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作出怎样的选择？”秦修望着夕阳，背对着俩鬼物，也不害怕他们突袭过来。
作何选择，这的确困扰着秦竹，但是对与鬼镇她确实有想法。
校长和她有些想法都是相同的呢。
比如在诱导秦竹成为教师，去教授学徒。
很多事情都是校长和她共同做的，秦竹和她共用身体，很多事情她都能感同身受，她主自己辅，尽管少了亲身的体会，但是很多做法其实自己都是不认同的，就好像后边有什么推着自己一样。
现在两人终于出现分歧了，如同鱼鳞般的鳞片从她的身体上消失，与此同时，她的身形恢复正常，看着眼前的石磨上两道身影，一句话浮上心头：这里大概就是鬼镇的核心吧，而千方估计是石磨的名字，毕竟梧桐已经毁在天眼之下。
秦竹就要动手破坏，卢照伸手阻止。
“你要干嘛？”
“当然是破坏鬼镇的变化，防止它变成鬼蜮了！”秦竹理所当然地说道。
“你是秦竹吗？”
“我是呀！”恬淡而又平和的笑容，让卢照更加将信将疑，毕竟在他看来，秦竹是人类，但是从小巷那边的变化和在此刻的变化，无法将她与校园的那个秦竹联系在一起。
“你是怎么知道鬼蜮的？”
“校长告诉我的。”
“校长……”卢照没有继续问下去，墨竹的店主和这所由亡者组成的学校终究让人有些难以摸索，但是师铭又难违。
一个是死者生前的遗愿，一个是自己行世的意志，在其中二选其一，还真是难呢。以前或许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后者，但是现在……
就在秦竹手离石磨还有一厘米的时候，卢照抓住她的手，“她和你是同一个人吗？就是那个突然变得像巨人一样的她。”
“你认为她会作恶？”秦竹抽出手，目光平视着卢照，似乎要从他的眼睛里看出答案。
“对，甚至你口中的那位校长，估计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卢照罕见地爆了粗口，不过他脸上没有过多表情去表明那个不是好东西究竟是恶意还是善意，是开玩笑还是说真的。
“可是，她保护了我整个童年。”秦竹辩解道。
“让我猜猜！”卢照盯着秦竹那双单纯的眸子，“你们应该相识在你极度绝望的时候，虽然见到了人间的恶，但是你对这种恶认识的还不够彻底，而她应该是解了你的心锁并且帮助你抗击邪恶的吧。”
“没错！”秦竹大方承认，现如今，某些特定的场景下，施暴者魁梧的身影和邪恶的笑容还会出现在她脑海，让她止不住寒颤，不知道是对于黑影杀人的恐惧还是那种被伤害的恐惧支配的。
“你不会是多重人格患者吧？”卢照问道。
“啊，那是什么？怎么会呢？”秦竹听到卢照说到患者，有些不满意了，患者不就是病人吗？她正在和卢照说她的事情，怎么就扯到病人了？
“多重人格障碍是一种心理疾病，在人受到伤害尤其是性侵害的时候容易出现。”卢照解释道，“这种心理疾病很多人都会有，只不过有的人这种潜在的人格比较淡薄，最终不会显现出来，有的人受到的刺激强烈，另一种人格会出现，甚至作出一些别的事情。”
“不，她不是病人。”秦竹摇摇头。
多重人格她也听说过，但是她能和自己对话，所以卢照所说尽管有一定根据，但是也只会是荒谬之谈，再加上她还在潜移默化地影响着秦竹，秦竹更不可能给卢照好脸色。
见到秦竹再一次将手伸向石磨，卢照没有阻止，本来秦竹不出手，他也要出手的，刚才天眼对于他而言，着实伤到了他，他想阻止秦竹，怕引来她的注意，现在且看秦竹如何应对石磨。
“我们，继续寻找吗？”睿从洛歆手中接过地图，嘴中喃喃道，“从地图可以看出，梧桐树在镇子中心，也就是最危险的地方，从刚才遇到的那个鬼物所言来看，镇长，秦老师……现在都在镇子上，不如我们直接去地图上用红字标注出的废墟这里吧，坟园那边，竺他们距离近一些……如果他们能找到地图的话，应该和会选择去坟园。”
“我没意见。”川率先说道，刚才他丢下伙伴独自逃跑的事实似乎对他没有造成半分影响，他依旧冰冷着一张脸。
洛歆倒是不知道川独自逃跑的事情，她也点点头，随着时间的流逝，一种逐渐危险的氛围弥漫在整个镇子上，镇子愈发安静了，但也变得愈发神秘起来。
没有声音，也没有人影，镇子上空偶尔传来几声凄厉的鸟鸣。
秦竹手一接触到石磨，似乎对原本的平衡造成了重大的打击，那两道人影在经过几声惨叫之后，从石磨上跌落，石磨上没了光华，一切恢复到平日的模样。
“嗯？”秦竹蹙眉。
既然镇长想让镇子变作鬼蜮，在人间立足，那么必须要有一个核心源泉为整个镇子提供动力，但是现在……什么都没有了，这让秦竹在不知所措的同时，多了一丝羞恼。
“你把那东西拿走了？”秦竹问道。
“什么东西？”卢照不解。
“交出来！”秦竹盯着卢照，厉声说道，整个人从平静变作愤怒，而与此同时，她出现了，正如同她突然消失一样，出现的也是这般出人意料。
手臂上的鳞片又开始出现，覆盖在上边，将手臂的力量感完美的展现出来。
“借体重生？”卢照看着秦竹说道。
“你是鬼物？”
“鬼物？那是什么东西？我是从梦中诞生的，你可以叫我梦魇，我在秦竹最绝望的时候诞生，接受了她的愿望，我就是秦竹，秦竹就是我。”
“梦魔？”卢照似乎想到什么。
“你是秦竹，但秦竹未必是你，你不该从梦影中出来，并想着越俎代庖，代替秦竹的，即使我不对付你，将来也会有人对付你……”
“我可没想着对付秦竹，我都是为她好。只有力量，才能带给她不被别人欺负的能力。”梦魇秦竹辩解道，她挥舞着手臂，如同在做演讲一般。
“快把东西交出来！”梦魇秦竹说道，“我并不想对付你，实际上以你这只蝼蚁，也撼不懂大象。我怜你修行不易，快把东西交出来。”
