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一个人对于幸福太容易上瘾了!等到自私的幸福变成了人生唯一的目标后,不久人生就变得没有目标。幸福成了一种习惯,一种麻醉品,少不掉了。”(注:此段话选自于罗曼.罗兰的《约翰.克里斯朵夫》)
话是这么说,事实上,我并未真正长久拥有过这种令人“云里雾里飘飘然”的感觉。
幸福,或者说享受人生,有很重要的一点就是不能够想太多。
即便我知道那些背后的事情。
比如说我父母还有我那未出生的弟弟或妹妹究竟是因为什么而死的,是的,我从来没信过那些亲戚口中“忘了熄煤灶”的理由。自打一开始我就明白了这后面绝对不简单,甚至再后来我按耐不住好奇心勘察了所有的真相、找到了真凶,仍旧不会有什么动作——这对我来说没什么用了。
那又有什么用呢?
所以我可能一出生就和幸福失之交臂了吧。我看着王牧尘默默在心里说,或许现在好一点?可那也不会长久,至少不会长久到足以令我沉沦。
可惜了。
曾经有很多人跟我说过,让我长点心眼,别太相信别人了,至今没出问题都是因为我运气好。可实际上呢?实际上我比任何人都看得清楚,尽管我不愿意去想,但我总会于一切真正开始前明白那些被藏在“桌底”的暗潮汹涌。
恶。
王牧尘还是没醒。
实在是因为他那张脸我看了太久了,再加上他也太安静了,随然我打算给自己找点事情做。旁边是窗台,窗台上放着盆小小的多肉盆栽,盆栽的尖部是种夹于红紫之间的绮丽色彩。我瞪着它,直到我感觉以这个奇怪的姿势瞪了蛮久的时候撑着窗台咬牙坐起来,再重重地躺会床褥上,在这个瞬间我感觉到有股熟悉且温暖的灵力在包围着我避免我受到伤害。
娄祝。
娄祝师尊。
“苦了他了。”,我苦恼地扶额,“现在可麻烦了。”
一看王牧尘这样子我就知道他做了什么。不过他还活着,看来卡尔的业务水平的确很出色。
嗯……虽然夜若寒和夜行客的业务水平都蛮出色的,毕竟全是行业中的领头人。
……还是丽饶高祖厉害。
就是不知道卡尔在哪里。
希望不是我所猜测的地方,那可不是个好地方,且先不论的确不怎么让人舒服,去了就回不来才是主要的。想到这里我特别想爬起来看看外面发生了什么,据我推测夜行客他们留下的烂摊子可不是那么好解决。结果,疼痛是我一个迈不过去的坎,无论什么时候我都很怕疼,打小就怕疼的要命。何况我目测了一下,如果硬撑的话,这么高的床卧,不蹦的话我很难跳到地面去,即便铺了再软的地毯。
好吧,我放弃地躺在床上,来好好回顾人生吧。
还真没什么可看的。
看着盆栽,我眨了眨眼,突然想起来好像还没有给淼淼买多肉来着……她一直很喜欢这种可爱的东西……这姑娘挺傻的,希望她别再被人轻易忽悠了,这回可没有能替她把负心汉揍进住院部的朋友了。还有傻子,傻子的对象貌似还是八字没一撇……真墨迹,人都等了这么多年了,也不怕人家姑娘等不下和更好的人跑了,当初拽着我在人家门前弹吉他唱《Perfect》(注:Ed Sheeran的歌,很好听)的勇气跑哪去了。还有我家旺财和二喵,我好像还没给他们添粮呢……他们那么聪明不会让自己挨饿。
迷迷糊糊地,我好像看到了很多人,很多人结伴冲我笑着打着招呼,闹闹腾腾的。还没等我追上去呢,他们就闹闹哄哄地离开了,似乎没一个人还在等着我。
没一个人。
每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