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也没脸去见太后娘娘,这么漂亮的衣服也没法穿,不如就烧了算了。”季婉茹又是长叹一声,“太后娘娘赐的丫鬟受了这样的侮辱,我怎么好意思去见她老人家。”
“侮辱?”皇甫伦盯着她看,又看看那件不能穿的衣服……
衣服是小事,只要有钱,什么时候都可以有人送来,但如果她不肯去……还真没法跟太后娘娘交代。
“那你要怎么办?”皇甫伦咬牙。
季婉茹抬眸看他:“王妃,妾身一个妇道人家,不知道咱们大润朝有没有调戏良家妇女这条罪,也不知道,这罪该判什么刑,受什么罚,一切都由王爷您做主吧!”
“茹儿,你胡闹!”季鹏坐不住了,犯事的可是他的亲侄子,“那是你大哥,难道你还想抓他去坐牢不成?”
季婉茹正色道:“父亲大人,所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大哥再大,也大不过天子,他又怎么可以免罪?”
这可是一顶大帽子,如果皇甫伦今日放过了季中庭,那岂不是说他比天子还要大了?
皇甫伦不知道这个季婉茹什么时候竟然变得这么难缠,难道她幕后有什么人在指使她吗?
“调戏良家妇女,影响女子闺誉未造成实际伤害者,需判三年刑期,或罚银三千。”
季婉茹看着皇甫伦:“但求王爷做主。”
皇甫伦却忽然笑了起来:“但有一条,必须那女子亲自指认,不然没有证据,无法宣判。”
季婉茹愣了一下,这是什么意思?
“绣儿,本王来问你,刚才大公子可有强迫你?”皇甫伦忽然脸色一变,盯着绣儿看,目光十分犀利。
季婉茹一下明白了,他这摆明了就是想要威胁绣儿,为季中庭脱罪。
于是她不紧不慢地加了一句:“绣儿,你可要想清楚,这是你唯一一次为自己伸冤的机会,若是你不抓住,将来以后,永远都不会有机会了,你只有一辈子忍气吞声,受人欺负!”
绣儿抬头,可怜兮兮地看着他们两个,眼神中摆明了就是犹豫不决。
但皇甫伦却有些吃惊地看着季婉茹,几日不见,这个女人居然可以说出如此条理清楚又犀利的话?
“是,是大公子强迫奴婢的。”绣儿几乎把嘴唇咬出了血,忽然声音十分清晰地说出了这句话。
皇甫伦皱起了眉头,没想到这个绣儿柔弱的样子,居然并不怕他目光的恫吓。
“你想清楚了?”他盯着她看。
绣儿缩了一下脖子,再看一眼季婉茹,季婉茹眼神很是坚定:“没错,绣儿,你可要想清楚,这是你唯一的一次机会,你要不要嫁给大公子,你自己说了算!”
一听要嫁给季中庭,绣儿顿时感觉万念俱灰,于是索性把心一横:“是大公子他调戏奴婢,一到随园就抓着奴婢不放,奴婢力气小,哪里是他的对手,又怕王妃知道了伤心,所以不敢声张。其实这不是大公子第一次调戏奴婢了,以前在侯府的时候,他就常常欺负奴婢,还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