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夜拂雪又向男子伸出手,掌心摊开。昏暗的天色下,夜拂雪的脸逆着月光,在男子的角度无法看清全貌,只依稀看得那单薄的身子恰好挡住一轮弯月,却又给人一种伟大的可以依靠的安全感。
男子颤颤巍巍地抬手,一点一点地去靠近那只小手,又时而瑟缩回来不敢往前近一分,就这样进退维谷,似是两难。
夜拂雪在他依旧犹豫不决浑浑噩噩的状态下抓住他的手心,紧紧攥着,使得想要挣扎松开的男子无法挣脱束缚。
“呃…啊…啊……”低沉沙哑的嗓音支离破碎又艰难无比地自他喉间溢出。
“今后你便叫无念,不论你混沌之时还是清醒过后,都要记得我赋予你的名字,且,自你拜我师起,将冠上夜姓,今后无论你如何成就非凡或者毫无建树,这都将是你至高无上的荣耀,仅我一人能赋予,往后亦不会有旁人可得此殊荣。”
男子还是喧嚣吵闹又如不出一个完整字眼,皆是嘶嘶哑哑的哀鸣声,无不彰显着他的痛苦与惶恐。
“夜无念这三个字也许不会伴着你长久,但只要你还在我名下,它们就必须跟着你。”
“我不允许的,你不可更改不可摒弃,否则以欺师灭祖处以死罚。”
说话间,握与被握的两只手周边顿生极浅的天青流光,又夹带着些许紫光,它们交相辉映流转其间。
“看着它。”夜拂雪在完成在某种意义上算是契约的仪式之后,将男子的手心强行摊开又牵拉着摆在他面前,“你左手掌心的花朵印记,会一直伴随着你直到你我师徒缘分尽了时将自动消失。”
“随我下山。”
闻言,男子直接被一股力量给拉扯起身,而夜拂雪的右手始终牵着他的左手,在他站起来后顺势拉着人朝密林小道而去。
这是一个极其简单的收徒仪式,简单到仅是夜拂雪单方面的强制收徒,而男子也就是此时的夜无念,根本无法反驳,更没有办法进行思考和判断。这是两人的初遇,亦是牵扯一生的开始。
而另一边,顾九洲几人已经回了家,在家门口出遇到了顾连庭派来的人传话,说是顾家主家过来的小少爷和小姐已经等待多时,如今明显不耐烦了正在府上闹腾不休,而顾连庭自己阻挡不了,在府上焦头烂额地等着顾九洲的信息,这不小厮在门外候了一天了。
顾九洲听罢,对着来人说:“这都两天了,他们就这么执着要见到我,到底是什么事为什么不让顾连庭传话,想必其中的利益关系,定不简单,我还是过去看一下,省的姐姐回来被闹得糟心,衫人,你和小舞先回去,让阿婶先做好夜饭,我尽快处理好回来。”
凤衫人点头,“九洲姐,你多注意安全,万一遇到应付不来的便传音告知,玉石可是带上了?”
“放心,一直放在荷包里,自然不会落下它。”说完便兀自去了大街对门的顾府,而尚未反应的小厮一拍脑门,急急跟在这位顾小姐的身后进了顾府。
“哥,我想……”
“不行。这个时候不要给老大和九洲姐添堵了,你哪次不是把事情搅得一团糟,真不省心,多亏老大宠着你。”
凤衫人在小舞话还没说完时就斩钉截铁地拒绝了她,顺便熄了她想要凑热闹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