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亲?”许鼎浩气息一滞,对着办公室扫了一遍,摇了摇头,“你这乳臭未干的小子,还有这糊涂蛋院长不知道吃了什么迷心药被你给迷惑了,哪里有鬼怪这种东西,都只不过是人们凭空臆想出来的东西,靠这种东西给我安上莫须有的罪名,可笑至极。”
“你是不是感觉有些呼吸不顺畅?知错不改,罪加一等,你难道真的要执迷不悟?”周游斥责道,他的眼里滴过灵泉,能看清死去的生魂,老爷子似乎是被许鼎浩气到了,凑近他,他的身高和儿子差不多,他拾起骨瘦如柴的双手,对着许鼎浩的脖子掐了过去,不知道是为了给他一个惩罚还是怎么,周游,汤选都没有出手阻止。
“这···这···我这是怎么了?你们对···对,对这屋子做了什么手脚!”周游说完,许鼎浩便感觉到身体传来的不适之感,他瞪着屋内几人,以为他们做了什么手脚,“你们是医生,要有医德呀!”
“他怎么了?”院长看着突然变得脸色通红的许鼎浩,有些疑惑,他看不见许老爷子,以为真是汤选动的手。
“这是他父亲的执念,他的言行导致了他父亲的死亡,所以他父亲便产生了怨愤。”汤选说道。
“真不是你们的手段?”
“不是呀,老王,你不会不信我给你说的东西吧?”汤选转过头,看到院长的目光,就知道他以为自己刚才说的是在搪塞他,以为自己是发现了杨医生和许鼎浩的密谋,为了让两人说实话,才做的如此恐吓。
“这个···这个···”院长一时说不出话。
他相信科学,相信西医会比中医带来更好的医疗效果,老早的,医院的设备都更新成从外国淘来最先进的医疗器械。
对于鬼神之说,他一向是信半分,眼见为实,不见则不为实。
汤选道破,他虽然有些尴尬,但是还是大大方方承认了,“汤医生,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向我展示一下你的手段吧,对于你说的话,我只信半分。”
院长信汤选,不是因为他确实相信这件事,而是因为汤选在解剖上的某些理论和实践成果以目前的科学水平无法解释,但是他确确实实存在。
两人正说话时,周游突然走上前,从兜里掏出紫色的挂坠,在许鼎浩身上放了一下,只见许老爷子像触电了一般远远离开自己的儿子,许鼎浩的脸色也开始由红得发紫恢复正常,他大口地贪婪地呼吸着空气,眼中对于周游却没有感激,只是对周游手上的东西产生了好奇。
“这是两滴灵泉,你们滴在眼睛里,就能看到我所说的东西。”汤选从兜里拿出一个器皿。这是他以前用的灵泉,里边剩余的是残余的汇聚出来的两滴,他也就这两滴,所以只能一人一滴。
“什么是灵泉?”院长拿起器皿,看着里边如同露水般晶莹·的液体,看起来似乎也没有什么神秘的,汤选却说它能让自己看到不一样的世界。
“用过你就知道了。老王你躺下我给你滴。”汤选没有说破,而是示意院长坐到王主任的椅子上,然后给他滴了一滴。
如法炮制,许鼎浩也接受了这样的礼遇。
当两人再次睁开眼时,办公室还是那个办公室,只不过那个突兀出现的人影让两人吓了一大跳。
“爸爸?”许鼎浩试探地喊了一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许老爷子知道自己的儿子能看到自己,他似乎愤怒到要冲到许鼎浩跟前,想要质问一下,他是怎么狠下心来协同医生让自己提前结束自己的生命?
子非鱼,焉知鱼之乐?
“这位同志,你让开,我不害怕他。”许鼎浩见到张牙舞爪的父亲,除了在最开始的震惊除外,脸上再无其他表情。
“我再最后叫你一声爸爸,既然这两位同志能做到这一步,我想知道我和杨医生的密谋不算做什么秘密了,但是这次事情的全责也不在我,我虽然想要害我父亲,但是我不是没实施不成,甚至这个想法除了我和杨医生,再无其他人知道不是?要怪就怪这家医院的隔音效果不好。”许鼎浩说道,“我一直和你没有谈过心,爸爸,今天我想和你的魂说几句心里话,你知道吗?我一直视你为偶像,认为你是不可超越的丰碑,你在我心中一直是极其伟大的存在,但是你知道吗?十二岁,你和我母亲骂了一仗,打了一架,之后你在我心中的形象就完全变了,你不再是我熟悉的父亲,不再是那个伟大的形象,在那一刻,我很恨你,甚至想打你一顿,但是孝敬父母是你教给我的,也是老师教给我的我如果做出那样的事便是猪狗不如,但是这份怨恨埋在了我的心底,母亲自那以后郁郁寡欢,不到一年病死,这里边你占了很大的责任吧!自母亲病逝后,我就开始真正地讨厌你了······”
许鼎浩说了很多,或许这是他这些年第一次敞开心扉对父亲对陌生人交心,从他的言语中,依旧充满了不解和怨恨,即使许老爷子去世,他似乎也依旧不能原谅他。
按照他这种心态,要是许老爷子没被气死,估计也会被他的计划杀死。
那道执念原本充满了怒火与愤怒,但是在许鼎浩说道后边,便逐渐安静下来,身上的阴霾和黑气逐渐消散,他似乎要消失在他所站的位置。
他张开口,喃喃道:“想一想那一年你做了什么吧,这些年我也算是了了一桩心愿。”
“汤先生,我要告诉你一件事情,在我死去两小时的时候,曾经有个蜡烛出现在我面前,似乎在我耳边低语了什么,之后我就浑浑噩噩游荡在医院···”还未说完,许老爷子便彻底化为虚无,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