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清婉从宫中回来后就听到林泽公主沉迷于书籍,常常通宵达旦。
心中感叹还不算无药可救,傅清婉看向了慧芙拿来的邀请函。
接过来毫不意外的发现是百花诗会的邀请函,傅清婉放下邀请函,看向了另一边低头站着的悦铃。
“你是怎么回事?从宫中回来就成了锯嘴的葫芦,几次叫你也不吭声。”傅清婉挑眉问道。
悦铃摇了摇头,“奴,我……”
傅清婉轻轻敲了敲桌子,有些意外的看到悦铃颤抖了一下,“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只是感觉太幸福了,怕会是……”
“怕会是梦?”傅清婉失笑,指了指舒颦,“舒颦,你带慧芙一起,既然悦铃觉着这是梦,那你们就让她醒过来吧。”
慧芙愣了一下,看向了舒颦。
舒颦点点头上前粗鲁的抓住了悦铃的肩膀,慧芙面带犹豫,却也十分迅速的抓住了悦铃,力道却放轻了不少。
“小,不,公主!奴知错了!”悦铃颤抖了起来,眼泪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
傅清婉冷静的看着悦铃在脚边哭着求饶,没有再说半句话。
舒颦直接就拉着悦铃离开了屋子。
三人离开了之后,傅清婉呼了口气,单手托腮的看着天空发起了呆。
“清婉,你……”
不知何时莫方竟走到了傅清婉的身边,而傅清婉却没有半分察觉到,自己的身边站了一个人。
“你什么时候来的?”惊慌之下,傅清婉的声音不由带了几分冷意。
莫方慌忙摇手后退,“我刚来,只是看到那边清婉你的侍女在哭……”
“难道我想要遵从心意处置侍女还要经过你的同意吗?悦铃是我的陪嫁丫鬟。”傅清婉下意识的回道。
“我只是,我……”莫方惊慌失措的看着傅清婉,一时间也不知要怎么说,眼中泪花打转,看起来着实可怜。
叹了口气,傅清婉觉着自己对莫方的态度有点不对,闭上眼整理好心情,傅清婉才看向了莫方,“抱歉,我现在有点烦。”
莫方委屈的点点头,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我没关系的。”
递给莫方手绢,傅清婉叹了口气,“悦铃的心态有问题,我也没想怎么重罚她,只是让舒颦和慧芙和她聊聊天。”
“那她……”莫方惊讶的看着傅清婉。
傅清婉起身,双手叉腰,“就许悦铃不理我,不许我吓吓她吗?”
“抱歉,我之前并不知。”莫方红着脸低头道歉。
傅清婉摆了摆手,“把脸好好擦干净,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怎么你了。”
莫方拿手绢擦了擦脸,“那日你去书房和我说的事情。”
“那日?”傅清婉疑惑的看向莫方,却又想起了去驻马寺之前的事,“既然我嫁到你们家了,有些事也该告诉我一些吧,不能一直让我蒙在鼓里。”
莫方愣了一下,低头道,“我还有个弟弟,是十多年前父亲带回来的一个侍妾生的,侍妾到府上的时候,那个孩子就跟在侍妾身边了。”
时间对的上。
傅清婉做到凳子上,倒了杯茶,示意莫方也坐下来。
莫方局促不安的坐到了凳子上,“这些都是听我祖母说的。”
“祖母说的?”傅清婉皱起了眉。
“我十多岁的时候生过一场大病,据说是中了毒,好了之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莫方双手捧着茶杯,声音有些哽咽,“因为那毒药太过狠毒,我伤了经脉,坏了身体。”
“那个侍妾因为生弟弟坏了身子,本来身体就不好,坚持了两年后就去世了。弟弟不知是怎么回事也夭折了。父亲因为伤心过度,自绝在那个侍妾的院子里,随侍妾一起去了。”
听到这里,傅清婉不由咋舌,“就这样丢下你们不管了?”
“母亲也因为这个,一直觉着弟弟还活着,死的是我。”莫方点点头眼睛通红,眼泪滴落到了茶杯里。
傅清婉揉了揉太阳穴,安慰道,“去世的人不会再活过来的,活着的人更要珍惜身体,别哭坏了身体。”
莫方吸了吸鼻子,拿手绢拭去泪水,勉强笑道。
看来当年那个孩子不可能会是莫方的弟弟了。
就在这时候,舒颦和慧芙带着悦铃回来了。
悦铃眼皮有些红肿,但那双眼睛却看起来要比以往都要明亮。
“公主,请罚悦铃无知吧。”悦铃说着跪在了地上,“是悦铃整天瞎想,辜负了公主的一片心意。”
没有心思再问莫方当年的事情,傅清婉笑了笑,“的确该罚,就罚你去买两只烧鸡回来吧。”
“烧鸡?”悦铃惊讶的抬起了头。
“对,还记得城东边那家老字号吗?”
“那家的烧鸡可好吃了。”
“那还不快拿上银子去?”
“遵命!”
见悦铃已经没问题了,傅清婉看向了莫方。
莫方讷讷起身,“那我就先离开吧。”
“别了,读了那么多天的书,留下来吃口烧鸡再走吧。”傅清婉笑道。
莫方一时看呆,等回过神时,自己已经坐在了凳子上,不由脸红。
不理解这个跟小姑娘似的人到底又想到了什么事,傅清婉看向了墙上挂着的长枪,不生的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