靠着房柱坐了下来。
“我知道了。”,他如是对我说道,“我早该知道的。”
“你是指……?”
“他爱火。”,薛成人站起来走到桌旁,“他对火有着不一样的感情。”
“就跟你爱血一样?”
他顿了顿,才干巴巴地促笑一声。“算是吧,我也很久没见过他了,不清楚他在想什么。”,薛成人含糊地说,“但如果要我说,大概就是一样的吧。”他轻声的说着话,我看向他手指点着的地方,那里的接触面没有任何痕迹。
“你知道吗?”,我轻声说着话,“别人都叫你血将。”
“血浆?”薛成人挑眉。
“是血将。”,我促狭地笑了声,“你可别跟其他人说你的本族语是我教的。”
“我可没有,他们听到兰晓月先生的名字之后就不会接着问下去了。”,薛成人点了点桌面,几滴血混成明显的一道顺着他的肩膀流到桌面形成一小滩,“而且已经很多年没人跟我说话了,你应该庆幸我还能和你对话。”
“那倒是。”,我轻轻地走了过去,“你受伤了?”
“回到你一开始问我的那个问题。”,他低低地笑道,“你觉得我是怎么进来的?”
听到这句话,我闭眼静听周遭声音,没有探听到脚步声。当即我睁开眼拉着他的袖子坐下来,薛成人漠然地看着我的动作,我抬眼瞅到他的眼神下意识地打了他后脑勺一巴掌。
他惊诧地瞪着我,我快速瞄了眼手,强装镇定地朝他粲然一笑。
“抱歉。”,我听见自己如此说,“我习惯这么对待不听话的孩子了。”
“所以你现在需要疗伤……虽然我只会包扎。”,我扬唇,“来吧,小子,让你来见识见识我的包扎术。”
“就你?拉倒吧。”,虽然这么说他却不在抵抗,顺着我的力道坐下来,“你包扎肩膀那会可谓是丑的惊天地泣鬼神,这事可都留名青史了。”
“不就是朵突兀到像放大了的兔耳朵的蝴蝶结么,这那有什么值得留名青史的。再说了,系蝴蝶结不都是包扎的常用步骤么。把袖子撩起来,别等着我给你直接上手撕下来。”,我捏着暴力扯下来的衣服长条嘀咕那可是我妹妹给我包扎的老么漂亮了就是有点浮夸你可羡慕去吧,这话到了嘴边却是转了一个弯,“而且我觉得我包扎得挺漂亮的啊,就是有点浮夸。况且我现在受的伤太多了,我早会怎么包扎了。”
说完我最后勒住临时绷带的两边直接系紧,我听到薛成人倒吸了一口气,就趁着口气的功夫我便系好了绷带。
“好了。”,我拍手,“来看看我的杰作?”
“不了,不了。”,他摆手说道,“我现在还觉得那口气没下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