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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5日6日

清晨,在上班的路上,我碰到一位年纪约有七八十岁的老婆婆,步履蹒跚地推着一把破旧的轮椅车,可以看出来,这把破旧的轮椅是破旧的自行车拆碎了拼装成的。

在这把轮椅上,坐着一位穿着淡黄色的轻薄衣衫的小姑娘,大约有七八岁,小姑娘扎着一束马尾辫,神情呆滞地目视着前方,她的一只右手犹如树枝一样向前杵着,手指向里弯勾,这一个动作一直保持不变。虽然整体看来,小姑娘的身体没有残缺,但明眼人一眼便可以看出,小姑娘可能患有神经性的疾病,以致身体不能动弹。

这可能是一对祖孙俩儿,是奶奶推着孙女出来散步,这个家庭可能也没有钱,不然,不会住在这个破旧的村庄,推着一把破旧的轮椅。

这是我头一回见到她们,也许原本她们不在这里,或许小姑娘打工的父母住在这里,她们只是过来跟父母一起住。我知道,租住在这个村庄的人都不富裕,这本就是一个拆迁过的村庄,若不是为了省点钱,才不会租住这里。

小姑娘引起了我许多暇想,我猜,小姑娘可能看病花光了家里的所有,父母为医治她,不得不带着她到这里打工,连七八十岁的本来该逸享天年的奶奶,也不得不亲自照顾自己患病的孙女。

我的心里突然酸楚了,我不知道是不是我想的结果,我觉得这个小姑娘很怜,她这么小的年纪,不应该是在轮椅上坐着,而是撒丫跑在街道上的,脸上是充满无忧无虑的。

我也是做父亲的人,我的大女儿就是这般年纪的,假若这轮椅上是我的女儿,我不敢想象,只是想一下,我的心里就很痛。

我心里难过了,无比的沉重,尽管我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有许许多类似这个小姑娘的孩子,可是,我见到了,想到了,心底里的痛楚就被勾了出来,一次次想流出眼泪。

我可恨可怨,老天爷为何不怜见这些孩子,可叹我也是生活在底层的人,若是我富足了,我一定帮一帮那些可怜的孩子。

孩子是阳光下幼小的花朵,就应该快乐健康地成长;孩子是父母的掌中宝,孩子的折枝是家庭的不幸。

我一路忧郁地走着,我的所见,给我重重的沉闷,我的心里似有许多的呐喊声,不知在愤愤不平什么,只觉得内心激荡,想要向所有诉说出一件事情来,却又不能细致地道来。

我想,大概是想说:关爱孩子吧!爱护那些可怜的孩子吧!不要让她们那么小就承受沉重,给她们一个快乐的童年,让我们所有人为此付出一颗爱心,帮助她们度过难关。

第二则:

前两天,我的朋友圈里传着一则消息,说是一个八岁的小男孩失踪了,求转发寻找。

遇到这样不幸的消息,我会多加关注,我对孩子有别样的情感,尤其是我当了父亲以后,才明白孩子在父母心目中的位置——孩子简直是父母的天和地,失去孩子的父母,其伤痛比别人杀了自己的程度还深,深知失去孩子的伤害有多大。

所以,我十分愤恨那些拐卖儿童的贩子,若不是法律的宽大容情,我认为枪毙都不为过,他们虽然没有伤人性命,可杀害了一颗颗为人父母的心,毁掉的是一个个幸福的家庭。

我一直认为,我们整个人类的每一个人,都应该有一颗护幼的心,不论是否是自己的孩子,也不管跟自己有没有关系,谁都不可以伤害幼小,都应该自发地保护起来。

每次看到有关孩子的不幸消息,都会使得我心中痛伤,内心中的那一层薄弱的情感被剥离的淋漓尽致,我一直认为,对孩子的情感是我最脆弱的地方。

这个失踪的小男孩,是我的老家县城里的人,那天,那个小男孩跟他的姐姐在家门口附近玩,他们的家靠近县城的东风渠,这个渠多少年没有水,一直是干涸的,近年来,政府修善沟渠,把河水引来,既防南方水涝,又防北方干旱,工程是好工程,但对我们北方人来说,早已惯没有沟河的家乡,对于防水意识淡薄。

这姐弟俩在没有父母的看护下,在渠边玩耍。行过的路人,只发现了落水的姐姐,及时将她救下,至于弟弟的行踪,姐姐也不知道,她只知弟弟在她落水前一直在一起玩耍,渠里渠边,附近各处都寻遍了,也未找到弟弟的踪迹,这才有了上面一则小男孩失踪的消息。

我看到后,心里难过,觉得这个男孩可能会凶多吉少,因为在河边,姐姐又是落水被人救下,小男孩不可能抛下,去一边玩的,像七八岁这个年纪,与兄弟姐妹的感情是最真挚的,会不顾一切跳下去救的,不会有安全意识。

我一直期待听到有小男孩健康归来的消息,甚至第一回期望这个小男孩,有被人骗走的可能——拐骗去也比落水强,至少生还的可能性大。

可是,最终还是让人失望了,自看到这个消息的三四天后,我又看到了后续的消息。

这个消息是刺痛人心的,是让人心里酸楚疼痛的。小男孩找到了,可找到的是一具尸体,已没有了生命体征。

被发现的地方,距离生前玩耍的地方有几里地,可知,当时,小男孩也落水了,只不过,姐姐被发现了,而他顺水势流走了,幼小的生命也就此凋零了。

这是一件悲哀的事情,却又不知该责怨谁,谁听了这个消息,心情也不会好过,一个小小的生命,还不明白世事,未曾经历生活,就静静地走了。

除了让人惋惜,还会让人心痛。这类的悲剧不应该发生,我们大人多一些监管,多一些看护,怎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我的心很痛,只望有孩子的父母,放下所谓忙碌的理由,多看护尚未懂事,比较顽皮的孩子,孩子什么都不懂,多陪伴着他们,多照看着他们,也许就少有意外发生,这也是我们能够开心生活的根源。

第三则:

姐姐(媳妇的姐姐)刚回家不久,前天却又回来啦。我料想她在家里又遇到矛盾了,所以才不容想便又折了回来。

姐与姐夫的矛盾已经执拗一年啦,谁也不向谁服软,都想借此整治惩罚对方,都梗着脖子不低头。也不知他们再斗什么气?

