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视良久,“宁儿”,“师父”两人几乎同时脱口而出,攸宁一下扑进了花姑子的怀里,泪如泉涌,花姑子紧紧抱着怀中攸宁,眼睛也被泪水模糊,二人相拥了半个时辰才慢慢松开“宁儿,你受伤了吗?”看到攸宁衣裙上干枯的血迹,花姑子忙上上下下将攸宁仔细打量了一番。攸宁摇了摇头,将这几天遭遇向花姑子娓娓道来。花姑子每每听到攸宁处于凶险时,都忍不住皱起眉头,当听完攸宁讲述,手心里已全是汗珠。看着攸宁消瘦的脸庞,知道她受了太多委屈,十分心疼,又将攸宁一把抱在了怀里。“对了,师父你的腿怎么样了?”花姑子苦笑了一声,摇了摇头,“师公也医不好吗?”攸宁有些失望和难过“可以医好,但需要百年血参做药引!”百里长风慢慢走进了竹屋,原来圣医教受袭时,燕锟怕守不住山门,所以马上飞鸽传书给了百里长风,百里长风收到消息后即刻赶了回来。
两座坟丘前,剑秋已哭到失声,用手细细抚摸着墓碑上青阳子三个字,剑秋满脑子都是那个总是满脸含笑,站在瀑布边上,手拿着酒壶,监督他练功的师父,走出万花谷后短短几日,却和他已是阴阳两隔。祝战站在一旁,情绪收到感染,有些悲伤,然后走到前去,拍了拍剑秋的肩膀“青阳子前辈隐居万花谷,与世无争,怎奈被江湖小人所害,可惜一直敬仰青阳子前辈,哎!”祝战摇了摇头,发自肺腑的有些感伤“尚兄不必难过,死者长已矣,生者自生存,世事无常,节哀随便。”说完叹了口气。,独留剑秋又在坟丘间跪了良久。当剑秋站起时,眉头紧皱,双眼通红,拳头攥的“咯咯”作响,“师父,你放心吧,我一定会揪出幕后黑手,提他首级来祭奠你!”说完又分别在青阳子和阳叔子坟前磕了三个响头,转身向后山走去。
童信跌跌撞撞的来到童胤面前,看着童信精神萎靡,十分担心“你怎么了?没事吧!你爷爷呢?”“恰巧碰到六合门的贼子郑维桢,若不是那女子插手,他早死于我的枪下了!”说完童信恨得咬牙切齿,手背因紧握双枪而青筋暴起。“什么女子,敢插手我童家之事!”童胤有些疑惑,他童家在江湖上也颇具威名,一般江湖小派都对其避之不及,谁敢随意招惹童家的人基本离被灭门就不远了。“那女子装扮有些苗疆风格,善用蛊,我就是中了她的石头蛊才败在了郑维桢手下,另外那女子好像觊觎我爷爷和郑家老贼的尸体!”童信摸了摸还有些硬块的腹部。“苗疆!会用蛊!难道是……,好一个巫蛊教,素来咱们井水不犯河水,竟然打我父亲的注意!”童胤有些恼怒。“父亲是说那女子是巫蛊教的人?那改日我们就去巫蛊教问罪!”童信有些咽不下这口气。“不急,我只是猜测,眼前围攻六合门之事为重,之后查明那女子身份再做打算。”“那就让那女子多活几日!”童信嗜血般舔了一下干裂的嘴唇。
“师父,少爷回来了。”郑弘礼正忙着思考着御敌之策,有些焦头烂额,目前他六合门因前些日遭袭,损失惨重,本来有到达意级的郑霸先压阵,那样就算童家再强势,在意级高手手中也讨不了丁点好,却不料那童家老怪物—童劲也没有死,最后还与郑霸先同归于尽。现在凭六合门残存的实力恐怕还真不敌兵强马壮,来势汹汹的童家。若是平常,还能求救于其他门派,可如今江湖大乱,只能依靠自己了,实在不行就和童家拼个鱼死网破,就算被灭门也要让他童家付出代价!郑弘礼暗暗下定了决心。听到维桢回来,郑弘礼暂且将烦心事搁置脑后,迅速迎了出去。“父亲!”郑弘礼三兄弟看着维桢怀中冰冷的尸体,放声大哭,齐齐跪在了地上,接着众弟子也跟着跪了下来。维桢抱着郑霸先的尸体,穿过跪在地上的众人,来到大厅,将尸体放在了提前准备好的灵床之上,接着也跪了下来。看着遍体鳞伤的尸体,郑弘礼悲痛欲绝,先是自己的兄弟,接着是儿子和父亲,纷纷惨死。几日之内,郑弘礼尝尽了世间的疾苦,接二连三的打击任谁都无法接受,他已经痛得有些麻木,一辈子的眼泪都在这几天流尽,呆呆地跪在地上望着灵床上熟悉的面孔。
道衍和郑和带着众人回到了宫中,本来浩浩荡荡将近百人的队伍现只剩下五六十人,且都灰头土脸,垂头丧气。“上师,怎么样,找到那孽子没有?”朱棣满怀期望地望着道衍。“启禀皇上,前几日发生地动,山体坍塌,那孽子估计被碎石掩埋,未能找到他的尸首,还望皇上恕罪。”郑和跪在地上,抢先答到。“那就是没有那孽子的下落了?我知道了!”朱棣心事重重,显然找不到剑秋他心中石头不会落地。“不过我们在悬崖下发现了幻湮的尸体!”“幻湮,是屠盛的师父,那个妖僧幻湮吗?”朱棣眼中精光一闪,郑和点了点头:“正是妖僧幻湮!”“当年他竟然没死!有没有在他身上发现《霸王拔山图》”显然朱棣也听过《霸王拔山图》的江湖传说,那盛秦遗留下的宝藏,富可买国,任谁都会垂涎。“没在他身上发现那张图,可能《霸王拔山图》只是个江湖传说,并无此物!”道衍有些怀疑这《霸王拔山图》是否真的存在。“不,不会空穴来风的,想当年这幻湮偶得《霸王拔山图》的消息被传的沸沸扬扬,想来还是有些根据的,给我传令下去,明日我要亲自一探那悬崖。”朱棣有些兴奋。道衍听完,心里一惊,不知碎石下的剑秋是否已经苏醒,逃离了悬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