好容易有了缓和,姐姐答应回家照看孩子了,谁成想,不几天又回来要工作。

姐夫一直要求姐姐回到家,只要安安生生待在家里,守着孩子,帮着父母,之前的恩怨就不再纠结,至于什么恩怨,不复多说,就是一些不信任的怀疑。

家里人一直在劝导,姐姐总算做出了妥协,前段时间,办了离职,就回到了家。

姐这次突然回来,我就感觉没好事,我打电话问过我媳妇——我媳妇在家,她是了解的——媳妇只告诉我,他们又生气啦,别的也没多说。

我就想不通,姐姐与姐夫都是近四十岁的人了,两个孩子都大了,儿子上了初中,女儿上了小学。他们发起脾气来还跟小孩一样,把婚姻当成过家家啦,动不动就说离婚什么的。

都生活了十几年的夫妻,听了别人的谣言,在微信上看见所谓浑话的证据,就闹得不可开交,连一点信任都没有了。

昨晚,我去平哥(媳妇的哥哥)那里,见到了姐姐,听她诉说了回到家里的情况。

姐说:回家以后,我上午跟他说的好好的,不管之前有什么误会,一切抹了,平了,谁也不追究,不讲了。

姐缓了口气接着说:当时他也答应了,过去的就算了——谁知,下午,他从他父母那里回来,也不知从哪里喝了点酒,就唠唠叨叨地骂起来了。

姐说到这里有些气愤,带了点情绪,说道:他就不是个男人,哪有他这样的,上午,我们还心平气和的,我也没惹他,下午就无缘无故地骂起我来,你说我能不生气——他父母肯定跟他说了什么我的坏话,你说,真要不想跟我过日子,子嘛把我叫回去。

平哥插了一言,问:你说完了没有?

姐的怨气未平,又继续说道:跟他过日子,连一点信任都没有,这日子过得还有什么劲儿——这次,我就不该回去,回去还是不信任我,给我脸色看——他还认为我有外遇,我若不想过日子,还会等到现在,他也不想想,我打工这些日子,挣的钱都帮他还债,为的是什么,他抓住微信上的那点东西不放,我真的过得很累。

说完这一通话,姐姐丧气地低垂着头,表现出对生活的一片迷茫。

而我听了,却不知如何劝慰。感情的事,是二个人的事情,听姐一人说,理好像全占,可是,家里的矛盾从来不是一个人造成的。

我也曾跟姐夫打电话,他也是哀声叹气的,好似有无限的冤屈,他跟我说过:你不理解站在我的位置的心,我也不是不相信她,我很愿意相信你姐的话,可她说的都经不起推敲,我都不知道该相信她的哪句话,不该相信哪句话。

我跟姐夫说过:你们部做了十几年的夫妻,难道还不相信她的为人吗?

姐夫叹伤地说道:我只想要她一个解释,她却像我唬骗孩子一样,说得句句不靠谱,让我怎么相信——这么多年来,你问她跟我说过多少句谎话,我知道,但我不说穿,有的事情可以用谎言掩盖,我无所谓,有的事情不可以说谎,我心里就过不了那个坎儿。

姐夫说得也不无道理,谁对谁错,旁人又怎能说得清,在我看来,我觉得他们两人都是痛苦的,错就错在都隔开了那颗心。

从平哥家出来,我去送姐回到住处,一路上,姐的脸色沉郁,哀声叹气。我很想告所她看开些,但不知如何让她看开。

姐和姐夫之间的矛盾,别人无法解开这个心结,只有靠他们自己才能消除。

生活里的是是非非,谁能有个严格的界限,谁说谁有理,而我们需要的,并不是讲清这个理——家里的事,哪有个理——而是要相互包容。

我对姐姐的劝导,是不让她意气用事,我觉得他们之间需要的是勾通,不是去计较谁的理占得多一些儿,他们越是分离开,他们之间的裂痕就会越大,这个结果谁也不愿看到。

我是十分愿意让他们和好的,因为痛苦的不只是他们,还有孩子的糟糕的情绪,以及亲人的担心,毕竟谁也不愿意让这个家分散。

这一路上,姐姐不断说着姐夫的不是,而我是希望她能放下这些埋怨,因为抱怨越多,就会越觉得委屈,越委屈情绪就会越大。生活中的夫妻,不应该计较这些琐碎。应有更多的宽容和体谅。

我不知道,姐姐能否放下。我希望姐和姐夫都能放开心扉儿,聆听彼此内心的声音。通过他们的谈话,我了解到的,更多的是他们的相互抱怨,但我能感受得到,他们都很珍惜这个家,只是心无所适从,没有给彼此一些量儿。

他们的路,以后会怎么走,没有人能替他们选择,所有的矛盾,只有通过他们自身来解决,别人能给的只是劝导,但愿他们的关系能回归正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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